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适逢她入谷满四年,安伯突地心血来潮的以恭贺为名,送给她一柄长剑。
「小娃儿,为祝你入咱们梅花谷满四年,安伯伯今特地将这口“恣情剑”作为贺礼赠你。」“恣情剑”是当年老谷主以冰岩铸成,前後总共花费了十年的时间,剑之锋利可谓削铁如泥。
「我没什麽宝物可送你,今就以一本花了我三年时间方专研而成的“论命集”与你吧!」净尘拿出一本黑色封面的书给官潼。
论命集?这什麽鬼东西?要这能做啥?
内心虽纳闷,官潼还是接下安伯和净尘的赠礼,很想有点感动的感觉,但一想到净尘送她的书,她就…她就只有满面…黑线。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她几乎要落下泪来……假的。
「既然咱们都已送礼了,就不知师兄你准备了什麽?」净尘挑着眉瞟着寒放怀问道,她猜师兄一定什麽都没准备吧。
寒放怀淡淡睨了眼师妹,接着不急不徐的开口道:「说吧,你想要什麽?」他确实没有准备贺礼,但看在众人皆有送的份上,他只好勉为其难的问道。
「什麽都可以麽?」视线飘向他的腰际。
「只要我能力所及。」寒放怀淡淡的答。
「我就要你腰际的那根笛子。」
寒放怀顿了下,没想到她会提出此一要求,只见他神色依然淡漠的缓缓开口道:「你随我来。」丢下这句话,他迈步而去。
官潼迈开步代跟在他的身後,随着他来到他的房门前。寒放怀进了房间後不久又出了来。
他手上捧着一个檀本制成的木盒,递至她的面前,然後才出声道:「这根笛子同我腰上的是一对,现下将它与赠你。」腰际上的紫玉笛和盒中的青玉笛是当年老谷主赠送给他的,既然紫玉笛已归他所用,他只好将另一根青玉笛转赠给官潼。
打开盒子,官潼看到一根色泽美丽的玉笛,在它藏青色的外表下,她隐约看到闪闪动人的亮光。
「除了笛子外,我可以再要求一件事麽?」她在紧张个什麽劲?竟然连手心也在冒汗。
「何事?」寒放怀面无表情问道。
「我想学吹曲儿,想…你教教我…。」她的要求不过份吧?
「吹曲?」疑惑了下,接着道:「可以。」他虽不懂她为何突然想学吹曲,但他也不想去探究,是故很爽快的应允。
「那以後我练完剑後就来找你学曲好麽?」仰望的脸带着朌求。
寒放怀若有所思的瞧着官潼一会儿,才淡漠地道:「随你。」
从思绪中回复过来,官潼将手中的青玉笛凑近嘴边,轻轻地吹奏着寒放怀授与她的曲子,也是寒放怀最常吹奏的那一曲。
轻扬的语调,随着她的吹舞,好似人间仙乐般,清脆的不绝於耳。
一波波的乐音,丝丝绵绵、幽咽清寒,宛若涌泉一般,一点点的渗入乾涸的心灵。
青玉笛有别於紫玉笛的低沈,它以清脆响亮的音色见长。
寒放怀在不远的另一处凝神闭目静坐,入耳所及的就是撩拨他心弦的弦律。
官潼优雅的乐曲,好似一道魔力,将他从冷然无心的世界拉了出来。
那乐音是如此的缠绵,如此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旋不去。渐渐地,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一种陌生的情感,不再无欲,不再无求。冰封的心,崩落成一块块,碎成了好多片,压的他的心头沈重不堪。
寒放怀的气息渐趋不稳,额际的冷汗直流,苍白如纸的俊逸脸庞,眉峰拢起,似有一座山那麽高。
他猛地睁开双眼,自口中吐出朱红。「呃!」寒放怀摀着心窝,状似痛苦。
一道细微的声响,打破了沈浸在优美弦律的官潼,她赶忙起身,四下逡巡。
「谁?谁在那儿?」她向着声音寻去。
寒放怀听见官潼的呼喝,想趁她还未发现之际,先行离去,但受的内伤沈重致使他举步维艰。
「寒放怀,你…你吐了好多血。」她吹的曲有好听到让人吐血的地步?
寒放怀知道官潼来了,勉强撑起身子,颇为艰难地开口道:「扶我…回去。」
她赶紧背起寒放怀直往厅堂奔去,但因寒放怀之体形较她高大许多,所以即使她有武艺在身,也觉吃力。
「快来人,快点来人啊!」人还未到门口,就先扯开嗓门叫喊着。
闻风而来的安伯和净尘,一进大厅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