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高中一开始,他就已经在我们学校出名了。原因是什麽,老实说我也有点忘记了,但我猜大概也不外乎那些国中留下来的桃色纠纷牵扯到高中之类的吧。
当初,我只是欣赏这个人的长相,对於他那些又臭又长爱得死去活来的情史只感到非常的不屑。对於这个人的脸,我十分的喜欢,毕竟,在当时我睁开眼睛的日子里,还没有看过这麽生的漂亮的脸蛋。
好好好,话多了。总之一开始我是被他的脸给吸引的,但当时我却很讨厌他这个人的存在。怎麽说呢,因为我觉得他让我感觉很油条的个性配不上他的脸,说严重一点就是他的人品浪费了他这张脸!
或许是我言重了没错,但抱歉啊,当时的我就是对他那张脸有一种莫名的崇敬感。
不好意思,本人就是有一点小花痴。呃,也许不是一小点。
对於这个人差劲至极的观念,是一直到高二才有一点改观的。
还记得那天是班季盃男生篮球的比赛,全班为了帮班上男生加油,一起翘了午休到操场上看那些男生打球的英姿。
就在我们班男生进入激烈的延长赛时,那最後关键三分球准备要出手的时候,隔壁场一颗球很靠杯的打中了我的头,扎实到我觉得我的脑浆都快迸出来了。
「嗯?护士阿姨不在喔。」我顶着一颗快要脑浆四射的头,缓慢地走到了保健室。谁知道一开门便看到那个一直让我感到很冲击的人,心里慢慢肚烂起那些光想看比赛见死不救的损友。
「还好吗?你看起来不太妙呢。」赖嘉文大概是看不懂我已经半升天的脸色,还是不停地在我附近不断的重复着「还好吗?还好吗?」之类的屁话。
忽然间,我只记得眼前让我感到冲击的存在忽然变成很多个,然後每一个他还是不停地在问我:「还好吗还好吗……」
还好吗还好吗还好吗还好吗……
然後,我就失去意识了。等我醒来之後,赖嘉文早已经不见了,身旁只剩下那些看完球赛的同班同学。最让人悲戚的是,结果那颗三分球到最後还是投歪了。
「嗨!上次那个女生。」之後的有一天,我在福利社碰到他。「你还好吗?」
「还好吗还好吗还好吗……」大概是我的咕哝太大声了,他疑惑地说了一声什麽。「呃,我很好我很好。」
「是喔,那天真的吓死我耶!我长那麽大还没看过别人昏倒。」他咧嘴笑了一下。
我发现他笑的时候,只有右边有一个不深不浅的酒窝,漂亮的桃花眼也会跟着眯起来,变成两道很可爱的弧线。也是那天我发现,其实他好像没有我想像中那样讨厌。
那天之後,我们成了朋友。说是朋友,其实也只是会在路上打招呼、偶尔聊个天那样的朋友。和他聊天过後,才明白原来那麽多女生喜欢他不单单只是因为他的脸,而是因为他的想法很独特、有内涵。
他时尚,但他不追逐潮流;他活泼,但他不惹人厌;他合群,但他不盲从於大家的意见;他勇往直前,但他总是知道自己该前进的目标在哪里。所以渐渐地,在高二下学期时,我也跟其他女生一样,喜欢上他了。
但那时我只想待在那个位子,不进也不退。我害怕他的花心,同时,我很明白我并不是那个他喜欢的类型。我的长相勉强可以算得上可爱,但他历任以来的女朋友,不是长腿美女、就是性感辣妹,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贫胸……
於是我决定守着这个秘密到高中毕业,然後不断的告诉自己大学会有好艳遇。
「李妍,我跟你同校耶,好开心喔!」大学放榜的那天晚上,赖嘉文用脸书密我,後面还打上可爱的笑脸。
「真的假的?你什麽系啊?」装作惊讶,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还为此开心了整个下午。
「企管系呀……是说你好厉害哦,是法律系呢。」
看着电脑前不断传出来的讯息,我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着。那天,我们聊到凌晨三点半。
「咦,李妍你也是摄影社吗?好巧哦我今天去报名摄影社耶!」
晚上十一点,当我在宿舍正在考虑拿直属的课本还是用钱买的时候,赖嘉文丢来了讯息。
「哇呜也太开心了吧,还好有认识的人跟我一起,我问我朋友他们都不想报名说……」
那天,我们聊到了凌晨四点,於是隔天上刑法时睡个半死。
他的女伴还有暧昧对象还是一样供不应求,在社团时能够跟他聊到天我已经觉得很开心了。偶尔的讯息聊天更是让我觉得我已经比很多女生幸运多了,所以我也不敢多要求些什麽,我只想赶快寻找下一个目标,好让自己在还没太深陷时能够全身而退。
所以愚蠢如我,在大二那天的社游向他告白了,其实也是自己对这段感情的告别。
「好啊,那我们在一起吧。」
「嗯?」
「在一起吧。」
嗯?我说是不是搞错了些什麽?
「呃,我没有要勉强你的意思……」
我没有要跟你在一起的意思啊!
「来,牵手。」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