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怎麽相识的?
呃…大概是两年前那杯茶的关系吧,如果我没记错…
那年暑假热的像要人命一样,系上学会为了让学弟妹与学长姐们熟悉感情融洽些,举办了迎新茶会,希望能促进彼此的交流互动之类的。
「真衰,居然还跟你同系同班啊,邱昱筌。一杯冰的黑咖啡。」连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把亲切可人的学姐递过来的菜单丢一旁,一如往常的孤傲,陈浩昂。
也许别人看不太出来,我老觉得他很爱摆出一副大爷样装帅气,认识久了真觉得奇怪,明明长着一张模特儿骗钱脸的家伙却老爱像个老妈子般碎碎念,真是糟蹋。我看见他眼白比看见瞳孔的次数多,白目这词不用来形容他也太浪费了吧?
「我也不想跟你同班啊,陈浩昂。我要巨无霸巧克力综合圣代!」随意看了看菜单,我毫不犹豫点了个让在场所有人傻眼的餐点…没办法,我就是对巧克力,冰淇淋之类的甜食没有抵抗力啊!
「靠,你猪啊?想肥死也别糟蹋食物啊!你这糖尿病白痴猪!」他对我点的甜点十分有意见,那表情就像是借人钱几十年但始终连一角半毛都拿不回来或是便秘快要一个月终於有感觉但厕所坏了之类的。
「靠!我吃啥干你屁事喔?!我才没浪费咧!苦瓜便秘脸!」听到自己所爱被如此污辱,咽不下这口气,我拍桌激动万分的对他大吼。
我和他是高中同班同学,由於座号、成绩和身高都差不多,常被老师凑成搭档做事,虽然对这该死的安排心有千百个不愿意,时常以互呛互婊方式表达对双方的不满,但三年这样吵下来,还是勉强成了损友。
「浩昂!好久不见!」从系学会干部学长姐群中探出头,一位穿着极为简约,戴着黑框眼镜的学长笑容满面的喊着。活像是从哪部文艺电影中走出来的与世隔绝外加不食人间烟火的文青男主角,白皙但不会太过的脸庞上,一双含着笑的褐色眸子映出天然的纯粹,虽说同间工厂出品果然品质有保证,但和那不可一世大少爷臭脸相差一百八十度的温文儒雅书生笑颜真的是赏心悦目至极。那位学长就是你。
「啊!哥!」奇蹟般的,那张臭脸居然绽放笑容来了!而且还是连和他打闹了三年,熟到连他四角裤穿什麽花色都知道的我都没看过的灿烂至极阳光笑容!
普通老百姓大概以为天要下红雨了?或是地球真的要毁灭了吗?但,跟他认识这麽久的我敢断定…这家伙绝对就是传说中的兄控,而且是末期重症程度。
「哇,陈浩昂的老哥欸!你好啊!长的比他帅五百倍呢!看起来就是人模人样多了!」一根肠子通到底,我笑容满面朝像是风一吹就会飘起来的你伸出友谊之手,很不留情面的顺便挖苦了你弟一下。
「呿,比你这只死肥猪像人就好了。」川剧变脸都没他快,一看见我立刻转变成那张像是欠他债欠了几辈子的臭脸,还刻意用身体阻挡我与你搭起友谊桥梁…有这样病重的弟弟,当哥哥的也真辛苦。
「啊啊?你说谁是死肥猪啊?你这打从娘胎就便秘到比苦瓜还苦瓜的颜面神经失调男!」听到那充满攻击性的词汇後,好好先生如我也不禁大动肝火了起来,并故意的走近手足无措有些慌乱的你。
