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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妤,你怎麽了?」云禾一早见到我上班,立刻趋前上来关心地伸手摸我额头。「化了妆,长黑直发变成深咖啡色微卷长发,还剪了留海带了角膜变色片?穿穿、穿这衣服看起来好像是杂志款,鞋子还是最新款的牛津鞋,你是受到刺激喔?!」
……我相当明白,这是在开玩笑,因为我要出门上班的时候遇到爸妈,她们也是用同样动作跟惊讶的眼神对我行注视礼,我解释过後才恍然大悟。
总而言之,我是彻头彻尾改造过了,未来连气质也要改造。
我任她东摸西摸摸完转身看了好久,然後坐在员工休息室里对我摊摊手一副:你说,这是怎麽一回事?的表情才回应她。
「我想要摆脱十九岁以前的那个青涩时代,成熟一点。」我照实说了,就看云禾信不信。
「庆鸿有看到吗?」云禾好像立刻就把我的改变跟庆鸿联想在一起,眯起细眼逼问我。「我看你是为了他吧!」
「是,也不是。我闪开庆鸿直奔休息室他没看到。」我赶紧套上员工制服,好期待等等庆鸿看到我的表情。「走,我们去交接班。」
云禾啧啧了两声跟我一起出去,庆鸿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只管着跟云禾对帐,等要盘点交接物品时,才一张俊脸疑惑地凝视我许久,不太确定的声音期期艾艾小心问:「你应该是睿妤吧?」
哈,成功!
我用力地点点头,朝他绽出一个大大温暖的笑容问:「你觉得如何?」
「呃……呃……」他有点尴尬地免强笑了笑,「我觉得以我的眼光来说,以前得你比较好看,但大部分男生比较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晴、天、霹、雳!
我呆住了,短时间耳边轰隆隆听不见声音,脑袋里一直回绕的是他说:以前得你比较好看以前得你比较好看以前得你比较好看以前得你比较好看………
学长,你、你你你失算了,你说的只适合一般男生,庆鸿品味异於常人啦!
真是欲哭无泪,我这身行头花了我将近一万元耶,我的荷包就瘦了一半,想说女为悦己者容,花点钱打扮一下都是值得的,谁知……
庆鸿好像看我失神许久,表情又是为难地不知道该怎麽好,不过我立刻要我自己恢复正常硬是对他又笑了笑,「没关系,至少不是说我丑。」
此话一出,他又一脸懊恼想解释,可是我立刻又打断他,「先交接班,不然等一下帐会乱掉。」我拉着他一一把物品盘点交接,然後催促他赶快下班回家休息,一直持续我的招牌笑容送他离开,直接忽略他一直想跟我解释的情境。
「小妖精,你这样会害他心头七上八下不好过。」云禾摇摇头,开玩笑的叹气说。
「我有吗?」我一脸不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这双眼睛看得出来郎有情妹有意啦!」她一副窃笑揶揄。
「哼,我拭目以待。」我不相信也不服气,继续擦货架补货,假装忙碌。
不过也许是云禾说中了,隔天庆鸿放假没出现在公司,不过他收假上班时却悄悄在员工休息室桌上摆了一个小礼物跟卡片属名给我。
云禾看了嗤嗤笑,直说快了快了有希望。
说实在的我也有惊喜的感觉,我一直不明白庆鸿到底对我真正的感觉是什麽。
我拆开卡片,里头他说抱歉他不是故意要说我不好看,只是他对於以前那革清汤挂面的我感觉比较熟悉,现在的我更是美丽,希望我给他一个道歉的机会,下个星期三晚上,他请我看午夜场电影跟请吃消夜赔罪。
我暗自拿着卡片开心许久,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希望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在星期三来到之前,我每天都超开心,见什麽都顺眼,连客人都沾染我的愉悦气氛,问我发生了什麽是这麽开心,看见我都自然心情好起来。
我总是笑而不答,说了声谢谢就继续忙我的事,云禾看我这样开心也为我高兴,上班气氛也变得无比和乐融融,连中班都得最近店里是不是风水改了,怎麽大家都这麽开心,连冰块大夜也是。
学长也打电话给我关切我的事,我传了几张近照给他,他十分称赞改变後的我,说根本就是可以直接去当平面模特儿。
这下我就更乐,因为彷佛成功在即,明年的情人节我应该可以有伴了!
上天也许也听见我呐喊的愿望,我殷切盼望的星期三一到来,在电影院里看到一半时,庆鸿忽然靠近我耳边:「当我女朋友好吗?」
我以为我听错或是庆鸿只是对着电影情节说,又惊又喜怀着快跳出心脏的心跳声,再一次慎重地问他:「你、你你你你再说一次,我好像重听或错觉吧!」
他笑了笑依照我的意思又慎重地说了一遍:「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好吗?」
一瞬间,我的世界好像在放跨年烟火秀,心脏跳动的声音让我耳鸣,我就不敢相信地张嘴摀住,又惊又喜。
天啊天啊天啊……
我要出运了!
我恋爱了!
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故作镇定地说:「我们先看电影,等等再说。」
不过哪还有心思看啥电影,我的思绪都飞到九霄云外,乐陶陶的心一直幻想以後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电影散场,我让庆鸿牵着手到附近公园散步,我才鼓起勇气问:「为什麽?」
「嗯?」他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我。
我猛低头盯着他的鞋子,完全不敢面对他。
「为什麽会让我当你女朋友?」我的耳朵大概都是红的吧,一股燥热一直窜上脑门。
他安静了几分钟,牵着我的手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我觉得……是你让我明白,逝者已矣不必再追,就像变了心的人,你永远追不回一样,再怎麽样过去要学着让它过去,不然我永远遇不到像你这样好的女生。」他说着说着竟也不好意思别过脸。
「我没你说的这麽好,不过我会很珍惜这段恋情的,希望我们一起努力。」我鼓起勇气扬起脸,与他四目相交。
他低头缓缓靠近我在我额头落下一吻,用无比温柔的嗓音对我说:「一定。」
之後的日子是我从没想像过的甜蜜,每天每天都觉得见面的时间不够,讲电话都不怕电话线烧掉和电话费暴增的。
我的改变真的很明显,明显到爸妈都在逼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是一个不太听话的小孩,总觉得十八岁後的我已经是成人,我的决定不是父母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
我无法选择我父母,但我可以控制我的人生不是?
我不想我的人生有任何遗憾,所以我很诚实的跟我爸妈说:「对,我交了男朋友。」
好像我投了一颗炸弹,妈妈忽然急着问他的祖宗八代。
「几岁?哪里人?有没有坏习惯?家境怎麽样?念哪的?父母职业。」
刚开始我还很有耐心回答我知道的问题,但日子一久,问题不断重复,我有天就忍不住叫我家里的人是否可以别管,我需要自由的空气。
当然,免不了我觉得受委屈还把一些事跟庆鸿说,他总是点点头,没甚麽表情,我也猜不太出来他真正想法是什麽。
我们维持了一年多的幸福快乐的生活,以前会困扰我的不愉快跟困境我都可以一笑置之抛到九霄云外。
我正热恋,庆祝我十九岁的人生终於找到人生的伴侣,而我希望以後最好都是他,不管哪方面我们都相当契合,包括我们居然还协议约定在什麽时後,互相献出人生彼此都脸红心跳宝贵的第一次。
朋友学长好像暂时脱离我的生活好久,无时无刻我想看见的都是庆鸿,我敷衍家里的人,敷衍我的朋友,我想这一年应该是我最快乐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