正文 『愛,怎麼』系列:愛怎麼寫 — 第十四章:昨晚來不及澄清的事

隔天清晨,艾莉缓缓从睡梦中清醒,她发现自已混身酸疼,特别是大腿内侧抽痛不已,像是跑了五千公尺一样。

她拉高身上的被子,遮掩着自已的身躯,睡眼惺忪地扒扒自已的一头乱发,却摸不到身侧的人:「斐扬?」她试探性的轻声呼唤着。

「醒了吗?我的艾莉女王」斐扬穿着衬衫牛仔裤,态度轻松自若的微笑着,迅速的出现在艾莉面前。

他在艾莉的额头上落下早安吻:「早!要先洗澡,还是吃早餐啊?」斐扬黏腻的从背後环抱着裸身的艾莉,像只猫似的在艾莉的肩窝摩蹭。

「嘻~怎麽啦!这麽开心?发生了什麽好事吗?」艾莉还不太习惯斐扬的主动,以前都是她缠着斐扬,有时候对斐扬有了肢体碰触,他还会下意识的闪躲回避。

「你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好事啊!」看来是今非昔比了,现在是斐扬动不动就搂着艾莉不放。

「嘴真甜哦!我想要先洗澡」艾莉拖着身上的被子,试图卷着自已走进浴室,而斐扬像是猜透她的意图,大剌剌的坐在被子上,不肯挪动一下“尊臀”。

「哎唷!给我啦!我会不好意思啦!」艾莉不肯放弃地扯着的被子,而斐扬也不甘示弱的,不动如山。

「我有帮你准备浴袍,在那边」斐扬手指着某个方向,转移着艾莉的注意力。

艾莉扭头一看:「哦!真的耶!」

斐扬放在浴室门口旁的柜子上,而斐扬趁着艾莉扭头松懈的空档,刷!的一声,顺势把艾莉身上的被子扯过来:「哈!哈!哈!」他爽朗的大笑着。

「哎唷!讨厌,不要整我啦!」艾莉突然的被扒空了遮蔽物,低声惊呼抱怨着,连忙冲进浴室里,斐扬则是讪讪的笑,风水真是轮流转,现在轮到他反整调皮的艾莉了。

艾莉洗过澡之後,穿着斐扬的白色浴袍,坐在桌边,看着斐扬端出早餐,好生的伺候着她,她像个单纯孩子似的开心拍手:「煎培根跟两个蛋耶!」旁边伴着一杯新鲜的柳橙汁。

斐扬坐在餐桌边,对着艾莉柔声哄骗:「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天天煮给你吃」

「好啊!」艾莉拿起了桌上的叉子,叉着煎得脆脆的培根,大口的送进嘴里。

「我今天请假了,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顺便去买一些你的日用品放在我这里吧!」斐扬饮了一口果汁,也吃起了早餐。

艾莉只是很不好意思的说:「昨天啊…其实…」

「怎麽了吗?昨天」斐扬的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光芒,但他不觉得艾莉想说的,跟他预测的是同一件。

艾莉嚼了嚼口中的食物,对着斐扬解释:「其实啊…昨天我没有说得很清楚…我除了不会作家事,也不会煮饭,也不会整理家务…我在家里,等同於废人一个!不过我的力气很大,我可以帮忙搬一些重的东西」

「呵呵!不用,通通不用,所有的家事我作、饭我来煮」斐扬叉着手中的培根,怎麽艾莉想声明的就这些而已吗?艾莉不用亲口说,斐扬也早就体会到了,在那段SKYPE对谈的时期。

「呵!那没了,我应该就只有这些问题了!」艾莉放心的饮了口果汁,斐扬是後天性被迫失明,而艾莉是先天性的内务失调症,她总觉得自已应该投胎当男人,哪有女人这麽不会整理家务的。

「还有啊!我个性很急、说话也直,老是讲话不经过大脑的…」艾莉又补充的说明着,她乾脆趁现在气氛不错,通通一次性全盘托出。

「我知道,我通通都知道,你忘了我跟你见面之前,已经先跟你聊了半年多的SKYPE吗?你是怎样子的人,我怎麽会不清楚呢?别担心」斐扬小口的吃着煎荷包蛋,艾莉是秉持着自首无罪,所以就先自行坦白吗?斐扬暗自的窃笑着。