「你给我闪边凉快去!罗嗦胆固醇男!」心中怒火也被挑起的陈浩昂再度使用言语攻击,硬是把他无辜的哥哥拉到身後,死不让我握到你的手。
「欸?呃…别…别吵架啊…」勉强挣脱束缚,变成夹在我们两个幼稚鬼中间,你用那轻柔如蚂蚁般的嗓音十分为难的劝着。
「叱,小气鬼!你这兄控…啊!小心!」还来不及抱怨完,就看见一壶热茶差点朝你那背对人群的後脑杓洒上去,连忙冲上前去护住你,并用了十分帅气的姿势档下那壶热茶的攻击…但,帅气是有代价的…
「欸?嗯…」吓到缩成一团的你愣了几秒,随後抬起头用单纯带点困惑的表情凝视着为了逞帅而痛到僵化不动的我…
『…』目赌整起事件的全场各位都很有默契的保持安静,就连服务生和内场人员都排排站好注视着。
「…好…」乾涸的喉咙有些颤抖的发出这音来,那只直接迎击上烧热的茶壶的手臂也开始传来刻骨铭心的感觉来。
『好?』众人团结一致,有些困惑的重覆了我的话来。
「好烫啊啊啊啊!!!!!!!!!-」咽下一口唾液,恢复工作机能的喉咙声带像是要让全台湾人民知道有这麽一个白痴般的开始运作了起来,被强烈痛楚牵着走的我无法克制,放声大喊了起来,随後便抱着那只受伤的手臂在地上滚来滚去。
好个迎新茶会,让我在还没开学前就先失去形象了。
「哥!你没事吧?!」兄控如他怎管的着吵架吵了三年的损友,只着急万分的跑向他亲爱的哥哥关心询问着。
「没…没事…但是…」虽然仍在惊恐中,但你个性真的比你弟好很多,十分担心的看着被众人包围住的我。
「学…学…学弟!对不起!对不起!怎麽办?该怎麽办才好?」打翻那壶茶的学姊慌乱的不停鞠躬道歉,一副内疚到快哭的样子有点可爱,很想问学姐缺不缺男友…
但…我已经痛到笑不出来,更别说是撘讪了。
「学姊别担心,笨蛋的寿命很长的。」那位该死的兄控没来关心下好同学就算了,还散播不实谣言。
「陈浩昂!你这混帐!嘶…靠…手臂好痛啊…」恼怒至极的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想站直身子去揍他,但挥手的瞬间痛到我快闪尿…
「该不会是烫伤了吧?」
「去冲冲冷水吧!学弟!」
「有没有药膏啊?」
学长姐们开始讨论起我的手,还不时戳啊抬啊捏啊,虽然是无心的但我真的快痛到枯萎了。
老实说,我现在只想逃离人群,躲在冰箱里麻痹痛觉神经。
「跟我来。」彷佛看见我心声般,你拉住我向男厕跑去。
「欸?」还在状况外的我只能傻傻看着你的背影,指尖传来那小心翼翼深怕触到伤口般的温柔,稍嫌薄的手不停颤抖,手心透出手汗微微的湿润感来,你其实很慌乱吧?
那是我们第一次牵手吧。
你还记得吗?
手臂上那道烫疤一直让你很自责,但我却一点也不後悔自己的选择,反到很开心有这痕迹一直陪着我,就像你出现在我生命里那样,真真实实的刻划在我的心里。
嘛,这话肉麻的连我自己都害羞了啊…
啊,对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是什麽原因吗?
没记错的话…是游戏惩罚吧?
