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在我们十二岁,体技、念力都已经接近纯熟时,库洛洛也下达了创团以来最大的一个任务……
那就是要再度扩张幻影旅团的地盘,从流星街原先的四到十二区扩张到全部。其实原先是五到十二区,但是因为第四区的老大……也就是侠客进入的幻影旅团,所以地盘就很莫名的扩张到了第四区。
而这次的任务则是我们这十一人分成两组,一组负责解决第二区的老大,另一组则是解决第三区的。而第二区跟第三区的老大又分别为第一区老大里最强的干事,一个负责赌场,另一个则是负责红颜区,也就是所谓的红灯区。
「区域的分配如下表,有什麽意见吗?」派克姊摊开了写着名单分配的纸条,接着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们。
我低头看了一下名单,分配是这样的……
第二区为:库洛洛、我、派克姊、飞坦和芬克斯为一组。
第三区为:侠客、莫一、玛奇姊、窝金和信长。
虽说,我对於为什麽没有跟莫一一组的这件事颇有怨言的,但是仔细想想,其实这样分配也一定有原因跟考量。
以我们这组来说,光是库洛洛就算是个主力了……无论是主攻还是智囊都是他,之後派克姊的念能力虽说是读心但是她的身手也算是能在这里自保的,飞坦跟芬克斯的话则是以近攻为主,至於我则是远近皆可的那种……
虽说我念能力没什麽了不起的,但是就以体技来说现在的我至少能够伤到飞坦,也能打趴芬克斯了。
至於莫一她们那组,最主要的攻击主力为近攻的窝金,接着智囊则是近攻的侠客和跟我一样远近皆OK的莫一,接着则是以近攻为主的信长和攻击力虽说不强但也有一定强度的玛奇。
「欸,侠客。」在出发前,我叫住了侠客,在他疑惑地转头过来後,我带着笑容对他说,「莫一就交给你保护罗!要是少了根寒毛就找你算帐。」
他听到我这麽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苦笑地说,「你要我保护这个可以打趴我的家伙,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啊?」说完,他转过谈看着站在他後方的莫一,「欸,你家的淡定要我保护你耶……」
对於侠客的这句话莫一只是横了他一眼,接着不屑的说了一句,「是我要保护你吧?」
而听到莫一这麽说,侠客先是挑了一下眉後又开始反驳了起来,紧接着两个人又开始平时的惯例──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总之就是开始互相嘴炮了起来。
看着互相嘴炮的两个,我笑了起来。
事实上,我觉得莫一跟侠客应该挺相配的……因为跟在我跟库洛洛面前,莫一从来不会有这麽丰富的表情,语气也不会这麽的丰富……虽说那语气是充满了不屑及轻蔑,但是在侠客面前她却总是表现出属於傲娇的那种表情……老实说,有点……吃味呢……
等她们停下的争吵後,我看着面无表情的莫一一脸认真地对着她说,「莫一……其实你跟侠客挺相配的……」但我话才刚一说完,莫一便带着不屑的表情睨了一下侠客,接着冷笑的表示,「杀了我?」
啊……莫一的冷笑好恐怖……
听见莫一如此说,侠客怒瞪着莫一接着恶狠狠地开口道,「拜托,这句话是我要说的!我是有没有这麽倒楣?竟然跟你这个小鬼而且还是个带把的配……杀了我吧!」
啊……我是不是要提醒侠客,其实莫一不是个带把的?
虽说莫一在跑到这个世界之前是个带把的,但是当她跑到这个世界後她的把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回想到莫一之前哀怨的表情,我忍不住再度转身偷笑,而在我转身偷笑的同时,莫一和侠客的战争再度上演……
「怎样?我带把有错?那你带把就没错?哈,侠客你没带把的话或许我或许还愿意考虑一下要不要勉强喜欢你。」
……啊不,莫一啊,虽然你以前是个带把的,但是你现在没带把啊!还、还是我看错了?不可能啊,我都看了十二年了,怎麽可能会看错?