「大概就是这样了吧…」艾莉迅速吃光斐扬特地作的爱心早餐,缩在椅子上看着斐扬吃东西,斐扬个性温和,连吃东西也慢条斯理的,连作那件事,也是慢条斯理的,害得她昨晚,差点被自已的慾火烧死。

艾莉甩了甩自已的脑袋,把大清早就入侵脑海的邪淫画面,赶出去。

「怎麽啦?」斐扬小口咀嚼着食物,敏感查觉着艾莉的异状。

艾莉只是想了想,对着斐扬回答:「昨天啊,你一直说你不行…不行的…有一刻我还误以为,你不交女朋友,是因为下面坏掉了…」艾莉愈说愈小声,讲得自已都有点不好意思。

「呵呵呵~」斐扬喝着柳橙汁,开怀大笑着,可爱的艾莉,总是有些无厘头的问题,让他笑的特别开心。

「那你觉得有坏掉吗?还可以吗?」斐扬表情暧昧不明,刻意的反问着艾莉。

「哪有!坏掉的人是我吧!你一直整我」艾莉大口的灌着果汁,掩饰着自已的羞怯。

斐扬起身,收拾着桌面的盘子:「还要吗?有没有吃饱?」

「不用了!我早上都吃很少的」艾莉连忙阻止斐扬再作早餐,通常她的早餐是一杯奶茶而已,斐扬宠爱呵护地摸摸艾莉的头,拿起收拾好的盘子进厨房。

「要不要我帮忙?」艾莉连忙起身要帮着洗碗。

斐扬只是淡淡的浅笑着:「不用,我来就好」

「那我会不好意思啦!」艾莉挤进小小的厨房里,狭小的走道,根本容纳不下两个人,斐扬背对着艾莉,面对洗手槽,而她仅着浴袍,贴在斐扬背後骚动着。

斐扬转过身来,改面对着艾莉,他大手一伸抱起纤瘦的艾莉,让艾莉张开双腿夹着他的腰:「你想帮忙吗?」

艾莉熊抱着斐扬,脸上滚烫着,点了点头:「我会不好意思啦!让你帮我洗碗…」

斐扬吻了吻艾莉的唇,接着轻轻磨蹭着艾莉娇俏的鼻尖:「这样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再不走…我要往下接着做了哦!」

「那…我先出去等你…」

「在哪等我?客厅还是卧室?」斐扬双手撑着艾莉的身躯,好整以暇的浅笑反问道。

「是客厅啦!」艾莉想起昨晚的热情缠绵,她骨头都快散了,大清早的还来啊!

她轻手轻脚的跳落地板上,悄悄的溜到客厅去等候。

艾莉穿着浴袍,就坐在客厅发呆。

斐扬家里怎麽可能会有电视呢?斐扬的高级音响,艾莉也不会操作,要是弄坏就麻烦了,她静静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巡视着四周围的环境,心里想着,如果她有斐扬一半的能干就好了,家里一尘不染的。

突然门铃作响,艾莉自然的起身,走到门口从窥视孔看了一下门口的人,是一对年约六十多岁的夫妻,好像是住在对门的过来按门铃,艾莉上了安全扣链,门打开了一小缝,对着门外的人轻声的询问着:「你好,请问有什麽事吗?」

「你是…?」那对夫妻非常惊讶,来应门的居然是个女孩子。

「哦~你们找斐扬吗?他现在有点走不开哦…请问你们找他有什麽事吗?我可以代为转达…」艾莉怯生生的站在门板後,探出一颗可爱的脑袋,斐扬不知何时,像风似地来到艾莉的身边,轻扶着艾莉的腰,语气冷静平淡的对着他们问:「怎麽了?」

「没什麽重要的,只是我们炖了鸡汤,等一下过来喝啊!带这位小姐一起过来啊!」那位老先生,对着斐扬与艾莉热情的招呼着,冲着艾莉荡开慈祥的微笑。

艾莉红着脸,也对着那位老先生绽开微笑如花,点着头行礼。

「好!我等一下会过去」斐扬面无表情的点头应许,紧接着关上门。

他拉着艾莉就往卧室走:「你哦!连衣服也不穿,就这样开门,小心遇到色狼」斐扬打开自已的衣柜,拿了件T恤给艾莉。

「哪有色狼,不会啦!我有扣着安全门链耶!你们这麽敦亲睦邻哦!住对面的炖鸡汤,还叫你过去喝」斐扬的邻居还真是照顾他,艾莉的邻居只会重敲着墙,叫她晚上音乐要转小声点,真是天壤之别。

