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往事如影 — 《第一章》RinG-07

我们立即抬头望去,而就在这时,我却在对面的人群中,找到了一位极其熟悉的身影,但却又突然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

没想到更让我感到疑惑的事情,是当女孩们一出现的同时,吕哲伦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前一秒还在不停的喊自己多麽害羞,多麽低调之类的话,现在却又直接无所保留的黏了上去,这完全是专业级的超级公关呢!

每件事情,都像是有默契似的存在着一般,那一名我觉得很眼熟的女孩,也没去理会我们的宅男公关,吕折伦,反倒是往我这边一直瞧,可是即使是她这样一直看,我仍旧是想不起她到底是谁?

简单的说,所谓联谊游戏,顾名思义也就是联合在一起,增加彼此情谊的游戏。

而也很简单,大家都没有见过面,而对方也一样,又或许她们可能早就已经认识了吕哲伦,不过这些都是我的假设。

联谊一开始都会知道的事情,大家肯定也是耳熟能详---抽钥匙。当然,就哲伦同学的经验谈,是这麽说的,「不可以直接拿钥匙,而是拿自己的一个代表的东西来决定是你自己。」这句话是,怕对方看到钥匙型号,就知道是谁的车子了。所以才必须得拿其他东西代替。

啧啧!哲伦同学别有用心。

打开皮包,看了一下...

学生证,不行。身分证,不行。驾照,不行。百元钞票,不行。千元钞票,更不行。呃...那麽皮包里面剩下的那一张,是很久以前在85度C被三条线,摧残了荷包的食品价目表,当然,傻的可爱。

那张纸,还被三条线划满了,她超爱画的笑脸。

嘻嘻,那个笨蛋。不对,我应该才是笨蛋阿?她都才这样叫我。

摇了摇头,想把三条线从脑海中排除,却发现她深深的印在我内心深处,挥之不去。

既然如此,我或许该从这一次联谊当中,找到心里面的突破口。

哲伦把我门三个人的卡片都收去了,做了几次洗牌後,让对面女生们抽取卡片。而看谁抽到属於谁的卡片,就会是那一位男孩第一次的乘客。

我,名为俊庭,战力不强,近战NEWFIGHTER150,绝对的攻上阿里山圣车,加上我搭配无敌的绚丽笑容,又有点忧郁的脸庞,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帅气。

几个女生讨论了一下,而那一名眼熟的女生,则是说也不说就直接把我卡片抽了起来。

「常听人家说有些事,它都有它的缘分存在着,是你的,谁也挡不住。」

本来在想,那名眼熟的女孩,会不会可能抽到我的卡片的时候,没想到真的就抽到了。

而且他连问都没问是谁,就直接认定是我,而走到我眼前笑了一笑的说了:「请多指教!我是无糖绿茶!」然後,她就似乎认真的确认了甚麽事那般放心的走回女生群那一边了。

不会吧?我先是停顿了一会儿想了一下下,之後打了一身冷颤,神情露出了比遭受雷击更难看的表情愣在原地。

哲伦则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抓抓头,用肩膀轻轻的撞了我,在我耳边问了「俊庭,嘿嘿嘿,不会是遇到老情人不成吧!?」不用多说,他用了一脸猥琐到不行的表情,想立即得到答案一下。而我也不管那四名女生,是否还在那里,就当头给了吕哲伦一枚中指回应他。

而他反倒不在意的嘿嘿笑道:「俊庭,气质,俊庭要有气质阿!」

卡片抽完以後,很快的每个人都配对好了自己的搭档了。

吕哲伦,很狗屎的配上了一个马尾长腿的正妹,真是便宜了他了。

而高品元则运气也不错,他搭配了个脸白白,似乎挺文静的一个女生,而且头发还是卷的煞是好看。

唯独陈明明再我们三个人都chack完之後,看了一眼剩下的一个体型胖胖的女生,没想到的是,他当场就骂了个「干」字。

但是我与吕折伦眼神交会的瞬间,似乎达成了一致的默契,都坚决表明陈明明与他的伴友,简直是超强的绝配。

而在别人都开始第一次陌生接触之後,我也必须得面临眼前这无与伦比的时刻,无糖绿茶。

老天!

