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痕,陪我去看我妈妈,好吗?」放学时刻,被阎纪痕牵起的白雨漓,开口问道。
「走。」阎纪痕淡淡点点头,牵起白雨漓的手便往捷运站迈开脚步。
「我妈妈她,三年前突然患上急性败血症,陷入了昏迷,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捷运上头,白雨漓轻轻开口说道,被阎纪痕牵着的手不自觉加紧了力道,就好像是在寻求安全感。
「……………。」阎纪痕沉默,只是也微微加紧了牵着白雨漓手的力道。
接着两人陷入一阵沉默,彼此都没有再开口。
一直到抵达目的地────医院。
「……………。」两人没有说话,默默走入医院,最後走入白雨漓母亲的病房,彼此的手却越握越紧。
「妈,看见吗?」白雨漓静静走向自家妈妈,轻轻握起了她的手,「现在我也有了人疼惜,所以你赶快醒来,看看我们。」白雨漓说着说着,声音却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我跟白妈妈说说。」阎纪痕轻轻握上了白雨漓跟白雨漓妈妈的手,淡道。
「嗯。」白雨漓轻轻点点头,松开手让阎纪痕握上自家妈妈的。
「阿姨,我是阎纪痕。」阎纪痕淡淡开口,接着便没有了下文。
「纪痕,你不是要跟我妈妈说话吗?」白雨漓禁不住好奇,终於还是开了口询问。
「嗯。」阎纪痕淡淡点点头,答道。
「那……怎麽不说?」白雨漓再度问道。
呃,本来想哭的心情在这一瞬间突然都转成了好奇跟疑惑。
「我在说。」阎纪痕淡道,目光静静的定在白雨漓母亲的身上,手依旧轻轻握着。
「咦?你在说?可是你没有开口呀?」白雨漓越问越疑惑。
「嗯,我在心里告诉她。」阎纪痕依旧淡淡解释。
「咦?这样我妈妈听得见吗?」白雨漓再度疑惑的发问。
「听得见。」阎纪痕淡道,目光没有从白雨漓母亲身上移开过,手也不曾松开。
「真的吗?」白雨漓还是感到疑惑。
这样子她妈妈真的听得见阎纪痕说话吗?
「真的,她是听得见的。就像星星明明没有开口与你对谈,却懂你的忧伤,甚至散发着微弱光芒治癒你一样。」阎纪痕轻轻放下了白雨漓母亲的手,目光缓缓移向白雨漓,淡道。
就像他明明没有说出口也藏的天衣无缝的忧伤,却被她准确无误的从他的目光中捕捉。
「……………。」白雨漓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一直以来的伪装,是时候放下了。从今以後,我保护你。」阎纪痕大手一捞,便轻易将愣住的白雨漓揽入怀中,淡道。
「阎纪痕……」被阎纪痕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拥着的白雨漓,一个哽咽,泪水也随之落下,「你这个……大笨蛋。」
阎纪痕你……
真的……是个大笨蛋。
为什麽随意一句简单的话,也能使我不受控制的落着泪?
是不是其实,你正一步步的,攻破着我所有长期以来的伪装?
是不是其实,你正一步步的,将我从伪装中拯救而出?
是不是其实,你正一步步的,让我开始学会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