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嫣飛 篇二 — 第三十七章 真的假的(一)

杨冠玲和刘盈步行於回贾宅的路上。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杨冠玲心想今天刘盈心情不错,这机会胜好,不如来开口要要传说中的帝王之血?

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我们,对他人有所求时姿态是要放低的,可暗於前几次的经验,杨冠玲发现刘盈似乎不喜爱人们太中规中矩的求他,比较喜欢小白耍憨类型的模式,可不知为何,兴许是一种不信任感,她总觉得向人讨血这种事情实在是挺令人难以启齿的,而倘若以小白耍憨的方式讨取却惨遭拒绝,她顿时会有种全身尊严都GG的悲哀感。

她就觉得很奇怪,为什麽一堆小白文的女主可以从头小白到尾呢?为了吸引天下美男,而做出许多根本不合常理的举动,这样不会感到疲累吗?

至少她现今实在是有些疲惫了。

她就这样恍恍惚惚的想着,丝毫不知前方已有陷阱等着她大驾光临。

刘盈看她恍神只想定是她没睡饱的缘故,开口正想取笑几番,只见少女两眼睁大,伴随嘴里一阵惊呼,原来她身下地板已成了虚空,想是误踩了刻意被雪遮掩起来的地洞。杨冠玲情急之下只想找个东西来抓附,而当下最近的也只有刘盈的衣袖。

於是两位反应未及的人,瞬间便齐齐摔落了下去……

其实,这地洞也没有多深,可要两位不会武功的人用跳的出去实在是挺刁难人的,想用爬的嘛,洞内也没有容易攀附的抓取物,可见这便是个陷阱,俨然是被精心设计好的。

幸好脑子里还有阵清明,杨冠玲第一时间便是护好头部,她可不想真的来个失忆还是什麽的,虽然现在面临的情况可能不比失忆好多少……

她动了动四肢,发现自己除了些微皮肉伤之外,只有左脚踝扭伤,真得庆幸这地板是软的……嗯?软的?

一阵隐含痛苦的呻吟声回答了杨冠玲的疑惑,藉着洞外微落的阳光往身下定眼一瞧,这人不是刘盈还会是谁!

杨冠玲立刻把男人扶了起来,刘盈额前有鲜血滑过,他眨了眨眼,貌似有些虚弱。

「哈哈哈哈……你们中计了吧!」忽听一声得意大笑,杨冠玲仰天一看以为会看到作者,想不到来人却是婉君,「你这小贱人竟敢把我当白痴!看我不把你们关个三天三夜让你们活活饿死……」她阴险得笑了笑,「和我作对就是这样的下场……这里便是你俩的葬身之地!」她边说边拖起早已准备好的大石头(不要问为何她拖得动!很恐怖!),便开始执行她的盖棺仪式。

「你且慢!有话好好说!」杨冠玲急得大喊,心想自己怎麽那麽倒楣摊上一个疯子,「你仔细想想,如果把我俩饿死了,贾谊会怎麽想?」

「贾谊会怎麽想……?」婉君呢喃,停下了动作,眸子有些迷茫,「贾谊……表弟……」她眼里陡然冒出了精光,「表弟!对!他一定会称赞我!会说婉君真棒!哈哈哈哈……」

杨冠玲惊悚表示:这女的崩了,彻彻底底崩了。

「哈哈哈哈……」婉君笑得不能自己,她弯下腰朝着洞里的杨冠玲挑衅呛声:「便是你求我,我也不会把你放出──」一语未说完,此人貌似重心不稳,竟也掉进了洞里来。

嗯,这个。

一瞬间,众人一阵静默。

婉君跌下来之後,身躯便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杨冠玲有些害怕,「该不会……死了吧?」

刘盈离婉君距离最近,他伸出右手探了探她鼻息,回答:「昏了。」

便看向少女,略显担忧:「你可有受伤?」

「只是左脚扭了罢了……」杨冠玲耸耸肩,也望着他,「你还好吧?」

男人右手抚上左手臂,表情有些苦恼,「胳膊折了。」他挥袖拭了拭额头,望着衣袖上的嫣红,面容不由得一愣。

「没事的,没破相。」杨冠玲冲着他点点头,便抬头看了看洞顶,此时已是下午接近傍晚,阳光早已微落了不少,且刚刚婉君拿的大石头已把洞口掩了一半,使洞里头的亮度不增反减了许多。