当年三条线的同学,又刚好是那天晚上85度C的女主角之一。

而印象深刻是,她那晚要离开前的挤眉,我还是记忆犹存。

她侧身的向我招了招手,而我也的确百般无奈的向她走去,直到站在她面前仔细的看了一下。

的确,在当年气质美女三条线面前都得汗颜的她,如今也有她另外自己的可爱,打个比方,如果三条线是那一种卷起袖子就想打架的暴力女孩,而这位无糖绿茶,则是偷偷的在一角对着你吐舌头那一种可爱的女孩。

然後...

她很可爱的一直笑着站在我眼前,好像有很多东西准备要审问我一番的那样心机。

冒了几滴冷汗下来,今天的联谊,恐怕是有一阵非常有趣的历程了,我想。

而今後,也造成了我一段爱恨分明的大男孩故事,此为後话。

「恩...我想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从彰化高商出炉的无糖绿茶吧!?」当然,或许也有可能有人叫,无糖红茶,无糖奶茶之类的人吧!

「很抱歉,无糖绿茶只能有一杯存在而已唷!」她以极可爱,可以由上而下看过去的角度,然後会觉得无比可爱的吐舌头动作。

「那...」有点脸红红的伸出我的手,去跟她握手「请再次多多指教,无糖绿茶。」

而她则是笑了笑的说:「是阿!请多多指教,俊妹!」然後她爆炸性的开心握了我的手。

俊妹,惊!

除了惊讶之外,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有多余的想法。为什麽,她会知道我那个该死的国中绰号。

应该是,三条线,那毫不保留的豪放,暴力地暴露别人绰号的性格吧!

在无糖绿茶坐上了我那台NewFighter之後,她一直抓着我的肩膀,一针见血的就问了,到底我和黄妤姗之间怎麽样的进展了。

但她在如何拼命的要求我开口,我一点都不愿再提起,心中不断的告诫着自己,曾经的那伤。

所以坐在我後座的无糖绿茶,即使抓捏抠打,就是毫无办法使我想开口去说出来。

那滑稽的场面,无糖绿茶嘟着嘴一副想咬死我的表情,而我则像一尊动也不动的闷油瓶。

就在一个红灯停了下车子的同时,无糖绿茶抚着她飘逸的柔顺长发不打算继续理会我了,而我反倒回过头盯着她那欲哭无泪眼神,简单的说了:「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不会吧?从她惊讶的眼神中,我看出她冲动的想说出口的话,而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她的举动我想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是的,从我的朋友里面的每一个人的反应也都是如此没有人可以理解如此\'\'妇唱夫随\'\'的小俩口怎麽会这就分手了。但是我自己知道,这所有的关键在於我只喜欢当初那一位转学到班上的小女孩。

一个失去联络,却又一直深深住在我心理面的那个人,王茹盈。

我和无糖绿茶一直没说什麽话,直到我们八个人在台中火车站,骑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到了台中港。

台中港的海产,当之有名的绝对是生鱼片了,除了现卖新鲜的渔货之外,更重要的是它便宜再加上有很多的年轻小妹妹在喊价位,并且每一个女孩都带着一点海风的热情,这是吕折伦不段在我耳边兴奋的说着。

我们停好了车後走进了一家大排长龙的海产店,要准备为了今天的超杀生鱼片大快朵颐了。

八个小组围成一桌,接着按照主持人兼任双方公关的吕折伦,把每队搭配的人马纠结在一起之後,开始了第一次的接触,很简单的先是自我介绍。

而说到自我介绍,不由分说这肯定是我的专长,从伟大地国中默默低调到高中末年的献花高潮结束,绝对物超所值。而这东西的开头,首推是由折伦同学来划开序幕。

「咳,咳,相信大家也知道这一次是一场促进我们之间能够彼此身体共振,心灵共鸣,造就伟大的大学生有着一股热情的冲劲,给予我们一年级难忘的回忆,然後在长远的时间洪流中印下我们几个人的爱情结晶,唷!神阿!赞美你...」折伦同学先是说了一大篇的真谛,然後加上了丰富情感,而在众人受不了的情况下...

