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你回来了。」
我抬起头,看向她,我的妹妹。她走到我面前,轻轻的环住我的颈子,细小的身躯,无力的靠在我的身上,即使如此,我依旧能感受到她带给我的温暖。
「我回来了。」我回拥她。紧紧的将这热度,锁在记忆里。
我们两个,就这样在这一个角落,熟悉彼此的温度。彷佛我们好几年没见面了,在这短短几天。
终於,她放开了她的手,但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拉远。这是我与花的默契,只要她不放手,我就不会放开她的手。永远。
「这几天还好吗?大家有没有对你好一点?」我抚上她的脸,轻轻问道。
花原本低垂的目光,望进我的眼。有一瞬间,孤独、悲伤、绝望的情感溢出那乌黑的深潭,但下一秒,就转为十岁少女,那种青春的笑眼。我知道那是伪装,假装自己很勇敢,很坚强。但是,我们都知道,彼此的不甘。只是那些痛苦,我们不用言语表达罢了。
「还好。」她轻声的笑了,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清亮,却又带着一种柔和。「没有太无聊。」
沉重的重逢时刻已过,我们又恢复了往常的对谈。
「大哥哥有时候会偷偷来找我。」她的眼神闪着光芒,「还带了好多照片。」
心中冒出一种刺痛感,我知道,那是忌妒。而对象是个小我六岁的妹妹。
我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的撇掉那股杂念。花继续说道。
「外面的世界真的好漂亮喔,不像这里。」她环顾了四周,悠悠的吐了一口长气。
「不过,这里有你啊。」我顺了顺她的长发,「你很美。」
她笑了,是一种谢谢赞美的笑声。她冰冷的双手贴上我的双颊,前额抵上我的。
「但没有姊姊美。」她低语。
我愣了一下,微笑着,「我们一样漂亮。」
「你错了。」她退离我,「生病的人并不会好看。」
忽然,她伸出了手,我反射的将掌心向上。但,她没像平常一样,牵起它,反倒是在我的眼前,画了一颗心。
我不解的看着她,却发现这时候,她将悲伤毫不隐藏的险露出来。
「而且,姐姐有一颗澄净的心。」她吸了一口气,「但我没有。」
我愣愣的瞪着地板,她到底在说什麽?为什麽她会突然说她的心不美,应该说,不澄净?明明......明明她是花,我最亲爱的花。但,为什麽......
「姊姊你不要再想了。」花轻声的说,打断了我的思绪,也许用意在此,往日的表情回来了。她抱住我。
「你的表情让我好难过。」她有些哽咽的说。
我紧紧、紧紧的抱住她。「不准再说一些有的没的事,你想太多了。」我抬起头,看着她。「不要再说我妹妹的坏话了。好吗?」
「好的。」淡淡的语调,微微一笑。
「你要走了对吧,三点?」花改变了话题,并挑起了眉毛。
「嗯。」我点点头,不舍的放手。我怀中的生命,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需要的人。
「那我走罗。」我放开她并起身。啊!蹲太久了,脚好酸。
上路前,花挥着手祝我一路顺心,而我笑着要她等我回来。
我大步走着,基於我的期待,期待看见他,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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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爸爸喔。」花说道,拿着一张全家福。「这里明明就是我的位子,」她颤抖着手,恨恨的说。「是我的。」
她看向橙的背影,呢喃。
「我相信,只要我不放手,她就不会放开我的手。永远。」
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