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潮。」身後,有人唤他,严宇潮才回过神,眼下门前间,已经不是幸福原点所在地,而是幸点MyLover,一间餐厅,不是饼店。
「程小姐。」他点头,往後看,是她的老板程筱乐。
「今晚我要试菜。」程筱乐今天来得有点早,穿着一身黑裙及薄荷绿的上衬衣。
「好。」严宇潮还改不掉话少这个习惯。
「阿潮──」严宇潮刚准备走回厨房又被程筱乐叫住,他回头不明所以的瞅着她。
「可不可以,特别的为我弄一道菜?」程筱乐的心跳得很快很快,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把心里一直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嗯──」严宇潮挑眉,这是程筱乐第一次主动要求,「你想要吃甚麽?」
程筱乐知道将说出的话会让他不高兴,也不情愿,但她真的很想很想试一下,她怯怯嗫嗫的道:「我想吃草莓甜甜圈。」
严宇潮眉头打了结,他曾经答应过不会再做甜点,上一次的覆盆子布丁面包已经破了一次例,现在程筱乐又再次要求他弄甜点。
「为甚麽?你知道我是不会再弄甜点的。」他双手抱胸。
「我知道,而且当我爸爸要邀请你加入的时候,已经答应了你这个要求。」程筱乐仰起头看着他,眼睛眨呀又眨,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吃严宇潮做的甜甜圈。
「哪我叫其他厨师替你做一个。」严宇潮已经想好了替补方法,再次转身回去。可是手袖被一道力气拉着。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袖被程筱乐拉着,她满脸认真的渴望着道:「不要。可不可以,你可不可以为我弄一个,一个就好了。」
「为甚麽?」他又再次问。她第一次要求,第一次用这种脆弱恳求的目光看着他,让他狠不下心去拒绝。
为甚麽?程筱乐不想让他知道。有些不为甚麽的为甚麽是多余的,例如:悸动。
让人悸动的,可以是一毎场面,一段歌曲,一出电影,而她是一种味道与一个人。
严宇潮定睛着的看着面前的程筱乐,看得好整个人都不知所措。
「可不可以?就这麽的一次?」她仍然拉着他,顺者他的视线看着自己拉着她的手。她是多麽的失礼,但就这麽的一次可不?
在她遇到他的初次,她已经很想很想告诉他,她有多喜欢。
她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她相信经过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後,依然喜欢的,仍然为此而心跳,这种对她而然是绝对存在。
当然她首先喜欢上的,不是他,而是他弄的草莓甜甜圈。那年她给同学们拉着她,三三两两的直嚷着学校附近的一间面包店所卖的甜甜圈是超级无敌地好吃。
「筱乐,你一定一定要来。」
「不吃的话是你的特大损失。」
呀哎,下课迟了就不等她,害她裙拉裤甩地赶上,然而当她来到的时候,那间面包店前早已排满人。
「筱乐,这边这边。」她的同学小云及雯茵向她挥挥手。
「你怎麽这样迟的?」
「怎麽会这样多人!」她嘟嚷着。「我们还是不要等吧。」
「这儿最出名的是草莓甜甜圈,差不多要甜甜圈出炉的时候了,多等一会吧。」雯茵拍了拍她的手,一脸兴奋地往人潮方向看去。
「是吗?」她是怀疑,一个甜甜圈究竟有甚麽吸引力。
「还有……」小云接着诡谲的笑说。
「还有甚麽?」程筱乐被小云假笑地推了一下,笑道:「还有,这儿的饼师很帅的。」
「是麽?」程筱乐见怪不怪,常常小云和雯茵都在找说哪个帅那个酷的,但大多她也不同意。「上次和你吃冰时,你也说那个服务生很帅。」
「这个是真的帅啦。」小云说道,然後又再次推了推程筱乐的手踭,「来了来了,你看。」随着小云的手指,她看到了一个很高大的男生,但因为太多太多的顾客挡在前面,脸孔甚麽的也看不清楚。」
「快到我们了。」雯茵拉着她的手向前走。
「我们要三个甜甜圈。」小云先说,而她还在呆呆的被她们拉着,而她们所指的那个帅哥,已经转过身来往後头走去。
「怎麽,还在发呆,快吃快吃吧。」雯茵把其中一个甜甜圈挤在她的手上,催促着她快点吃,而她也乖乖地从发怔中吃了一口。
「好好吃,怎麽会这麽好吃的。」程筱乐完全不顾仪态地叫了出来。
「所以这儿才那麽多人排队。」小云拉着她走出饼店。
「很好吃是不?」雯茵及小云一个拉着她右手一个拉着她左手慢慢地走在街上。
程筱乐无暇地说话,嘴里很忙的只顾着吃。
真的很好吃,草莓的甜酸及软软的甜甜圈,夹在一起是如此的配合。
她长得那麽大还是第一次吃这麽好吃的东西。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程筱乐心里有着满满的感觉。
「这间店铺是……」程筱乐扭回头,很想看一下招牌。
幸──福──原──点
店铺上面的招片上刻了这麽的四个字。
阳光白花花的照着,让她看得很清楚。
嗯,她第一次来到这儿,第一次吃到很好吃的东西,第一次就喜欢上这儿及甜甜圈。
然而这种甜甜圈,她很久很久也没有吃了。
因为幸福原点消失了,更准确的是甜甜圈的制造着不再弄甜点。很可惜很可惜,她一直希望可以再次吃到,可以再次嚐到那种感动。
「可以吗?」她很少要求他,现在她开口要求。严宇潮不发一言,说是或不,只是不着痕迹地甩开她的手,走回厨房工作。
「阿潮──」程筱乐目送着他走回他本该要去的地方。
半小时後,在程筱乐面前,除了放着今晚setdinner,还有草莓甜甜圈。它用着一个银白的盆子放着。
它与她脑海中的记忆重叠了,差不多是一模一样。她笑了起了,绽开了许久没见的满足笑容,心里溢着兴趣,轻轻拿起甜甜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里,骨碌骨碌地流转着,不再说甚麽,只是定睛在严宇潮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