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来临是代表喧闹的夜生活即将要开始。
雪芳提着热腾腾的晚餐回到租屋处,拎着钥匙打开大门後,随手把客厅的电灯打开。一下子,昏暗的室内立即变的明亮。
「哇~八点了啊!」她抬头看墙上的时钟,粗鲁的把钥匙往桌上一丢:「难怪我饿的要命。」
今天公司现场的火药味浓厚,她才慢一步帮忙就被经理盯的满头包,害她只得留下来处理剩下的工作。
「真不是人做的!」一想起受到的闷气,她就想爆走。
这间小套房是她老妈拿钱出来资助的,没什麽代价,只要求她有机会要多带男人回来。
臭老妈!以为她是应召女吗?那个古板的脑袋里只会装些女人要早点结婚、早点生小孩,才不会被别人笑。
拜托....现在都什麽时代了,还在要求她这些有的没的。
她又不是没男人活不下去!
想到男人...她好像答应那个许良义要回电咧。
刚刚在公车上她不好意思大声嚷嚷的,随便塞了一句就把他打发掉了。他老兄还依依不舍的多拗了两句才挂断,真像女人。
交男朋友好麻烦,她没天良的想着。
但是,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做到。
她只好皱眉,一手挟着面吃着一手翻出手机按号码。
才响一声,电话就通了。
「喂?」良义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沉着的嗓音里有着不放心的口吻:「小雪,你到家了吗?有没有遇上什麽麻烦?」
她翻了翻白眼,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把这个娘娘腔的男人踢到她面前。他老兄本来在新竹工作,现在居然为了谈恋爱方便特地搬到台中来,真是令人不敢领教他的“纒功”。
「我不用去买晚餐吗?」她的语气很不耐。
「晚餐?!你还没吃饭?怎麽会这样,早知道我就买好晚餐在你家面前等你!」他讶异的大叫,几乎快把她的耳膜震破。
「你管我那麽多干嘛啦!」终於,她受不了他的死娘腔而吼出来。
「.....」那边马上噤若寒蝉,连呼吸的声音也跟着轻不得闻。
沉默了两秒,雪芳只好扔下竹筷,叹了一口气:「我又没说你不可以讲话!」
良义忍不住爆出了呼吸声,憋那麽久的气真是损身。「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
「真的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真的。」她下意识的拍额头,这对神经大条的她真是一种折磨。
「幸好,我还以为我又惹你生气了。」得到肯定答案之後,他终於可以安心睡觉。
无言....雪芳拾回筷子,低着头吃饭。
良义这头则是躺在舒适的床上,下巴顶着柔软的枕头轻声的问:「小雪,这个礼拜你有空吗?」
她瞄了下月历,回答着:「应该没事吧,干嘛?」
「我想戴你去宜兰走走,那边好像有办一个蛮不错的活动。」
宜兰?!那不就是她老家?
她顿了顿,试着调整口吻:「你去那边干嘛?」
「我表弟拿了两张免费的票给我,我觉得内容还不错。」他拿起来看着:「而且,未婚的男女去那边还有特别优惠,好像有个小活动,如果赢了还有奬金可以拿。」
雪芳有种不好的预感:「主办的是哪个单位?」
他仔细的看着内容,右下角的地方似乎有个一排蓝色的小字:「我看的不是很懂耶.....好像是xx亲友社,奇怪...怎麽不是政府机关?」
下一秒,雪芳立即头皮发麻、两耳发直,握住筷子的手跟着莫名的发颤。
不可能....应该没有那麽凑巧的事吧?
那头的良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连忙问着:「小雪?你还好吧?」
「还...还好。」她勉强的答腔,语气有点怪异。
「你真的没事吗?」良义立即坐直身子,慎重的问道:「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我现在就过去载你去医院。」
「没事啦!」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恢复到沉稳的语气:「我有点累了,想先休息。」
「真的没事吗?」他抱持充分的怀疑,非常有科学家的精神。
「没事!」
「嗯...那好吧,那我们就星期天见罗。」他了解她的个性,若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再看看。」她没答应、也没拒绝,留了个摸拟两可的答案给他。
「再见。」他不舍的说。
「再见。」她倒是很乾脆的收线。
这可得要好好的想想,雪芳用着食指轻敲额角,思考着要用什麽理由来回绝他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