「折伦,停一下。」我表率地为众人获取了短暂的宁静片刻。

「可是,我还没开始自我介绍耶!」他一副十足雀跃如看到了虫子的小鸡一般,难以自我的亢奋。

「你的话,可以跳过了。」转过去看了大家心中有种释放而出的愉悦,内心不免感到一丝辛慰。

於是站起身来,咳了两声提示一下大家我即将要开始的自我介绍。

当众人都像屏气凝神的注视着我,而我则收起了愉快的心情,反倒把过去的记忆,整个放映了一遍,然後我开口笑:「嘿,大家都变的这麽严肃了。」然後大家也回神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咳。把内心沉默了来,眼神自然划出一道黑色的忧郁轮廓。

「那是我门之间相识的符号。」我开始起头。

「那一年,国二,我在夹带害羞又超级内向的我,班上来了个新同学,...,於是又跑出了一位同学,又粗鲁又暴力,绰号三条线,...」也不管别人是否在意以前我的交友状态,硬是把我内心的千万思绪,跟着倾泻而出。

而其中,那无糖绿茶更像是着了迷似的痴情听着,最後...

「而高中快毕业时,三条线再也没联络。」说完,本能地眼框湿润,那一刻,我才渐渐找回已遗失的幸福。

如同许多人,也在失去了以後,才懂得曾经的美好。当然,这一切都是从高中毕业之後,大家各奔西东,往自己的羽翼所达之处飞驰而去。

这里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2009年7月]那年高中毕业後的夏天。

在饮料店打工,正准备下班要开始收店时,一位骑着G5的年轻人,脱下了安全帽,笑容和煦的问了是否还有营业。

我转身,看到的竟然是有几年已经不见的国中同学,陈重禹,此时,他也是一脸惊讶地和我四目交接着。

「呃,是重禹吗?还真是不巧阿!我才刚刚准备要下班了。」想想之後,又觉得有些话,想问他「不然乾脆等我一下,我们待会一同去再喝一杯吧!」

似乎重禹他也有所此意,点头不语。

其实,在饮料店打工,也正是想说可以遇到,新的际遇,或者是新鲜事。

大致很快的把店里收拾好了以後,大约是晚上十点了吧!

我与重禹骑车来到八卦山上面。

当天晚上,正值热季的炎热与烦躁,我俩靠在观景台上,俯望而下整片彰化星空的夜景。

一点一点闪亮的景色,则像是我内心里面忽明忽暗的迷惑心情,有时候正想如眼前这样,看着夜景发呆,想了很久了。

也不知道那一天晚上,到底是谁先开口说话,我只记得一句话,「黄妤姗现在怎麽样了。」重禹说。

我该怎麽跟他说这件事情,是不是隐藏着好呢?

还是应该说出了所有的事实。

想了又想,正要说出口,重禹却说:「哈哈,你们还是比较适合,毕竟你们是功课好,我读夜校总是有比之不即的感觉,你们感情一定很好。」重禹低沉说着。

我猜他这话语里,大概藏在内心很多年了。

而且我到现在才终究明白,当初他是为了我才全我们才放弃了三条线,我不经落下一丝眼泪。

我怎麽去跟重禹讲现在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该拿什麽样的心情去面对他了。

乾脆避开这话题才好。

「重禹你呢?」

好像重禹也知道我想回避的样子。「我唷,我在夜校时候,白天打工时,在牛排店有认识一位经常光顾的女顾客,我们现在正在交往,我和她可能打算就不读大学,而开一间店吧!」

然後他问了我的打算。

「我考上彰师大中文系,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之後还打算继续考研究所。」我说。

「咦?这麽厉害。但是...你不是高中读自然组,怎麽跑去考了中文系呢?」重禹疑惑地问着。

「呃...」一时之间,我语顿了。

是阿!

当初报考的原因,算是一时冲动,还是其它原因?

