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QK之乱」似乎让众人心中的某种事物觉醒了,也随着小学纯真时代的倒数,人们的心开始蜕变,连「性」都开始进入女孩之间的话题。
「欸。」下课休息,艾莉丝正疲惫地往後靠墙放空,身旁的雪伦神秘兮兮地喊了她一声。
雪伦的发型让她想到聪韦,削着男生那样短的头发,但性格与聪韦大相迳庭。看似害羞但对爱情和禁忌的话题有兴趣但又矜持着不敢越界。
「雪伦,你刚刚叫我?」
「嗯,我跟你讲一个黄色笑话。」
「啊?」听到黄色笑话,她便醒了过来。
「我问你喔,你知道这动作是什麽意思吗?」雪伦不太好意思的双手交叠,将中指卡在手掌下方抖动。
回想起来,她每次看到班上男生作这个动作都露出猥亵窃笑的表情,她想了想,「是跟『那个』有关吗?」
「对啦,我听说是男生的『那个』,他们用『那个』来『那个』耶!好难想像是怎麽『那个』的。」
到了某个年纪,代名词就变多了,很多人事物都成了「那个」跟「那个谁」。
雪伦的手指在她面前晃动,她的确很难想像用「那个」来「那个」是什麽样的光景。
「好像是这样吧?」左手手指圈成圆状,她右手食指伸入这个圈。
不知怎地两人相视一笑,雪伦说,「你这动作我看班上男生比过,他们好像就会说什麽火车……」
「火车过山洞?」她吃吃一笑。
琳达从旁插入对话,「真不愧是艾嫂,结过婚的就是不一样,这麽了解。」
「喂,什麽艾嫂,我叫做艾莉丝。」
「艾嫂?」雪伦提出疑问,「班上叫艾什麽的就只有艾略特跟艾莉丝,难道你们……!」
艾莉丝哭笑不得的辩解,「并不是好不好。」
「火车过山洞都知道了。」琳达挤眉弄眼地伸出手指穿过手指圈出的圆环。
她正急忙要站起来拍掉她的手,此时冷不防她後方冒出了声音,「原来你这麽了解。」
她回头,坐在对面的艾略特嘴角挂上恶意的篾笑,立即起身不疾不徐地离开,在她来看却是跟卒仔一样,打了别人一拳就落跑的没种行为。
「死艾略特,才不是这样,你好胆别走!」对琳达的忿然转移到他身上,她拔腿追出去,身後还传来琳达与雪伦的一搭一唱。
「打情骂俏!」
「打是情骂是爱!」
「夫唱妇随!」
「老夫老妻!」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性』福美满!」
一声声在她背後喊着,教她真不知该回头敲昏她们的头,还是追上去敲昏艾略特的头,可是艾略特走在前头的脚像是有条隐形线,牵引着她追随他。
「夫唱妇随!」她们的呼喊让她更为羞赧。
下次来上课时,走进楼下大门便见到他在等电梯,才看到他便想起之前她们的调侃,她便不太好意思看他。
「艾略特!艾莉丝!」稚嫩但中气十足的清亮嗓音,是娜塔雪在後头喊他们。
他们同时回头,并惊喜地发现娜塔雪换了新耳环。
娜塔雪的父母似乎十分开明,不到十岁娜塔雪就穿耳洞戴耳环和染发,她有一种感觉,以母亲的严厉态度,以後长大了她的母亲也不会准许她染发和戴耳环。
「你耳环给我看看。」娜塔雪矮小的个子让他们同时弯腰查看,红色球型耳环在她的耳垂上晃荡。她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抚触耳环,他也颇有兴趣地前倾了身子。
「你们这样好像一家人喔!」
他们愣了愣同时闻声抬头,安琪拉掩嘴恬淡一笑。
午後阳光如往常照进来,但这寻常的周末下午只因安琪拉的一句话,如旁白般为他们三人构成的画面下了幸福温柔的注解,像是一句对他们共同美丽未来的祝福,由此她深深感谢安琪拉。
「亲爱的上帝,我是辛尚羽,今晚也要来向您祈祷。我希望小学毕业以後可以再也不用见到刘聪韦。我希望长大後可以嫁给邵沐澐。以上祈祷文以您、圣子与圣灵为名,阿门。」
偶然有次从老师的点名簿上看到他的名字,她就暗自赞叹人如其名,他竟拥有如此美名,从此以後每晚对上帝的祝祷文中便有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