「喔喔喔喔喔!大奖欸!清酒!」关主学长用极夸张的语气喊着,像是怕整个场地的人听不到的似。
因为"昱筌"和某牌清酒名很像的关系,许多学长姐和同学都故意叫我"清酒"这绰号,虽不讨厌但感觉很微妙就是。
「什麽啦!学长你别乱吓我啊!温柔点,人家很害羞滴~」我夸张的遮着脸,以这看起来有点滑稽好笑的模样情求着关主学长手下留情些,不知为何就成了系上众所皆知的好笑学弟,没什麽不好,如果周遭的人都能欢笑,就这麽自嗨也不错。
「屁咧!你这样叫害羞,那我哥不就害羞到土里面去了?」陈浩昂同学没好气的说着,还顺势揍了我肩膀一拳。
「嗯?小昂你说了什麽吗?」说曹操,曹操到。正在收闯关道具的你从怀里抱着那装满夹子和丝袜等处罚用具的纸箱後方探出头,面带天然微笑询问着。
『呵呵,没事。』欸呀呀,害羞到土里的家伙出现了啊。虽然没说出口,但看到你的当下大家共同想法差不多是这样。
「咳嗯…锵锵锵~恭喜你获得一张卫生纸安全之吻的惩罚喔,清酒~」清了清喉咙,关主学长用极夸张且综艺节目的语气说出这天打雷劈的惩罚。
「蛤?!你说什麽?!」瞪大眼,我拼了命的摇晃学长大人的肩,不敢且不愿相信自己听见的事实。
「恭喜您获得卫生纸之吻兑换卷一张。究竟清酒的吻会落在谁唇上呢?」学长大人立刻用经典蜘蛛网和瞳铃眼系列旁白-盛竹如先生语气重复并且故意的说出残酷事实。
「我…我才不要咧!换一个!」从耳根窜起一股热意,我极力的想避开这惩罚。
「不行~谁叫你输了~输者没有选择权利!你就认命吧!」学长露出奸诈笑容,可见他多想弄我…欸,人红是非多,这年头连个搞笑咖都难当。
「该不会…这是你的初吻吧?小酒?」原先在一旁只有瞎起哄的学姊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激动问着,虽然不知道她激动的是为何,但感觉承认了事情会不太妙。
「谁…谁说是初吻了啊!别乱讲啦!总…总之…我不要啦!」拼了命的反驳,不想被拆穿自己的伪装。
打死我也不会说是因为小时候阿嬷教的"初吻只有一次,是要留给你未来老婆的,所以不能乱亲!"这件事让我不想乱亲不认识的人,尤其是同性的男人!
「谁叫你倒楣~快来抽另一个倒楣鬼吧!谁会夺下昱筌弟弟的吻呢?我看看齁~」关主学长在我被学姐的问题引去後,便开始对将魔掌伸向签桶,还说着让我想要撞墙的话。
「喂!什麽-」还来不及抢过那支签,我就被另外几个学长架离了,还在想办法挣脱时就听见那残酷的命运…
「被抽到的幸运儿是…陈浩维!」他放声大喊,那喊叫声里有种躲过一劫的爽快感。
『欸?』听见那沉默害羞的眼镜少年名字,原先负责炒热气氛起哄的学长姐们都愣住了。似乎是因为他们原本想整的不是你,而是那个关主学长。
「老哥?!」从脸部表情和声音大小来看,兄控先生对这抽签结果感到十分不悦。
「嗯?怎麽了吗?发生什麽事了?」仍在状况外的你听见呼唤後跑了过来,脸上挂了几道清洗被当作道具使用的水彩颜料时不小心沾到颜色,你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像有些狼狈的迷糊小动物,虽然就身高来说不小就是。
「呃…这个嘛…浩维同学啊…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关主学长将双手搭在你肩上,十分语重心长且正经的请求着。
「如果能帮的上忙,我当然很愿意。请问是什麽事呢?」依旧状况外的你很善良好心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拿着这一张卫生纸。」他从口袋里拿出张皱到不行且薄到让我想哭的卫生纸,递给了你。
「嗯,然後呢?」你很认真的把它弄平弄直,然後乖巧听话的拿好。
「摆到脸的位置,有遮住嘴就行了,然後闭上眼睛。」他开始下一步指令。
「这样吗?还有什麽吗?」被卫生纸遮住半张脸的你有些困惑的望着众人。
「清酒上!」然後他像在叫家中小狗般的使唤着我。
「我…我…我可不可以不要?」莫名的感到羞耻,我不停退後,有些结巴的询问着。
「可以啊,代价是剪掉小清酒。」关主学长说出令在场男性为之震惊且害怕的话来。
「我才不要咧!」开玩笑,剪掉小清酒连寻找真爱的勇气都没了啊!