知晓刘盈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了体力的,於是她缓缓深吸一口气,紧接着扯开嗓子凄厉大叫:「救命啊!来人啊!你妈贵姓啊!这不是悲剧什麽是悲剧啊!老娘这是躺着也中枪啊!这是什麽鬼岛我们块~陶~阿!!!……」

「……」

她就这样一连呐喊了许久,只见光芒渐落,天际已悄悄换上暗幕。

杨冠玲是彻彻底底的放弃了,她静静地躺在地上,感受大地最後一丝亮光的沐浴。她两手交十枕於脑後,有晶莹自她眼角滑过,她有些感伤的吸了吸鼻子,装作不经意的把泪光抹去,嘴里轻声哼起那最能表达她心境的神曲:『我难过』。

於此情景,她只觉得,用不着四十五度角,这便是传说中的明媚而忧伤啊!

「咳。」有人很不识时务的打断她的小剧场。

杨冠玲回神,差点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小皇帝。

「……估计至少要在这待一晚上了。」刘盈一叹,有些无力的把头靠在壁上,他瞅了瞅一旁的少女,轻声问道:「你可会觉得冷?」问完後眉头一蹙,不禁轻咳两声。

杨冠玲浑身一震,直觉接下来剧情一定是雷得你没完,通常两人落难,其中一人一定会因伤口难癒染伤寒发烧,而另一人只好以自己最原始的胴体去温暖他的心!用最炽热的唇去燃烧他的魂!正所谓慾火无边,惟X是岸……

男人听她不语,便自顾自地举起右手往衣衬里探啊探,拿出了个皮囊来。

他顿了顿,转头又向少女开口,「你渴不渴?」

刘盈思想是很正经的。

「你有水喝?」杨冠玲手脚并用到男人面前,表情讶异,经过方才那番努力大喊,她还真有些渴。

刘盈笑了笑,「我身上没有水,」他晃了晃那皮囊,「可我有酒。」

原来那皮囊是一个酒囊,正是张子房给刘盈的。

「此乃莲花醉,顾名思义便是以莲花酿造的,可那醉却是骗人的,此酒不烈,寻常人饮之不醉。」刘盈冲着少女微笑,把酒囊递给了她,「你试试?」

杨冠玲朝囊口嗅了嗅,只觉一股幽香飘散而出,她仰起头大饮一口,

惊赞:「好甜!」

「可不是?」刘盈接过酒囊,也是大饮一口。

两人就这样互相交递着酒喝,琼浆顺着血液延伸至整个身子骨,冷寒俱尽,暖意蔓藤。

杨冠玲喝着喝着,视线忍不住望向婉君,赫然发现她依旧保持着同一姿势,动也不动。

该不会真成屍了吧!!!

杨冠玲大惊,「她、她怎麽还是一动也不动啊?」

刘盈挑挑眉,再度探了探她鼻息,思考了一会儿後建议道:「说不定喝点什麽能让她清醒些。」他靠近了婉君,举起酒囊凑到她嘴边,可似是倒的角度没拿捏好,液体一个劲儿涌进了婉君鼻里……

「……」刘盈和杨冠玲都沉默了。

「咳!咳咳……!」婉君被呛醒了,她眨了眨有些迷离的眼睛,语气虚弱:「水……我要喝……水……唔──」刘盈一个快速便是把酒囊口用力塞进婉君嘴里,她瞪大眼睛,紧接着便缓缓垂下眼眸,双颊泛起红晕。

「竟然醉了。」刘盈有些意外。

杨冠玲看得目瞪口呆:哇靠,大哥!你这是在行凶吧?你的怜香惜玉是去哪里了啊!

还有,你把整囊都赔进她嘴里了,等会儿我们是要喝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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