「那是我爸妈」斐扬帮艾莉捡好了散落一地的衣服,递给艾莉,不带感情的解说。

「啊?是伯父跟伯母?」艾莉拿着斐扬给她的衣物,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第一次见你父母就穿成这德性?」艾莉看着手上的衣服,斐扬的衬衫加自已的牛仔裤,未免太失礼了吧!自已连份礼物也没有带。

「完了!我要死了!他们一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昨天在这里过夜了…」艾莉惭愧的捂着脸,蹲在地上不得动弹,她怎麽老是在斐扬面前颜面尽失,尊严扫地的啊!她平时不是这样子的。

「你又不是未成年,怕什麽?」斐扬一派轻松的在床沿跨腿而坐,混然不觉这样,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

「人家说第一印象很重要的…我完了…」艾莉仍然瘫软在地,自怨自艾的站不直身。

以後只要站在斐扬的父母面前,她额头上就贴着张标签,第一次来访即过夜的女人,在她乡下老家,这种女人有个说法,叫作:轻浮随便。

斐扬拉起了蹲坐在地上,快要融化的艾莉变形虫,把她拉到自已大腿上坐着,对艾莉施展着他的魔力:「你知道什麽才是重要的吗?就是你跟我,其他人的意见与想法,对我来说都是仅供参考,有什麽好担心的」

「可是我好想死…现在…我是自找死路的笨蛋吗?」艾莉窝在斐扬的怀里,对着斐扬撒娇讨着宠爱。

「你的意思是说你後悔了吗?你跟我…」斐扬轻声询问着怀中的艾莉。

「我没有!只是我应该穿得漂亮一点,然後带份礼物之类的…哪有人第一次见对方家长,是穿着浴袍的啊?」艾莉圈着斐扬的脖子,更往斐扬的怀抱里埋了些,早知道她就不开门了。

「呵…你算是好运的了!我上一个女朋友,是在我宿舍里的床上,见到我父母的」斐扬提及往昔糗事忍不住露出微笑,艾莉似乎治癒了他的心和旧伤口,他从没想过,他还能够再提起这些往事。

「宿舍?」艾莉不解的问道,趁机会挖掘着斐扬的过去。

「嗯!我的初恋女友,是我在大学时代认识的,那个时候我们是班对,有一次校际辩论会,我们拿到了第一名,一群大学生狂欢,通通喝得烂醉,能有什麽好下场?」

「那天我父母刚好去台中找我,结果地上一堆男生,躺地板上呼呼大睡,而她就睡在我床上,睡我旁边!」

斐扬回忆着当时他的父母铁青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他妈妈气得混身发抖,虽然他们什麽事也没作,衣着也整齐的在身上,但小薇还是害羞的差点没当场休克,他觉得有趣极了。

「我和她感同身受,我好同情她…」艾莉虽然在内心欣喜着,至少还有个垫背的,但她在脑海中模拟完当时的情况後,忍不住要为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泪:「斐扬…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斐扬的手指顺着艾莉的秀发,满是疼惜的答腔。

「你跟你的初恋女友…为什麽分手?」这个问题深埋在艾莉心中许久,她逮到机会就问皓东,皓东不断的逃避求饶,请她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唉…原因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样子罗!她的父母觉得我没办法照顾她,而她一时没办法接受,我是真的失明了」斐扬深沉的叹了口气,也许是那个时候,他们都太年轻,太冲动了。

那年,斐扬发生意外之後,小薇的处理与应对方式,击沉了斐扬的尊严与自信,而斐扬的不成熟与质疑,也深深伤害着小薇,家长一再的逼迫与从中作梗,让他们不欢而散。

现在回忆起来,也无所谓孰是孰非,那个时候的他们,太年轻没有历练,才会轻易的就放弃了一切。

「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闹得很不愉快,我也很不成熟的处理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大家都有自已的苦衷吧!」斐扬不愿再多谈,提及当年发生的事情,他回忆起来,胸口还有点疼痛。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这样子对待你」艾莉紧紧圈着斐扬的脖子,语气里满是不舍与怜惜,对着斐扬信誓旦旦的保证。

她认识斐扬,要拥抱斐扬之前,就知道斐扬是这样子的了,她有什麽好介意的?至於她家里的人,她有信心能摆平他们。

「只要记得你昨晚答应我的事就好,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

「不许说!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还是要一直跟着你!我要一直跟着你」固执的艾莉窝在斐扬怀里,不准斐扬提及这种顾影自怜的话。