但、但如果没看错,为、为什麽莫一要说她是带把的?还是她想要骗侠客?
「不必!打死我也不会跟个带把的在一起!还有什麽叫勉强!是我委屈了吧!」侠客则是涨红着脸反驳着。
但这一次的战争持续的并不是很久,因为就在两个刚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的同时,他们俩便被一脸铁青的库洛洛给阻止了。
「快‧出‧发。」库洛洛一脸铁青的对着他们说完後便带领着我们这组先行离开基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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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毫无品味的地方。」我冷笑的看着眼前金碧辉煌却充满浓厚铜钱味的建筑。
眼前看似金碧辉煌且豪华气派的地方是用多少的人命、多少的金钱所建构起来的……
「……等等,就这着我们的计画开始进攻,知道吗?」看着我们,库洛洛带着浅笑说,「就让我们,送给他们一首最隆重的安魂曲吧。」
看着眼前的他,我微微的一笑。
……安魂曲吗?这回,我们要安多少魂呢?
曾经……莫一曾说过我太单纯了,单纯的什麽心情都会写在脸上……单纯的相信着这个地方还会有那麽一点的单纯……但,那也只是曾经了……
看着眼前发着抖却仍旧挡在我面前那年纪似乎不到十岁的孩子,我面无表情的抽出腰间的刀迅速的在他脖子上的颈动脉上抹下了一刀。
低下头,我静静的看着那孩子瞠大且充满着恐惧的双眼及正因生命的流逝而不断微微抽搐的娇小身躯……我静静的看着他……就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他断气为止。
蹲下身子,我伸手轻盖住他不瞑目的双眼,轻声地道了一句,「……抱歉。」
事实上,我一点也不想杀无知的孩子,但比起良知,库洛洛的命令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那怕是不合理的要求,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做下去。
我同情这孩子却不能放过他,因为……
在这个世界,是不能有太多的同情……因为……多余的同情,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放……求你放过我……」看着眼前因恐惧而颤抖的男人,我面无表情的举着具现出来的枪支抵着他的头部,「……为何?」
我居高临下的带着冷笑看着这个男人。
一个成年人,拥有的勇气居然比不过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人越大,果真就越怕死吗?
看着他求饶的样子,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纳亚被淘汰的那天……痛苦的库洛洛和痛苦的我们……
那天的纳亚是否跟他一样……有过苦苦哀求,但仍旧逃不过被淘汰的命运呢?
像是没料到我会这麽问,男子抬起早已染满鲜血的脸喃喃的重复着我所说的那一句话,「为、为何?」
「既然不知道为什麽,那我为何要放过你?」我歛下眼帘先是朝他咧开了一抹嘲讽的笑,接着我扣下了扣板机,一声巨响回荡,只见那人的额上多了一个弹孔,霎时,鲜红的鲜血参杂着浊白的脑浆喷洒出来。
黏腻的鲜血喷洒到我的身上,鼻尖传来浓厚的血腥味,但早已没有罪恶感的我感受不到任何的不适,反倒是一股莫名的快感不断地充斥着全身……也多了些,嗜血的兴奋。
伸脚踢了踢那似乎还微微抽搐的新鲜屍体後,我转过身继续对付着蜂拥而上的保镖们。
我举起手,用手上的枪挡下对方挥来的大刀,在迅速的将刀往下拨後,我将右脚踩上对方的曲起的腿接着一个借力,我的左脚顺势踩上对方右肩,两支枪抵着他的後脑杓。
按下扣板机,霎那,原本完整的头颅瞬间变的残破,瞬间混搭着脑浆的鲜血四溅,有如雨淋般的挥洒在金碧辉煌的墙上,而他身上的铁灰色西装也被血迹染成了狰狞的黑色。
接着,在一记完美的後空翻後我平稳的落地。
