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已经第二天了,小娃儿怎麽还不醒来呢?」安伯焦虑的看着面无血色的官潼,她那苍白的模样真是急煞了安伯。
官潼接受考验的那晚,安伯整夜无眠,还不待天亮,就连忙奔至冰岩,就怕他的小娃儿会出事。
谁知他一到了上面才发觉空无一人,於是他又急忙的赶回主屋,就在这个时候他遇见了寒放怀,而寒放怀也告诉他官潼就在老谷主的房里,并且受了点风寒要他去照料一下,但官潼已昏迷了两天了却还无醒来迹象,着实令他焦躁不已。
难道是他开的处方不够有效?没道理啊!他可是以最顶极的药材医治官潼的风寒,照理说她也该醒了才是,怎麽到了今天还不见好转?安伯疑惑的想道。他从以前就熟读医理,是故谷中有任何病痛都找他医治。
「安伯,小妹妹还未醒麽?」净尘一进来就听到安伯的叹息声,打从官潼到来,安伯的叹气只有增无减,看来安伯真将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是呀,」安伯苦着一张忧虑的脸接着又道:「尘姑娘,小娃儿如果再不醒来,你说该怎麽办才好?」他是真的不想见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小女孩在一夕之间命丧黄泉,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带小娃儿回梅花谷了,安伯不停的在心里自责。
净尘看安伯的脸,也知道他现下心里非常自责,但就算安伯没带她回梅花谷,官潼早晚也会冻死在街头,所以在她看来,至少官潼在这里还有一线生机呢。
「安伯,您就放心吧,小妹妹不会有事的。」她略微看了官潼的面相,发现她不是短命脸,至少还可以活到百岁。
「真的麽?」安伯实在是很想相信净尘的话,但看着眼前动也不动的人儿,他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水…。」官潼沙哑的声音虚弱的说着。
「小娃儿醒了,小娃儿醒了!」两日来的等待,终於让安伯的眉头舒展开来。
安伯赶紧倒了杯水给她,官潼有如久旱逢甘霖,张开口猛灌,也不怕噎着。
「慢点喝,小心噎到。」安伯出声叮咛。
「我看小妹妹应该是没事了,再休息个几天应可康复。」净尘的反应就没安伯的激动,她早料到官潼可以逢凶化吉。
「小娃儿,昏迷了二天肚子也饿了吧?安伯伯端稀饭给你吃可好?」他想官潼既昏迷了那麽久,肚子想必也饿了,还好今早还有剩点稀饭。
「谢谢你安伯伯,我还吃不太下。」经过茶水的滋润,她的喉咙已没先前那麽乾涩。
「这样啊,不然你再多躺一会儿,等饿了再跟安伯伯说。」安伯动作轻柔的扶官情躺下。
「嗯。」官潼应了一声便闭上眼。
待安伯和净尘离去後,官情睁开眼睛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不自觉得,一颗颗的泪珠滑下她的脸颊。
她想起了以前在古剑派的日子,那时就算她生病了也没人照顾她,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待她好的安伯,长年关闭起来的心,一时之间充满了暖意,让她不禁有种错觉这只是一场梦而已,醒来了就什麽也没有。
********************
寒放怀独坐在一棵梅花树下闭目养神,通常这个时候是他打坐的时间,他也不爱有人来叨扰,不过,今天可能运气不顺吧,远远的他就听到一声声的脚步声靠近他而来,不用张开眼,光听就知道那个不识相的人是谁了。
寒放怀也不出声,只等来人先开口说明来意。
「师兄真是好兴致啊,竟然还有心情赏梅。」净尘一开口就是一阵讥讽。
寒放怀依然闭着双眼,根本不被净尘的话语牵动。
净尘见师兄对自己不理不睬,继续故我的道:「可怜那个小妹妹,先是受冻寒之苦,再受病魔摧扰,好好一个小女娃,两天来已瘦的不成人样。」她故意将官潼说的无比可怜,就是想看看天生就无心无慾的师兄会有什麽反应。
可惜,她还是失望了,只见寒放怀听若未闻,不为所动,脸上也瞧不出半点愧疚之情。
唉!真不知道她这个师兄是定力太好,还是天性就如此无情。
「师兄,小妹妹刚已醒了,你不去看看她麽?再怎麽说,她也是因为你才会变得如此,你去看看她也不为过吧。」净尘见拐着弯行不通,甘脆明说,省得浪费她的口水。
怎麽他这个肇事者可以悠哉悠哉的闲坐在这儿,而她和安伯这两个旁人却得忙着照料病人,这还说得通麽?
静默了一会儿,寒放怀不急不徐的张开尊口道:「既已醒,也就无事,何必多此一举。」他一向不做无谓的事,当夜救她已是对她极大的恩惠了。
「师兄你…。」净尘真的无话可说了,摇了摇头,无奈的转身离去。
她真佩服她的师兄可以永远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好似就算天塌了下来,地崩了下去,都动摇不了他的心,这可能是她穷极一生都做不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