那天艾莉与斐扬,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过门去喝鸡汤,因为艾莉要不停阻止斐扬伸出狼手,不断的来妨碍她换衣服。

两人喝着让人尴尬无言到极致的鸡汤,斐扬面无表情的啜饮着,而艾莉只是希望能直接整碗拿起来灌,灌完了就赶快开溜,会烫熟她的舌头跟肠胃也无所谓,因为坐对面的两位老人家,一直盯着她看的眼神,让她快要晕厥过去了。

「乔小姐吗?」斐扬的父亲试探性的问道,苍老满布皱纹的面容上,有着与斐扬相似的五官,眼神中满是慈爱的看着艾莉。

艾莉原本低头不语喝汤,一听到人家喊她,马上放下调羹与汤碗,猛然抬头:「伯父,叫我艾莉就可以了!」

孟永昌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模样清纯可爱,看起来又听话乖巧,甚是满意:「艾莉吗?你…认识我们家斐扬多久啦?」

「大约七、八个月左右…」艾莉大略的估计了一下,差不多是这个数字。

孟永昌点点头,内心若有所思,接着又问:「伯父问你一个问题哦,你不要介意嘿…你是不是跟我们家斐扬差很多岁啊?你…成年了吗?」

艾莉穿着斐扬的T恤外加简单的牛仔裤,一头长发披肩拢齐於耳後,一副高中生也不会这麽打扮的清纯模样。

「呵呵呵!我不行了…」斐扬原本默不作声,静静的喝着鸡汤,一听见老爸问这种问题,他霎时笑到肚子痛兼弯腰。

孟永昌看着儿子难得开怀的大笑,忘形的几乎要失控,内心对着艾莉更是认可赞许,斐扬有多久没有这样爽朗的笑了呢?他年迈的记忆里,似乎已十分悠久。

「伯父,我是娃娃脸而已…我今年二十八岁了」艾莉在桌子底下轻踢了斐扬一脚,示意他:你会不会笑得太夸张了一点啊?

「可以请问你的职业吗?」一旁的秀晶紧接着对她发问,一脸的精明干练,岁月无减着她的美貌,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一定是女强人。

「我是摄影助理,我在广告公司上班」艾莉面对着斐扬的妈妈,明显的有些怯怕,斐扬的妈妈看来很强势,严谨着不苟言笑,让艾莉心生畏敬。

「艾莉小姐长得很漂亮呢!我还以为是什麽模特儿、明星之类的」秀晶微微浅笑着,感觉上有点皮笑肉不笑,不是那麽的真诚率直。

「没有…我长得很普通的…现在的女孩子,每个都很会打扮,很漂亮…我普通而已」艾莉马上埋头喝着鸡汤,再差一点,就要把脸泡在鸡汤里了。

「很登对啊!很登对…」孟永昌在妻子的面前美言着艾莉,只要儿子能开心,他什麽都不要紧,要不是今天儿子没上班,他们觉得不太对劲来敲门,他们还不知道什麽时候,儿子认识了一个这麽漂亮的女朋友。

空气中弥漫着该死的沉默,俩位老人家的脸上都带着微笑,却不知该跟她聊些什麽。

「我等一下会跟艾莉出门去走走」斐扬打破了冻结着的空气,他放下了汤碗与调羹,伸手至桌底下,摸了摸艾莉的大腿,偷偷给艾莉发送着讯号。

艾莉一感觉到斐扬的手碰触她,身子微微一震,马上把碗里的鸡汤喝乾净。

「那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让我请客吧!」孟永昌对着大家夥提议着,气氛这麽尴尬,他想让大家多认识,好能彼此再热络熟悉点。

「改天好吗?今天的行程,我们前几天就计画好了」斐扬面无表情的推辞着,看来他们亲子之间的感情略为疏离。

斐扬执着艾莉的手,起身就要离开:「鸡汤很好喝,谢谢」

艾莉连忙跟着斐扬起身,因为动作太仓促,还撞着桌面起伏的移动了一下,她连忙把桌子稳定下来。

秀晶对於艾莉的粗鲁似乎不是很满意,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隐藏起情绪:「对啊!改天再一起吃饭吧!人家正谈着恋爱,当然想独处了!呵呵!」又来了,很不真心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

「谢谢伯父!谢谢伯母!」艾莉手足无措的紧绷着,只好对着两位拚命鞠躬,而斐扬只是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好像在暗示她什麽:「那我们走了」