仔细想想,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为了追逐茹盈的笑容,而跑去推徵的,但是这种理由太过迁强了,於是索然被我放逐了。

「我想学习更多的中文古典文学,那是我的兴趣。」我勉强自己说了个这样子的理由。

「好吧!这对我来说太难理解了,不过我想黄妤姗会觉得你更浪漫的,我说的是吧?」他暗自为我高兴。

我笑笑而不答。

我实在无法跟他再继续聊下去了。

我得说视我的国中的好麻吉,但有些事情放在那内心深处,即使是朋友也挖掘不到。

「好啦。也真是你这个好友相让,才有今天的我,哈哈,该是得好好谢谢你才对的。」我笑容灿烂。

他不知道,其实,我早已没和三条线联络了。

「好说,那下次你就请吃一顿西提好了。」重禹落落大方的开口说着呢。

「等我下次当国文老师再说吧!」我丢下了一个很远大的承诺。

而在那次与重禹联络完後,才又渐渐明白,当初他在补习班所讨论的,我帮他约黄妤珊,与他帮我追王茹盈,这件事情怎麽就没了下落。

其实,现在的我始终还是没有跟王茹盈搭上线。

而他也是没有与黄妤珊搭上线。

因为如此,那一年青涩的记忆,还是留下一笔未竟的曲子。

而这也是在巧遇重禹的那日晚上,所发生的事情。

时间回到,我现在联谊的现场。

在我把国中到高中的故事讲完的当下,我才发现,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讲求缘分。

所以才会有人说,二十岁以前,总是相信只要自己一股作气去作,就是你的一切,而在二十岁以後才能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跟随缘分去走的。

而接着轮到高品元自我介绍,而他站起来,有点羞怯地看了大家。

而我一直以为我自己的故事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而在高品元说完,我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

而因为高品元实在太过害羞的原因,他那天在公开场合并没有把它说出来,反倒是简短说出了「我是高品元,我读彰师大数学系,目前单身,兴趣是阅读和听歌,希望大家今天玩的开心。」而高品元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那个脸白白的文静女生。

之後就是胖咪咪,陈明明的时间了。

他先是呵呵呵,笑了一下,然後站起来抓抓头,喊了一句「狗屎」作为开场白,让大家都疑惑了许久。

「我是陈明明,绰号咪咪,我喜欢玩电脑游戏,擅长玩的游戏是信长之野望,而我喜欢喝的饮料是姜汁撞奶,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是彰化鱼市里面的肉皮饭,还有烧蒲鳗鱼饭,我个人很推荐去吃,很猛。阿!我个人支持的品牌是Vans」一口气把自己介绍了一遍,不过我们听的糊里糊涂的一知半懂。

在陈明明讲完自介之後,在他身旁那体型胖胖的女生,当场就先送他一拳。

然後陈明明就这样负伤下场。

就这样,男生的自我介绍结束了。

换女生那一边。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只好跟随着它的节拍继续走下去。

无糖绿茶二话不说,第一个就站起身来,先是吐了个舌头,然後像大家开心的说:「我叫古仪婷,绰号无糖绿茶,逢甲大学国际企管系大一生。」

在她说完话後,我还在想她为何要做出吐舌头的举止,但无糖绿茶却跑来我旁边,还抓起我的手臂,轻声的对大伙说:「这家伙我以前就认识了,没想到现在又能遇到。」然後她就以一副微笑的表情,停留在我身上。

我右手边的吕哲伦,就马上以鄙视的眼神回礼,而陈明明则哫了一句狗屎,倒是高品元,还是一脸羞涩的看着坐在她身旁的文静女生。

只是简单的说完自己的名字,无糖绿茶则就座回了自己的位置了。

接着轮到与吕哲伦搭配的长发正妹,站起身来有些微冰冷的语气,跟着大家说:「我叫林子柔,是观光休闲大一生。」然後就坐下来。

而无糖绿茶则一旁补充说,子柔是个害羞不太爱讲话的女生。

在子柔坐下时候,我不经意把眼光余光瞄在她身上,却反倒也似乎与她目光不小心接触在一起。

会不会是子柔想藉这次机会多认识朋友,也说不定,我想。

而另外两位女生,一位与陈明明搭档的微胖的女孩,是观光休闲系的廖秀琇,是子柔的同班同学。

而也刚好跟陈明明一样都是叠字的名字,我跟折伦不禁赞同她们之机的绝配。

而另外一位高品元搭配的文静少女是中文系的李君怡。

或许是君怡向来是走气质路线,所以总觉得她甚至比起子柔还来的更为内向。

有时候青春总会让人难以捉摸,如同女孩子的心理。

无可理喻。

大致双方都自我介绍完了之後,我身旁的吕折伦,此时开始说明了,待会去新社看花海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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