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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旅行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当你意会过来它其实是梦的时候已经醒过来了;而你会恨不得用上所有时间也要钻进棉被里面再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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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凯...」躲在棉被里的我,叫出这声呻吟後便又倒回床上。
而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早饭的集合时间了......。
其实台北的天气跟高雄真的有差,那是二月天的早晨,虽然阳光的从窗外照进来但却一点都没有温暖的感觉;反而是被棉被外的世界给冷得直发抖。
还好那只是早上,一到中午便是烈阳高举,在动物园里穿梭的我们背部早就一片湿透。但我们还是不停的往里面走,直到我们抵达一个小屋前面的时候,大家便欢呼的冲进里面。
企鹅馆。
这是眼前小屋的名字,每个人就像在广远无际沙漠上看见绿洲般拚命得向前冲,一进去里头冷气就像一阵风似的袭来。不怕感冒的我们就这样带着满声的汗进入这个与外面是不同世界的企鹅馆。
其实一直到要集合的时间时,我们都留在那里。
下午去了老街却面临了残酷的事实和同学的背叛,他们冲着我那个来每个人手拿着冰淇淋在我面前舔呀舔,抚着疼痛的肚子又看着眼前的冰淇淋,那感觉真讨厌。
回到饭店又是不一样得疲惫,太多的情绪没有明显的表情出来,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
今晚,他们只来了一下就走了,想必大家也很累,但我们却因为一通电话哭了一整晚。
真的熬夜了。
最後一天的行程,大家就像是忘记昨天的疲惫脸上又再次加了神采。
因为是游乐园,每个人就像是童心的那颗按钮被按下开始在园中疯狂乱吼叫,各种刺激的设施都玩了好几遍,而继上次在另一个游乐园的水上游戏後,听说这里有比那个设施更高更陡的水道,每个人就像是默契绝佳一样步伐直往那个设施的所在地。
的确,刺激感又加深了许多,迎面而来的水花和急速降落的快感让大家玩得不亦乐乎,但在这一份快乐当中却又藏着淡淡的悲伤。
没过多久,我们就要离开彼此了,对吧?
大家没有说,只是利用玩乐来忘却这即将来到的毕业。在凤凰花掉落的季节中有多少的惆怅是对相处六年来思念的话语,是对暗恋他或她告白的悸动。
回想起某天的放学後,我和绘呈回到了第一次认识彼此的地方。
安亲班。
全天课的我们都会在这里待到快六点,和陈奕嫔一起互相抄功课...啊不是,是讨论。
我觉得奕嫔是个很有趣的人,她的观点总是和别人不太一样,在她的世界里总是有梦陪伴着。有的时候她会把你抓过去分享一大堆她昨天的梦,从早自修一直到最後一堂课,而一整天下来,那却只是她昨天梦的梦而已。
听着她的梦,总是觉得很神奇又诡异,任何东西进到她的梦中都可以变成主角。
或许那只是张椅子,它却在梦中成了英雄拯救地球的帮手,而英雄或许是班上某位同学。
而这场梦的主人就会冲去那位英雄面前说着:「欸!我昨天梦到你耶!」
在奕嫔身上,我不常看见悲伤或愤怒。
快乐,总是满溢着她的外表和内心,就连我都有点羡慕她。
那天下午,写完功课是我们的自由时间,虽然在写功课的时候还是会大聊特聊但却会被老师一记眼瞪秒杀,而我小学时光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
呵呵,我不喜欢写功课。
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总是会离开教室跑到连接二楼的楼梯上聊天,而有的时候还是大声到让离楼梯有三个教室远的老师出来骂人。
而这天,我们留得很晚,彼此坐在教室里看着少女漫画。
「欸欸,我们来大哭一场吧。」突然有声音说。
「哭啥啊?」
「不知道,随便哭啊。看有什麽事情让你超级无敌想哭的,就在今天给它全部发泄出来吧。」
结果,我们就一群人坐在地上哭着,现在回想还是觉得很好笑又很欣慰。其实那个时候大家都回家了,而我们偷偷和老师借了钥匙。
从昏暗的教室里传出了少女的啜泣声,那真的很像在拍鬼片。
每个人好像都不敢崩溃似的放声大哭,只是坐着抱头哭泣着,好像如此做就只有自己的世界般,在那里可以思索着任何事可以做任何事都没人管。而当下的自己就只是把想说的话用哭的表达出来罢了。
我不知道当时大家心中是想着什麽,但我却是为要毕业而感到不舍。
明明那个时候离毕业还有半年多,你却会不禁的回想这几年来你到底做了什麽?不舍的不只是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还有为了小学的那个我而感到不舍。
我总是觉得自己没做什麽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毕业,然後迎接你的就只有陌生的国中。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好像一点也没长大,但之後又再次回首,看见自己却已经是国中生了,过不久就是高中然後大学,那真的会令人很错愕。
其实时间真的很快很快,快得让人不知无措。
而时间却永远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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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每个人都湿身了。
嘿对,湿身。
在这场无意的大雨降临时,我们还玩着水上游戏。看着雨越来越大,又看向身上早就湿透的衣裳大家都把原本撑得死死的雨伞放下,享受雨的滋润。
反正都湿了。
全部的人就像落汤鸡一样上车,但其实我们只淋了一点雨。其余都是玩水用来的。
看着车掌不知所措的神情让我们大笑,因为我们一群人就这样湿透的站在走廊上不能坐下。
在那天我生平第一次在游览车上放行李的小房间里换了衣服。
—当下的自己就只是把想说的话用哭的表达出来罢了。
—而时间却永远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