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如轻羽的吻绵绵倾诉多年情意,在心灵最脆弱时,尹瑄雨一时也被迷惑住,反应不及被他一口口浅嚐着,在他将吻加深转为热烈时,混沌意识一下清醒过来,马上低脸缩进他的怀里,轻轻摇了下头。
满心情意再次被拒,他面色失落地黯下,好半晌,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拥着她,当她永不离弃的依靠。
两人各自沉进自己的思绪里,许久,她有些气恼打破沉默:「真没用,明明长大了,也不怕回想那些事,可是作梦时,还是会变回十八岁那个胆小的自己。」
「就算是成年人了,遇到那种事一样会害怕。」他柔声安慰,心里想着多年来,早适应她的无言拒绝,却对伴随而来的心痛无法免疫,一次比一次还痛。
暗叹口气,向予澈抑下心里的失落,打横抱起她走回房中将她放到床上;尹瑄雨赧然拉过被单掩住身子,翻身面向里墙,伸指轻点双唇,他的吻在她唇上还留着淡淡余韵。
「头还晕吗?」关怀问语在她身後响起。
「好很多了,刚起床才会这样。」如他所料,她的月事昨夜来了,经前阵後群让她时常晕眩、情绪烦躁、胸部涨痛……
这麽想时,头皮又发麻了下,她习惯这几天不穿内衣睡觉,刚才被他紧抱时,似乎是直接贴着他的胸膛,希望他没注意到,否则又一个把柄落在他手里,往後日子绝对不好过。
「学长,真的谢谢你……那时候救了我。」
「这证明我这个高中让师长头痛三年的夜间部问题生,不只会打架,偶而也会大发慈悲做做善事。」他自嘲笑了笑。
「学长才不坏!」她不赞同地纠正,六年来他为她牺牲太多了,又想起昨夜惹怒他的事,忍不住道歉:「对不起,昨晚不该惹你生气……」
「学妹,」右手撑在她面前的床垫上,他缓缓俯下脸靠向她的耳畔,呵气般说道:「你没穿内衣,抱起来感觉真舒服,大清早这麽诚意向我道歉,不知不觉气就消了,我不介意被你多气几次。」
顿了几秒,尹瑄雨突然翻身坐起,低着头,长发垂於脸颊两侧,刘海淡淡阴影遮住上半脸。
坐在床缘的向予澈见她背影阴惨惨,颤动的肩头显示怒气濒临爆发,要笑又不敢笑的抿紧唇,默默转身想开溜。
「别跑!向予澈,你死定了!」
倏地转身,她满面杀气扑抱住他的背,向予澈才刚起身马上被她扯回床缘,讶异过去举止一向气质的她,顶多要他猜猜脚下高跟鞋尺寸,现在竟然和泼猴同化了。
「喂喂,瑄雨,保持淑女风度。」怕她太过激动跌落床下,他反手拍住她的臀,好心的稳住她趴在他背上的身子。
「向予澈!你的手在摸哪?」她失声尖叫,巴不得将他剉骨扬灰,双手从身後勒住他的颈项,摔角似将他用力扳倒床上,「这就是淑女疯度!」
向予澈整个人被她压制仰躺在床上,面上既震惊又好笑,不敢相信她有这等蛮力,但也不挣扎,望着双臂圈着他的头像抱着橄榄球的尹瑄雨,伸手勾住她後脑拉近两张脸距离,轻轻笑道:「想要就说一声,我会乖乖就范,何必粗鲁的硬上?」
「什麽就范?什麽硬上?你脑子里都装什麽?」气急败坏挥开他的手。
「装你呀……全身上下,从内到外,从十六岁到现在。」一脸无辜,他非常认真说道。
「大色狼!我要杀了你!」她气得双颊绯红,有股想掐死他的冲动,随手抄起床上的抱枕,打蟑螂似朝他脸上重重拍落。
他交叉双臂格挡住她的一记攻击,死到临头还是笑得没有一丝悔意:「喂喂,手下留情!你把我的脸打歪了,害我一辈子讨不到老婆,这样要以身相许,对我负责喔。」
「谁要以身相许?谁要对你负责?」一股气朝头顶冲,她气到快爆炸。
「当然是我以身相许,你要对我负责。」他憋着笑补足所有名词解释。
「我才不要!你真的很欠扁!无药可救的坏!」
「你刚才说,学长才不坏、才不坏、才不坏……」
「我收回那句话!予澈学长是全世界——」她咬牙用力深吸口气,使出全身最大力气,双手抓着抱枕一个字一个字的打,「最、差、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