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清穿宮廷小說《傾  國_卷一:歸迴大清》 —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_卷一:歸迴大清》(4-9)

努尔哈赤听完来使转述,气急攻心,碍於面子只得抑下。他缓道:「告诉你家袁监军,现今一战是本汗王一时失误,若他日再战,你大明未必能如今日这般好运。待会儿本汗王会遣人备下礼物及良驹,你且带回,算是礼尚往来。今时之战胜负未定,我大金定与大明约期再战。你且回去覆命吧。」

来使向努尔哈赤躬身行礼,便被兵士领了出去。

努尔哈赤吃了此一败仗已是颜面无存,却也未敢再攻辽宁,於是便转而攻战觉华岛。觉华岛上擅於水战之兵因冬季海面结冰之故,水战能力派不上用场,遂因此而被大金击垮,岛上十多万石的军粮悉数尽毁,军士亦全军覆没。

军营中,身负重伤的努尔哈赤对众贝勒道:「余自二十五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未料到,宁远一役竟吃了败仗,莫非真如袁主事所言,此乃天意?」他伤痛难忍,咳了几声低吼道:「不,本汗绝不相信此乃天意,绝不!」

第一次败仗深受打击的努尔哈赤,於同年四月,复又亲率大军,远征蒙古喀尔喀。五月,大明守将毛文龙进攻鞍山,努尔哈赤回师盛京。七月中旬,其背痈肉毒之症复发,遂一病不起。

◆◇◆◇◆

由於努尔哈赤的伤势及病势实在太重,已转沉屙之势,於是他命至清河汤泉养病。岂料不论太医如何费心诊治,悉心照顾,至此仍药石罔效。努尔哈赤深觉自己大限之期将至,对诸多事情仍放心不下。病榻中,他想到阿巴亥,想起她与自己的儿子代善之间的暧昧情愫,仍是心痛有余。

他长叹了口气,心里思虑着:「我是如此宠你、爱你,没想到你心里竟容下了别的男子。阿巴亥,我究竟该拿你如何?让你死,我於心不忍,且咱们又有阿济格、多尔衮与多铎三个儿子,尤其多尔衮与多铎年纪尚轻,还需母妃教导。可若不让你死,我是断容不得我撒手人寰後,你与代善双宿双栖。若如此,教我这汗王的颜面何存?」

此时太医入,跪下请安恭谨道:「奴才给大汗请安,大汗万福金安。」

「起吧。」努尔哈赤手一摆,孱弱道。

太医起身,至努尔哈赤身侧。「请容奴才为大汗号脉,号过脉後再行调整用药,想必用药之後大汗病势定会能所起色……」

努尔哈赤摆手,「恐怕是病入膏肓了吧?告诉本汗,本汗还剩多少时间?」

太医一听,吓得赶紧跪下,俯身一拜再拜。「大汗饶命、大汗饶命!」

努尔哈赤道:「本汗饶你不死,你且说来。」

太医左顾右盼,仍是未敢放心言明。

「说,本汗要你说你就说,不说,立刻拉出去砍头。」

太医大惊,伏在地上不敢起身,战战竞竞道:「病情来势汹汹,恐怕这几日就将……」他不敢再往下说了。

躺在床上的努尔哈赤心下了然,虚弱道:「人生自古……,谁……,谁无死?你且退下吧。」

太医起身,行礼之後恭谨退下。

努尔哈赤勉力嘶吼道:「来人……」

一兵士进入,恭敬立於床前。「汗王有何命令?」

「行船……,顺太子河,返、返回盛京。传令大妃阿巴亥,前来觐见本汗王。」

「是!」兵士领命退出帐外。

◆◇◆◇◆

宁远败仗,本就使得努尔哈赤恼怒至极,加上一想到阿巴亥与代善之间的情事,则更是剌激他的心绪,使得其病情更为雪上加霜,每况愈下。

此时船已行至尚距盛京约四十哩远的靉鸡堡。

阿巴亥赶赴靉鸡堡时,努尔哈赤已病得奄奄一息。

阿巴亥衣妆素雅,敛容哀伤地进了帐篷,见努尔哈赤面无血色,极其羸弱地躺在病榻上,一时之间泪水竟拦不住地沿着脸庞滑落而下。回首前尘往事,自己初嫁努尔哈赤时,年仅十二,一晃眼竟匆匆过了二十五年。犹记得十五岁那年生阿济格、二十二岁生多尔衮、二十四岁生多铎,这些年来自己始终克尽母职,熬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终於拉拔了三个儿子成长,肩上的责任霎时卸下不少,却没想到终将躲不过中年丧夫的命运。努尔哈赤大自己三十一岁,且长年争战沙场,她居於深官,长期与夫君聚少离多,这一生,一路至此,终归是一人独守,即使生活优渥、锦衣玉食、富贵荣华,集万千宠爱於一身,然而她始终没能有个情感依靠,亦无情绪宣泄的出口,以致於之後才会与代善因有相处而产生情愫。如此生活於她而言,实是苦多於乐啊。

眼前的夫君之於她,是既熟悉,又陌生。这样矛盾的情感就一个女人来说,可不是最可悲又最讽剌的吗?

阿巴亥上前,在努尔哈赤床榻前跪下。「大汗……,是我,我来了。」

双眼始终紧闭的努尔哈赤,终於勉强睁开。「阿巴亥……」他伸出手欲拉住她的手。

她赶忙将自己的手递上,与他紧紧握在一起。「大汗现下如何?太医所嘱的汤药可有按时服用?」

他勉强摇头,奄奄一息道:「怕……,是好不了了。」

她忍不住哭出,「不会的,大汗长命百岁之相,身经百战仍屹立不倒,是有福之人啊。」

「我是明白人,你何须如此安慰?死有何惧,唯一放不下的……,是你。」

「臣妾很好,大汗勿要挂心。」

「阿巴亥……」病入膏肓,此刻说一句话对他而言是极其困难的。

「大汗可是想说什麽?或有什麽想完成的事,不如就吩咐臣妾去做吧,如是臣妾做得到的,臣妾定当,」她哽咽,「尽力完成大汗心愿。」

「……你……」

「大汗……」说不出话,她哭了起来。

他替她拭了颊上的泪水,她为他在背部多垫了个枕头,让他能稍微坐起,然後喂他喝了些水。

好一会儿,他的精神好似好了点,似是回光返照。他缓缓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你和代善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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