「艾莉,有空一起吃饭啊!让伯父请客啊!」孟永昌对着艾莉挥了挥手,充满了慈爱与不舍,但也不好意思作电灯泡。

斐扬几乎是用扯的,把艾莉从父母的家里带出来,而艾莉只是频频回首的挥手着,对着两位老人家道再会,斐扬推开了门,把艾莉带回自已家里。

「怎麽啦?你好像不太开心」艾莉看着斐扬情绪不太稳定,她对着斐扬关心的问道。

「有些事情,我必需要先警告你」

「怎麽了?我作错什麽事了吗?我不是故意弄到桌子的!」艾莉紧张的询问着斐扬,她一紧张起来就冒冒失失的。

「不是,跟你没有关系,跟我妈有关系」斐扬带领着艾莉坐在沙发上,缓缓的对着艾莉解释。

「我妈从年轻时代,就是一个控制慾很强的人,也很擅长说服别人跟操控人家,你太单纯了!我怕你会被我妈洗脑」斐扬不太想说自已妈妈的坏话,但他又怕不说清楚,艾莉跟小薇一样,变成他妈用来控制他的傀儡,他绝对不再重蹈覆辙。

「有这麽严重吗?」艾莉张着圆圆大眼,不敢置信地听着斐扬的叙述。

斐扬双手握着艾莉的肩头,低着头轻声叹息了一声:「让我这样举例给你听吧!当初,我是忤逆了家人的意思,自已搬出来住的,可是我搬来不到一个月,我妈就说服对面的屋主,把房子卖给她了!」斐扬回忆起当初为了要搬出来住,跟家人吵得不可开交的往事。

「这麽猛?!」艾莉大吃一惊,看来伯母的功力,比她所想像的还要深厚。

「我妈还曾经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在我家装了针孔摄影机,她怕我一个人生活,会发生意外,虽然我已经坚持我能独立」斐扬混然不觉他家被入侵过,还是过了两、三个月,他爸爸不小心说漏嘴,他觉得自已的生活琐事,被知悉的一清二楚,有点不对劲,他请皓东来翻查,才发现这件事。

「你等一下!等我哦!我马上回来」艾莉一听到“针孔摄影机”,马上开始在屋内东奔西跑的巡视着,深怕自已成为妖精打架片的主角,还是变成网路上流传的限制级影片。

现在是谍对谍还是大老婆捉奸啊?我艾莉的命真苦!艾莉感叹着,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跟斐扬报告:「你放心!我看过了!这次一定没有!等一下,让我喘一下…」艾莉火速的仔细检视过,以她的专业知识,她相信现在这间屋子里,没有针孔摄影机。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太紧张了」

斐扬忍不住掩嘴偷笑,艾莉急惊风的性格,真是让他又好气又好笑:「所以我才会说,我东西没整理好,心里就不踏实,因为我都是依据东西有没有移位,来判断是否有人进来过」

「应该的…应该的…」艾莉还是喘息个不停,她双手撑着自已的腰内侧,艾莉突然觉得腰侧这段好酸,她的体能退步太多,应该是放假在家里,过得太松懈又日夜颠倒的关系。

她回想着斐扬妈妈的面容,发现她真的没看错人,她一开始就觉得斐扬的妈妈不好唬弄,现在听斐扬这麽一说,她要把斐扬的妈妈,列入观察名单才行。

「她就是很喜欢干涉我的生活,管我的作事方式,所以我才会尽量跟她保持距离,免得她知道得太多,又要管我,我们又要吵架」秀晶坚持着她是因为关心儿子,甚至过度干涉她都觉得天经地义,就是因为这样,斐扬才会提出来严正的警告艾莉。

斐扬皱着眉头,带着忧虑轻握着艾莉的手,对着艾莉交代:「艾莉,你答应我,不管我妈妈跟你说了什麽,她怎麽嘱咐你千万别让我知道,你一定要告诉我她说了什麽」斐扬用几近恳求的语气,拜托着艾莉,他已经失去了小薇,他无法再承担失去艾莉的风险与痛苦。

「你认为我有什麽事,能瞒得了你吗?」艾莉眨着圆润水灵大眼望着斐扬,她从以前跟斐扬聊SKYPE的时候,就什麽事都非得跟斐扬分享不可,依她直来直往的性子,心里有藏事,斐扬肯定感觉得到。

「这就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你的真性情…」斐扬轻吻上艾莉的额头,双臂拥着艾莉的娇躯,脑袋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他该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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