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白雨漓前方的阎纪痕,没有说话。
而被牵着走的白雨漓,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低着头。
而那被阎纪痕牵着的手,却被握得很紧、很紧。
紧的彷佛就像是怕她走失似的,紧紧握着。
但虽然手被握得很紧,却不感觉痛,只觉得有股很浓厚的安全感包覆着她。
不久後,走到了一个满是树木的小小树林後,前方的阎纪痕终是停下了脚步,而後方跟着的白雨漓也随之停下了脚步,却依旧没有谁开口,只是放任沉默的氛围环绕着他们。
「……为什麽?」最後,白雨漓终是开了口,轻声问道。
「嗯?」闻声,阎纪痕回首,淡淡应了一声。
「为什麽要帮助我呢?为什麽认定我呢?为什麽是我?」白雨漓依旧低着头,轻声问道。
明明她脸上有这麽大一块胎记的,为什麽阎纪痕却偏偏还是选择了自己?
明明她脸上有这麽大一块胎记的,为什麽阎纪痕却偏偏还是认定了自己?
明明她脸上有这麽大一块胎记的,为什麽阎纪痕却还是给了她一句『相信我』?
为什麽,是她呢?
她有那个资格被爱吗?又有资格爱人吗?
「………那是天使的吻痕,而你,是天使的化身。」阎纪痕似乎读出了白雨漓的心思,经过了几秒的沉默後,他微微勾起嘴角的弧度,回过身,双手轻轻捧起白雨漓的头,淡道。
「你的爸爸妈妈所生下的,是一个天使的化身。白雨漓,你拥有天使的吻痕,那是你身为天使化身的唯一特徵。」阎纪痕双手捧着白雨漓,淡淡说道,却非常、非常的温柔。
「……………。」眼一红、鼻一酸,白雨漓的泪水就像坏了的水龙头,不断溢出。
「喂,有天使这麽爱哭的吗?」见眼前的女孩而瞬间成了泪人儿,阎纪痕整个无奈了,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大手一拉,便将泪人儿拥入怀中,轻轻安抚着。
「呜………」白雨漓没有言语、没有挣扎,只是静静赖在阎纪痕怀中哭着,眼泪就好似断了线的珍珠,接也接不完,收也收不回。
妈妈曾经告诉她:「那是天使的吻痕。」。
所以,她开始学会不向命运认输,开始学会不向谁低头。
她开始以冷漠伪装自卑,她开始以不在乎伪装难受。
一直以来,她是这样子过日子的。
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紧、没关系,她习惯了。
这是一种自我催眠,她晓得。
但是她别无选择。
可是如今,却出现了一个愿意跳出来保护她,
愿意给她浓厚的安全感,
愿意给她一句『相信我』,
愿意订下她的一辈子,
愿意告诉她:『那是天使的吻痕,而你,是天使的化身』的人。
他没有任何欺辱她的念头,
他没有任何歧视她的目光,
他只是很单纯的,发自真心的告诉她:『那是天使的吻痕,而你,是天使的化身』。
她用来伪装自卑的冷漠,她用来伪装难受的不在乎,在他面前,似乎已经完全失效。
「我……很任性、很爱哭、很爱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很没自信、很爱撒娇、醋劲很重、很黏人、依赖心很重、常要人哄我骗我宠我疼我……这样的我,你还是要了我的一辈子吗?」白雨漓带着浓浓的哭腔,轻声问道。
她想,她接纳他了。
而她听见回答她的,是一阵很长、很久的沉默。
最後,她似乎听见他轻轻的笑了,他缓缓低下了头,在她耳边轻道────
「我要。」是一句很轻、很淡,却充满笑意与真心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