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朵朵,花開。 — 第六章、無常的等待和有償的代價。07

以前,舒红雨曾经看着各种小说想着,为什麽书里的人情意已经昭然若揭了,还要很做作的来一句追求的询问,她觉得这动作很傻呀,要追人为什麽要问,你追你的,对方喜欢就会给追,不喜欢就拉倒,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

才怪!

各位书中的颜如玉们,我现在很懂你们的心情了!

看着依旧保持微笑看着自己的甘稚霖,舒红雨只想泪奔,或者拿块豆腐一头撞死自己,或者痛诉他的有问必答。

明明很清楚知道她就下意识反应的问题,干什麽认真回答又干什麽趁乱告白啊!

知不知道,心跳速度过快很难受的!

感觉耳边都是心跳咚咚跟战鼓似的声音嗡嗡作响,另一手忍不住去扭抓着手机的那只手。

她是反应慢,但绝不是没情商,他对自己有意思这点不是没有察觉到,可是隔层窗纱纸的朦胧乍然被戳破,她、她反应不及嘛……

而且了,第一时间她没回应可以说是反应不及,但是接下来的迟迟没拒绝,这为什麽她不用问她自己也明白的;其实,你对他是在意的。

否则她不会烦恼被他看到了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不会烦恼总在他面前手忙脚乱,更不会烦恼他吻她是不是只是因为一时冲动使然。

「不是冲动。」

甘稚霖忽然开口,让舒红雨又愣了下,才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地把心里想的话给说出口。

「舒红雨,我向你说这个,并不是要你现在就回答我什麽,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要追求你而已。」再不制止,她大概会把自己想进死胡同里吧?

其实他也没有想得太深的层面,就只是想要她知道,那个曾经萌芽过,莫名长歪了的种子,在被剪去了枝叶後的某天,又因为同样的一个人,再一次,萌生的心动。

但是过去毕竟是过去,虽然心意没变,但他还是想先说出来,算是了结了过去,然後继续他现在要作的动作。

「那我……」哑了半天,发现自己还是只能傻愣愣地看着他,挤不出完整的句子,应该是要回答的,可是甘稚霖又说不要她回答什麽,只要知道就好。

还是回到老问题,要追求人,为什麽要特地说给对方听?这次舒红雨死死闭紧了嘴巴没把问题说出口——

接下来怎麽结束的对话,怎麽回的房间,她忽然都没了印象,坐在房间地板上好久、好久,才像忽然惊醒一样,抓起手机就按下某串号码。

到底哭了多久,汪璐子觉得时间感好像已经麻痹了,就算哭不出声,泪水还是不间断的滑落,视线被眼泪模糊了,却又能那麽清楚的看见这一室的孤单。

那时候露恩一个人默默忍耐的孤单,这时候归还给自己品嚐。

如果不是突然乍响的电话铃声,可能她还会陷在这样的情绪,带着它入眠,隔天挣扎的醒来……

她真的很庆幸,认识了泱泱跟红雨。

『璐子——』电话一接起就立刻响起的红雨的惨叫,平常人可能会觉得很恐怖、很莫名其妙吧,但这却让她破涕为笑,情绪一下子就转了个弯。

她认识的舒红雨,只有在很熟的人面前才有这麽激动的反应,虽然她总给人反应慢、存在感不高的外表印象,但是只要认识了她,其实她很活泼、很可爱,却只有让熟悉的人看到这面。

『怎麽啦?』

应话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不过按照红雨此刻这麽激动的样子,这可以概括略过,听着她自爆方才遇到的状况,璐子又掉了眼泪。

笑出来的。

『红雨姑娘,你怎麽可以……这麽可爱啊!』很「体贴」的让舒红雨一口气说完後,璐子的总结很有她的个人风格。『那既然这些丑都被他看见了,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就乾脆从了他吧!』

电话另一头忽然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後才挤出舒红雨无奈的叹息。

『……不要再滥用成语了,璐子。』

杀人灭口是这样说的吗?

『太官腔啊,好吧我也这麽觉得,那直接点吧,反正你单身他也单身,试一试又没损失……』

喔,记得别玩出人命就好!

最後这一句话让舒红雨羞恼地吼了句「不要闹」後挂了电话,璐子拿着手机笑得直拍墙,渐渐,笑容里掺了点苦涩。

我真的没闹呢,玩出人命的代价,很重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像泱泱家那只的魄力跟坚定,她不是小看虎牙先生,只是这种事第一个受苦受难的总是女生;她来不及帮到露恩的遗憾,她不想在红雨身上看到。

虽然她们遭遇到的不是相同的事,却有着同样渐至绝望的等待。露恩那时候虽然她极力挣扎着不想分开,从他们被要求分开一直到葬礼结束,她都没看过、听过那个男生有试图来打探消息,也是露恩走了她才知道,其实她一直在等他来,等不到的绝望是最後一把切断生命的刀;红雨不也一样吗?其实还等着那个人……

『红雨,打开心让他走进去看看吧!』不要再等了。

滴滴按下简讯,这是她衷心希望好友可以尝试走向幸福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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