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不爱喝酒的,那晕眩所带来的短暂空白,只会在清醒後让他觉得更加空虚。
但这次别无他法了,那是他花费两年多才终於完成的案子,一夜之间被剽窃的打击对他来说过於庞大。
完蛋了!这次该如何振作?浩介思索不出任何解决的方法可以改善这窘境。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牛饮了一杯酒,入喉的辣度也无法冲淡他内心的烦闷。
门铃响起,浩介视而不见,对现在的他而言,只想寻求一时的昏厥让他远离那事业上的怨忿。
夏实开了锁进来了,他有一点惊讶,「抱歉,我以为没人在,就自己开门进来了。」他提着浩介的西装外套,仔仔细细地拆开包装後放置到他的衣橱。
一瓶早已饮尽的伏特加空瓶倒在桌沿边,滴着残存的酒液,浩介拿着第二瓶正往杯子斟满,一语不发。
夏实有些疑惑地坐在浩介身边,关心地问道,「怎麽了?」
浩介的脸色已渐渐泛起醉酒的红晕,夏实伸手想解开浩介的领带试图让他舒服些,不料浩介竟撇开他的右手,瞬间发出响亮的皮肤相击声。
夏实显得不知所措,举在半空的手掌缓缓放下,他忽然感觉到眼前这男人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他无所适从。
没瞧见夏实眼底的惊恐,浩介拿起酒杯又要入口,无奈酒颤的手指已无力负荷,酒杯应声掉落,烈酒洒了一地飘出浓厚香气。
碎裂的杯子刺上了浩介的小腿,夏实手忙脚乱地替他止血。
纵然被酒精麻痹了思考,浩介还是感觉到腿上划过的刺痛,他的眉头又沉的更深了,不满的情绪一下子朝他袭来,他一把抓住夏实纤细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将他压倒在地。
「唔……」被紧紧封住的双唇让夏实快不能呼吸,被紧扣住的手腕也使他无法动弹,浩介的重量正无节制地压嵌着他。
这是一种狠心的侵略,没有爱抚、没有温存,只是野兽般发泄着慾望,此时的浩介已无暇思考,被蒙蔽的理智壮硕了浩介男性的慾望。
没有感情的插入让夏实疼的叫出声来,他噙着泪水,身体已因浩介粗鲁的动作而出现了红肿的痕迹。
「浩介,住手……浩介……」夏实无力的叫喊无法让浩介停下强烈的摆动,他颤抖着身躯,看着浩介凶狠的眼神感到非常害怕。
浩介闷声低吼,直到情慾彻底发泄,才放开了夏实,黏腻的稠白液体自夏实双腿间溢出,他拿起衣服缩着身体,刻意跟浩介保持一点距离,方才被强力压制的手腕不自觉发抖,鲜红色的伤痕像是快要挤出血来。
没有哭泣,只是默默地流出泪来,夏实不敢看浩介的表情,也不敢再出声询问。
「你走。」浩介勉强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
没有多余的争论,夏实保持缄默,迅速地穿上了衣衫,一句话都没说便离开了浩介的屋子,他踩着狼狈的脚步,关上大门的那一刻他再也无法支撑自己虚弱的身体,跌坐在屋外的走廊上。
他终於啜泣出声,而扶上他伤心双肩的,是吾朗温柔的手。
※
「喂——唷呼——」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就躺着不要起来,可惜天不从人愿,如雷贯耳的叫唤声硬是擒回他的思绪,将他拖回这血淋淋的现实。
「你是要睡到哪时候?工作都已经堆的跟山一样高了。」光史用力地掀开浩介身上的棉被,高扯着嗓音说道。
浩介缓缓张开眼睛,橘红色的夕阳正透过窗帘缝隙映出一条条余光,整颗脑袋沉甸甸的像是倒进了水银,他无力地摊在床上。
「不是说喝酒伤身?自己偷偷灌了那麽多。」光史席地而坐,右腿弯起撑住自己的右臂。
浩介没有出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猜测自己已经昏睡到隔天的下班时间了。
「我想到了大学时候我们分组所做的那套软体,虽然当时只是为了交作业仓促完成的,不过再修改一下应该可以暂时当成品上缴,其他的,看事情怎麽发展再决定吧!」
「嗯。」浩介随意应了一声。
光史托着右腮,自信满满地说道,「喂!振作点!有我这个厉害的董事帮你,有什麽不能解决的?」
浩介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朝着浩介床上丢了一个随身碟,光史拍拍屁股准备闪人,「昨晚睡那麽久,我看今晚可以熬通霄了,资料我大概整理了一下,你再修改吧!」
「抱歉,光史。」浩介用着沙哑的声音说着。
「什麽?」光史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看他。
「抱歉。」浩介又再说了一次,语气很明显的带有深深的悔意。
光史顿了一顿,预备好笑脸才转过头来,他故作惊恐,「难道你把我跟幸子见面的事情跟我女朋友说了?」
「我才不做那麽无聊的事情。」浩介挑眉问道,「再说、幸子又是哪边冒出的哪位?」
光史贼贼地笑着,「是营业部的会计小姐啦!是个美人呢!」
「喔!是吗?」见光史努力圆自己的场,自己也不能再钻牛角尖了。
「啊——糟糕!再不去约会要迟到了,惠美发起飙来可是恐怖到晚上会做噩梦的。」光史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撑起疲惫的身子,浩介口乾舌燥想找水喝,经过客厅看见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蓦然想起夏实充满惊恐的表情。
「可恶!我到底做了什麽?」
酒醉过後,留给浩介的只有满满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