「是男人就给我亲!」学长指着身旁仍在状况外的你,逼迫着。
「啊-亲就亲啦!」抛开羞耻心,想说小力点就不会有事的我走向你,准备亲下去…
「欸?亲什…」但原本仍在状况外的你听到亲字後开始感到些不对劲,便将那张薄薄的卫生纸移开…
下一秒,你错愕惊恐的表情在我眼前放大,一种奇异的触感在唇上蔓延开来,之後我像是被雷打到般的跳离原位。
『欸欸欸?!』『嘻嘻~』『哼哼哼…』「啊-」目赌一切的学长姊和同学们发出了惊叹声,里头也夹杂些少女轻笑声,有些沉闷像痴汉的低笑笑声,以及一个不知名野兽怒吼声。
那年迎新宿营时的闯关活动我失败了,还抽到关主恶意放的整人签…
不过,幸好我是抽到你…
你知道吗?那个吻真的是我的初吻啊…
之後我都不太敢找你,因为一见到你脑子就会不断浮现那一天…
天杀的,还是同住在一起的室友真的超尴尬的!
我那阵子还常被你那个兄控老弟整的七荤八素,看来他对於老哥嘴唇被玷污一事真的很在意。
不过…一想起那件事来脸总会不自觉爆红,好像有什麽因为那个吻而改变了…
你呢?是不是也有相同或类似的感受?
再次握起那手,少了那紧张颤抖,少了那些许手汗,更少了那暖进心底温柔…剩的只有那如枯枝般瘦薄的手掌…
「…明明说好要和你牵手走一辈子的…明明说过要让这双手永远温暖的…对不起…我违背承诺…让你的手这麽冰冷…对不起…你骂我或打我好吗?不要用这方式冷战啊…」
小心的吻着那布满针孔痕迹的手背,随後用双手包裹起,试图让那失去温度犹如寒冰般的手恢复一丝暖意…原本还带点生气的白皙肌肤如今变的苍白如纸,原先体型就不怎麽壮了,现在更瘦的令人心疼…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我的自私让你如此折磨难受吗?…
「只要你能清醒过来,就算你会忘了我们的一切也都没关系!只要你能睁开眼…对不起…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啊…」
最後一吻,希望能让那过度乾燥的唇畔获得些湿润,泪水滴落在你安睡的脸庞上,就好像你也在为我们这段错误的相识相恋哭泣般…最後的拥抱,虽然你没能回应,但我清楚听见了那孱弱的心跳声正努力跳跃着,像是想追赶什麽失去的宝物般…
呐,说说话吧,别再睡了。
拜托。
男子不耐烦的在病房前来回踱步,视线在他那昏厥在等候椅上的妻子和手上银表来回紧盯,像是深怕自己只要错过一秒就会永远失去病房内的宝贝儿子般。
「时间快到了,你去叫他出来。」绷紧的神经终於能松口气,轻推了推眼镜,整理好思绪,他用那命令与气吩咐着身旁少年。
「不要。」冷冷拒绝,他不愿再当听命於那人的玩偶…
「你这孩子怎麽这麽顽固啊?说都说不听欸!快去!」气急败坏的他朝他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原本虽谈不上乖巧但至少会听话的儿子陌生的令他慌乱,他将这一切改变全推给不请自来的我,并极度痛恨着。
「伯父,不用麻烦阿昂了,我已经出来了。谢谢您。」准时踏出病房,那头逐渐褪色的褐色短发有些凌乱,让我看起来更加无力和落魄吧?…本来就不爱违背誓言的我立刻向有些失控的中年男子告知,并再度鞠躬,
「哼。」怒瞪了一眼後,他随即唤醒虚弱的妻子,准备扶她进入病房。
「那麽,我会遵守约定,永远离开…谢谢你们…」撑起因疲惫而有些僵硬的嘴角,我用最後一丝力气挤出微笑向他们告别。
