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跟你说。今天在学校,有个男生跳出来替我解围。」白雨漓缓缓於病床旁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握起躺在病床上昏迷中的妈妈的手,轻声开口。
「可是他很奇怪。」白雨漓轻轻握着妈妈的手,开口说道,「他说,我的脸很美,还说,我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女人。」
「妈,他很奇怪,对吧?」白雨漓轻声说道,即使知道不会得到回应。
她实在无法懂,阎纪痕为何会说她的脸很美,也不懂为何阎纪痕这麽轻易就认定她这辈子是他的女人。
她确实不在乎别人想怎麽嘲笑自己脸上的那块胎记。
但是这并不表示她没有自卑感。
面对嘲笑、欺辱她的人,她不会显现出自卑,而会冷漠相对,甚至态度也不会软下。
但是面对向阎纪痕这种不在乎她脸上胎记的人,她反而更自卑。
这也是为什麽她今天放学在教室时,只要一与阎纪痕对上视线就会想要低下头的原因。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阎纪痕在想些什麽。
「唉。」思考了许久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结果,白雨漓无奈的叹了口气,「妈,我明天还得上学,先回家了。明天再来看你。」语毕,白雨漓依依不舍的松开了自家妈妈的手,起身离去。
「………咦?」然而,走到一半的白雨漓,却突地发现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於是脚步渐慢,最後停下了脚步。
呃,那是阎纪痕吗?
他怎麽会在这里?
而且话说,他所在的地方似乎是………
呃,妇产科?
他怎麽会出现在妇产科?
才刚困惑着,下一刻便见他扶起旁方的女生,起身走入妇产科的看诊室里头。
白雨漓不自觉的将脚步停留在原地,没有移动半分。
而过没多久,便再度见阎纪痕缓步走出看诊室,接着靠上了墙,双手依旧放在口袋里头,似乎是在等待方才的女生出来。
「……………。」白雨漓依旧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反应不过来,也忘了要回家。
喂,不是吧?
难道说,阎纪痕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现在带来堕胎?
看着这些足以令人确切相信是这麽一回事的一切,白雨漓很难不这麽误会阎纪痕。
突地,靠在墙上的阎纪痕,一个仰首,目光便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目睹这一切并愣在原地的白雨漓。
於是他脚力轻轻一使,原本靠着墙的他便与墙分了开来,缓步朝着白雨漓走来。
呃,慢着!
朝着她走来!?
他正缓步朝着她走来?!
「……………。」终於意识到问题所在的白雨漓,这才终於回过神来,立刻拉紧书包迈开脚步──拔腿就跑!
老天爷啊!
不不不!不要来找她!她什麽也没看到没听到!
拜托不要找她!她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而原本缓步走向白雨漓的阎纪痕,见眼前的女孩儿居然一见他就立刻拉紧书包迈开脚步拔腿就跑,眉头一蹙,立刻追上。
而可怜的白雨漓,因为跑的不够快,於是阎纪痕两三步就追上了她,手一拉,阎纪痕成功的拉回了白雨漓的脚步。
「我、我什麽都没有看到没有听见!不要找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白雨漓赶紧闭上双眼,开口慌忙的辩解。
「……………。」阎纪痕没有回应,只是蹙眉,抓着白雨漓的手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