看着手上及身上所沾染的血迹,再看了看零散在四周的残缺屍体,我轻轻地笑了笑。看来这几年的辛苦训练果真没有白费……没有跟之前一样,身手孱弱的只能任人宰割。
「不愧是库洛洛所训练出来的……」就在这时派克姊着赞赏的笑容朝我走了过来,而此时的她身上也沾染了暗红的血迹。
「派克姊,库洛呢?。」看着派克姊,我收起了我手中的枪枝缓缓地朝她走去。
既然派克姊在这,应该就代表库洛洛他们已经将後头的人解决完了……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眼前的派克姊……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怪异……
「他们在前头等着我们,我们去找他们吧!」说完,她也缓缓地向我走了过来。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就当我正准备具现出我的小刀时,眼前的派克姊……不,不应该说是派克姊,应该说是眼前有着派克姊脸孔的人突然朝我冲了过来,在我防备不及时,一把长约十五公分的匕首刺进了我的腹侧,接着一股剧痛从那开始蔓延开来。
剧烈的疼痛让我倒抽了一口气,我瞠大着双眼看着她用着得逞的表情看着我,接着她抽出了刺进我腹侧的匕首迅速地往後退了三步。
「没有在战场上紧绷神经可是大忌呢!」她咧开了一抹讥笑,双眼嘲笑似的看着我。
「该……死的……」咬着牙,看着她那双带着讥笑的眼,我一手压着伤处一手迅速的具现出枪械,带着戒备的看着她。
「嘛嘛……虽说体技和念似乎算是上乘阶级了,但是警戒心似乎还有待加强呢!」只见原本与派克姊相似的身影渐渐的模糊,当再度清晰时出现眼前的人是个穿着深色和服的男人,而在他的腰间则正绑着一把和信长的武器有点相似的武士刀。
「怎麽不说话?」他双手环在胸前,接着带着一抹慵懒的笑容看着我。
「……对於不认识的人,我要说什麽废话?」我冷淡地回答他,而从紧压伤口的手的指缝间,我感受到温热的血不断地从伤处流出,毫无停歇的。
不该放下警觉性的……在这里……在流星街里只要有稍微的松懈,那怕是半秒钟,也会迅速地成为别人脚下的屍块,游荡在这里的亡魂。
趁着他准备开口之际,我举起枪枝迅速地朝他开了几枪,紧接着几声金属相撞的声音後,只见那几颗子弹已经掉落在地,而那人则毫发无伤的带笑看着我。
该死的……
「真是个不讨喜的孩子呢。」他带着微笑,接着举着武士刀像我迅速的冲来。
见状,我迅速的举起枪枝拨开他朝我挥来的武士刀,虽然没正面迎击,但是还是被划破了胸前的衣物,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血痕……但这一拨,却也扯到了还不断在渗血的伤口。
我凝聚着精神盯着眼前的人,努力的忽视着从腹侧传来的痛楚……但似乎没什麽成效……
他的速度并没有飞坦和芬克斯的快,体技也没有库洛洛他的好……我想,或许是因为刚才受了伤所以身体的行动也就开始钝了……
不知道能撑多久……
而这时他带着笑,带着些许的嘲弄对着我说,「不知你这娃儿能让我玩多久呢?」
应该是我能撑多久才是……
我後退了几步後,从一旁看似比较乾净的屍体上扯下了上头的衣物,我双眼紧紧地盯着他,而手则将刚才的布将那其绑在腰上压住腹侧的伤口,接着我一脸挑衅的看着他,「应该是……你这家伙能陪我玩多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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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金碧辉煌的廊上早已一片狼藉,鲜血染上了用大理石所造的走廊,黏腻柔软的内脏散落在走廊的各处,残缺不堪的屍首零零散散的散落在各地……
宛如……人间炼狱般……恶魔,就是像在这种地方出生的吧?
我居高临下且毫无表情的看着正单膝跪下用着武士刀来支撑着身体的男人,接着我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Checkmate。」说完,我举着的枪指着他的脑袋,食指微微施力,扣下了扣板机。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