「邱昱筌!」第一次看见他有那种凝重悲伤的表情,苦瓜脸已经够难看了,这种脸更加不适合啊。
「别露出那种表情,很吓人啊!…你并没有做错什麽事啊,好兄弟。」轻拍了拍他的肩,想和往常一样开他玩笑,却发现脸上的假笑已经快到达极限,只好立刻转身,故作潇洒的挥手道别,「嘛,该说再见了。阿呆还在等我喂啊。」
「…」他站在原地,低头不语…像是在忏悔什麽…
对不起…我什麽忙都帮不上…
真不知该说是命运捉弄人呢…还是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他离开病房没多久後奇蹟就出现了,原本被认定可能一辈子都得躺在床上的哥哥居然睁开双眼了…
虽然脑部受到一些创伤,导致他部分记忆丧失,时常头痛,但他体能方面恢复的很快速,不久就出院了…
但很讽刺的是,那些遗失的记忆正是他与邱昱筌相识相恋的一切。这原因是什麽我已经不想去追究了,父母那张获得一丝希望而兴奋不已的可笑嘴脸已让我疲惫不堪了…
从那次假装很豁达的离开病房後,邱昱筌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般的消失在我和我哥的生命里,什麽值得回忆的东西也没留下,找不到任何连络方式…
自私的将记忆抹煞掉,头也不回的将心痛和创伤全带走。
你为什麽要这麽傻这麽固执啊?是想要我内疚一辈子吗?
蠢蛋糖尿病胆固醇男。
在那之後,我和父母间的关系可说是僵硬的冰点,最後乾脆直接互不连络,三年?四年?也许更久,直到那天哥的一通电话…
他在几天前结婚了,对象是个连话都没说过半句的父亲友人女儿。
『妈说有跟你提过,不过你正忙着准备考研究所的事没办法回来,也叫我别打扰你…准备的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讽刺的是,这消息我从未得知过,连他婚礼的日期和举行宴客的地点在哪都不清楚…我立刻明白这是他们特意安排。
对那失而复得的儿子的感情事他们俩真的心急了,趁着他忘了曾那麽深爱的人时将他推入所谓的正常轨道上,不希望再为了个不速之客失去他。
甚至连封喜帖也不愿意寄给会捣乱他们计画的次子…
多可笑啊…这真的是一个真正的家会出现的场景吗?
忍着心中苦闷,我听着站在另一端话筒前那被父母谎言蒙蔽住的他用一贯的腼腆温柔语气说自己很幸福,也很想念远在他乡的自己…
在这个家中我只剩下哥了,而他也只剩下我了…从父母的谎言中我清楚了解到这事实。
接下来的几年,我仍旧没回家,而哥在他结婚後不到一年後有了第一个孩子,因此搬离了老家。
每次到他家作客,见到那相似却又陌生的环境内心总有股挫败感和失落感…
习惯是种可怕的束缚,就算已经忘记了曾一起生活过的时光,但家中摆设和大学三人同住时的家很相似,就像是大学时光重演般…
只不过…角色全变了,以前的欢乐也消失。
随着那家伙的背影消失…
(待续)
=====================
後记:
这里是阿千,大家好!
失这篇比较重的大概是两人今昔对比,所以前面是比较欢愉点的气氛,後面就有点沉重惹。
然後在筌筌(←谁)离开後,视角转移到昂昂(←不要乱叫)身上
接着那段也都是他和他哥的日後…
我知道我很老梗很坏很後母,大家也许会想知道筌筌他去哪里?
嘿嘿,不告诉你~(←机车)
究竟这故事会变成什麽样奇怪的走向呢?让我们继续看下去…呃,还在产房(←快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