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的酒需要懂得的人来品嚐,它那酝酿的芳香是新酒所不能及的。
因此,时间是催化剂,把岁月沉垫在瓶底。
直等到开封的那天,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如同我强烈的爱情,挑衅只是为了让你的心里有着我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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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的工作不如老师们所说的那麽好当,不停的等待、不停的被骂、不停的被人们唾弃。我也不想那麽不知好歹好吗?但为了糊口饭吃,我能怎麽做?
而且这些狗官不是为了钱不然就为了女人,真是龌龊。挖掘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是优质记者的责任,更何况,百姓们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就像现在,在这间日式料理店的包厢里,三四个仗势欺人的警督和军官正用着猥亵的眼光盯着那几个陪侍的女服务生。
「来,多喝几杯。」陈警督眯着眼,紧盯着女服务生的白嫩大腿。
「不要啦,警督。我真的不会喝酒。」她脸色铁青,拚命的抵挡着。
「骗谁,来这边上班的不会喝几口酒还敢来上班!」他不高兴的扬着尾音,双手不听话的在她身上摸索着。
其他的人只是冷眼相看,自顾自的喝酒、吃着料理,当做没看到这一幕。
不像我,一直抓紧手上的酒杯,不让它失控的飞出去,虽然怒气已经凝结到喉头了,但还是要忍耐。
「陈警督。」我假装镇定的唤,边陪着笑:「我看这位小姐好像有点累。」
他扬了扬眉,不爽的抖着嘴边的痣:「你算哪根葱,插什麽嘴。」
「再怎麽说,我也算是记者。」我大声的呵呵笑着,在他们之间坐下,然後不着痕迹的拍掉他放在那个女服务生的手。
「不告诉我您的丰功伟业,我会很头疼的。」
我假装抚着额边:「百姓们都想要知道有关於国家英雄的事,请您告诉我有关於您在战场上所做的重大决定,在两方交战的那个时刻,到底是如何逆转情势,使我们反败为胜呢?」
他露出不耐的眼神,粗暴的咬着食物:「吃个饭也这麽煞风景,这些事你不会去问我的助理吗?」
「这怎麽行,您的助理又没上场打战、指挥过,问他能问出个什麽呢?」
「他奶奶个熊!」他生气的朝我吼叫:「叫你去问就去问,那麽烦做什麽!」
果然是军人,连吼叫声都这麽的宏亮,令我胆小的缩了缩肩膀,不过,正义感还是战胜了怯懦。
我扬着更高的音调,细又尖的声音令我的耳膜发疼:「这种事还是得本人来说才恰当,要是被人加油添醋了,我要怎麽对的起大人您呢?」
陈警督被我烦到眼睛半眯着,怒气在眼中蕴酿着,随时有可能会暴发他的怒火。
我戒备的往後退几公分,做了心理准备。
忽然,他想到什麽似的,眼睛转了转後开心的大笑:「你该不会是爱慕我吗?」
我瞠目结舌的盯着他,差点没咬到舌头:「您说什麽?」
「一定是这样的。」他嘿嘿的笑了两声:「看到我和别的女人调情,你就嫉妒的靠过来,不是喜欢我是什麽?」
「不...不,大人您误会了,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哪有可能被你青睬呢?」出奇不意的,他手伸了过来,我巧妙的闪到一边,幸好只是轻轻的划过我的肩膀。
陈警督摸了摸胡须,贼笑着:「不用不好意思了,你就老实的承认吧。」
「我想都不敢想,大人您是何等高贵的身份啊。」
「我可以为你放低身段,来吧,你来服侍我。」
他的肥手一抓,抓到了我的右臂,一阵寒心的颤栗马上传遍我的全身。
「大人,请你放手...男女授授不亲哪...」我急的想挥开,但他的手像是黏了强力胶一样,怎麽都甩不掉。
他欺身靠上来,满脸的肥肉在他颊边晃着,在我眼前放大的是如同猪公一般的大脸,不只恶心还令人想吐。
「你就别矜持了,来,先来吻一个吧。」他噘着嘴,黑色的厚唇上还有着不明的油渍。
我着急的望向其他人,但他们跟刚才一样袖手旁观,连眼神也不愿施舍过来。
「陈警督。」有人唤着他,像是制止着。
终於有人看不过去了厚,我就不信那些人的心是铁石心肠、没有侠义之心。
我松了口气,望向发话的人。
猛然,一对乌黑发亮的双眸使我定住了,那目光令我的心脏迈力狂跳着。杨浩维镇定的望着我们,那态度像是自然的打着招呼,没发觉气氛中的尴尬。
「叫我做什麽?」陈警督不高兴的放了手,把怒气发到他身上:「没瞧见我在忙吗?」
他欺文的笑着:「抱歉打扰到您,我是提醒您的夫人现在正在门口等着。」
「什麽?!」陈警督马上跳了起来,高度起码有两个他那麽高:「这事儿怎麽不早说...快快!来帮我穿好衣服啊!」
他一吆喝,个个像木头人的下属立时冲向前,七手八脚的帮着。
趁他们一阵忙乱,我闪到了杨浩维身旁看着他:「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一个表情。」
「什麽?」他又回复到正经的脸孔,往外头走去。
「少装了,我明明看到你幸灾乐祸,这个笑容挺不错。」套好鞋子,我踉跄了几步之後不死心的跟着。
闻言他回过头,伸出修长的手指抵在唇上:「嘘,别让人听见,不然我可是会被斩首的。」
然後,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着。
几乎有那麽一刻,心脏就要冲了出来,我不由得停住脚步,抚着胸口想要让这起伏不平的心跳沉寂。
原来一丝不苟的他,也有这俏皮、打趣的一面。
看着他寛濶的背影,我暗自对自己说:杨浩维,我非要你这辈子属於我,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