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五十八元。」店员说。
「谢谢。」莫语礼貌的把钱递给他。
拿起柜台的东西,莫语本来想走的,突然想说看一下报纸的内容是什麽,就随意翻了一下,没什麽好看的,正想放回去时,有张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虽然偷拍的技巧很模糊,但她肯定自己没看错。
我刚才遇到一个和小言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难道莫邦说得是这个女孩?她看了一下旁边的男人,是知名的室内设计,经不起好奇心,她又买了份报纸,虽然她内心不断告诉她,她只是碰巧和莫言长得很像,但意识又不断诱惑她,她是莫言。
利用空闲时间,她上网查了一下他的事情,由於这阵子她都忙於照顾莫言和打工,根本没时间注意新闻,才发现他是先前闹得满城风雨的知名人物,也知道他的情史和背景,看着照片里的女孩笑得那麽开心,姊姊心态又激发了,她怎会没看清他的为人呢?
面对这个陌生却又亲切的女孩,她该去找她吗?
「你觉得刚才那人的想法怎麽样?」小谜好奇问着。
「出资在他,创意在我,他若不要,就找别人。」冬少和才不理会刚才业主局限的想法。
「可是他是大财团耶。」
「大财团又怎样,没有远见就只是『裁团』。」他讽喻着。
「你每次都这样,难怪燕秋姊会被你气死。」
「气死就算了,省得她一天到晚碎念。」他掏掏耳朵,表示比较清静。
「咦?」小谜发现大楼下有个女生,看起来好陌生又好眼熟。
「你们好。」听到小谜的声音,那女生转身望向她,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你有什麽事?」见她眨都眨一眼的瞧着小谜,不好的预感又再上升。
「你应该是冬少和吧!」女生的声音听不出是肯定还是不屑,反正他对她的出现没有好感。
「你是谁?」
「我叫莫语,是小言的姊姊。」
「莫语?」两人怪异的互看一眼,不会又是那个人的女儿吧?
「你真的很像我妹妹。」莫语不得不承认她们很像,难怪莫邦会认错人。
「她是小谜,不是小言。」冬少和紧紧将她藏在身後,不愿再让她多瞧一眼。
「你很保护她?」看他呵护的举动,真让人瞧不出是花花公子。
「关你什麽事?」他口气极差。
「我想请你们去一个地方,可以吗?」莫语平淡的语气让人摸不透她的想法。
「为什麽?」
「因为她。」看着背後露出脸蛋的女孩,她有一点羡幕她。
「就跟你们说她不是你们的家人,为什麽你们都不信?」冬少和有些火大的问。
「不是不信,只是想让她知道有个跟她很像的女孩,她也很想幸福,但她却没有那麽好运。」
「我们跟她又不认识。」
「我妹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她从未醒过,我只希望她能去看她一眼,看能不能让我妹也相信,她也可以幸福。」莫语有些落寞的说。
「我们不去。」冬少和坚决着。
「阿和,」小谜摇一摇他的衣袖,有些同情的说:「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而他不好的预感又再上升几分。
两人跟随莫语来到医院,虽然一路上他都保持着警戒,但她却也不说话,只是僵硬的走着。
当他们走进病房时,冬少和惊讶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她和小谜根本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难怪他们会认错。
「我妹从半年前就没醒来过。」莫语淡淡的说着。
「半年前?」冬少和仔细思索着,这跟小谜出现的时间差不多。
「她被一对丧尽天良的夫妻凌虐着。」说到这莫语的眼神充满憎恶和痛恨。
「等一下,她不是你妹吗?为什麽她会被别人凌虐?」冬少和不解的插话。
「我们都是单亲的孩子,我爸和那个女人协议好一人抚养一个孩子,但那个女人竟然狠心让别的男人欺负她。」莫语憎恨的表情没吓着他们,她只是不断释放自己内心的愤怒。
「那个男人欺压她是个孩子,还把她推进火坑,让人糟蹋,好几次我都要她逃,可是她根本逃不了,还被那个人打的片体鳞伤,那个女人却也不闻不问。」莫语心疼的摸着妹妹的脸。
「在她绝望的时候,发现她怀孕了,她以为她可以靠着那孩子获得快乐,但没想到却被他们发现,他们残忍的逼她堕胎,最後绝望的她只能选择跳楼了结生命。」莫语简短的诉说莫言悲惨的命运,冬少和冷漠的听着,像这种不堪的事在这社会上不断重复着,他自小在那环境也看过不少。
「那她怎会在这?」小谜问。
「我爸和对方起了冲突,对方告我爸伤害,我爸告他们凌虐和杀人未遂,现在还在司法程序,我们还在等结果。」莫语无奈的说。
「这又关我们什麽事?」冬少和冷漠问道。
「我们只希望小言能醒来去指认那些人,这样才能还她一个公道。」当事人昏迷不醒,法律又找不到证据,他们当然希望她能醒来指认这一切。
「可是她不愿意醒来,我们又没办法,总不能要小谜装作她吧?」冬少和觉得这是痴心妄想,从那麽高的地方跳下来,没死也只剩半条命,现在看来她应该成了植物人。
「只要抱着一丝希望,我都要等小言醒来。」莫语生气的向他吼着,而一旁无语的小谜,只是静静的摸着她的额头。
「她的心在哭。」她突然这麽说。
「你说什麽?」冬少和问。
「她的心在哭,一直在哭。」她听完她的故事总觉得好感伤、好难过,就好像她曾经经历过那些事一样悲哀。
「你能帮我吗?」莫语问。
「小谜不是医生。」
「我只要你帮帮我唤醒她,好不好?」莫语恳求着。
小谜却摇头了,她皱眉说:「我帮不了。」
「为什麽?」莫语难掩失望的问。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这。」这话让他们都愣住,她不在这,那在哪呢?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啊~啊~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今晚的歌声带点忧郁,她像只病倒的猫趴在沙发上,闷闷的看着窗外,在厨房喝点小酒的他则显得有些冷静。
我的孩子在哭,想起初次见面时她曾说过的话,和那次她看到婴儿推车哭泣的样子,他们残忍的逼她堕胎,最後绝望的她只能选择跳楼了结生命,猛地又灌下一杯苦涩的酒,她到底是谁?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这,想起病榻上的她是那样的苍白和无助,他就有些异样的思想,小谜有时会有喘不过气的情形发生,只要等个几分钟,她的呼吸就会顺畅,这会不会和她有关?但明明是两个人,爲什麽会有感应?她应该没有双胞胎的姊妹吧?如果有,那个莫语应该就认得她是谁,但她没有,反而说她和她妹妹长得好像,所以应该不是。
那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