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健没有带我回家,因为我死也不肯让任何人看见我现在的样子,所以阿健只好带着我去MOTEL投宿,我躺在床上不停的啜泣哽噎,怒吼出我一直想臭骂淀仔的话。
「我操你妈的!什麽叫做不知道我是处女?」
「老子不是处女,就是任你捅的吗?谁说你可以捅我的?不是处女就该听话给你捅吗?」
「我是不是处女干你屁事?不是处女的,就是任人随意干吗?」
「捅老子一下再来跟老子说你很抱歉?我抱你娘啦!」
「我去捅你娘一下,再来跟你说老子很抱歉啦!我干!」
「我操!我操他袓宗十八代!懂不懂不要就是不要啊?听不听人话啊?」
「你是畜生养大的吗?你他妈的北七啊!听不懂人话不要当人啦!干!」
「我杀死你老爸,干死你老妈的咧!」
我的嘴巴仍然是不乾不净啊…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在骂我自已。
哭到眼睛都肿了,尖叫呐喊到喉咙也哑了,我的怒火总算平息下来。
坐在床畔,一直任我发泄的阿健,总算说话了:「我希望你不要报警」他语重心长的劝我。
我没想过报警,只是很不爽阿健没跟我同一阵线:「为什麽?我干麻放过他?怎麽你心疼了吗?替你兄弟求情啊?站在男人那边吗?」我劈头就是一阵痛骂,将满腔怒火全发泄在无辜的阿健身上,一直到现在我才知情,原来阿健曾经替我收过这样的烂摊子。
「你很清楚我站在谁那边,我只想告诉你,我有经验,这种类型的案子很难起诉成功,应该会罪证不足,不予起诉」阿健坐在床的右边,圈着自已的双腿,头低低的,其实他心里的痛苦不亚於我,只是他先我一步冷静下来。
「怎麽说?」什麽叫有经验?你有被人强奸过吗?我操。
「你还记得安琪吗?」这个名称闪过我的脑袋,好像有点印象。
「你在聊天室认识的女孩子,後来约出来唱歌,还找我一起去,有印象吗?」
「嗯…」其实很淡薄,我在聊天室钓过的小妞太多了。
「你把她约出来唱歌,然後趁她喝醉了,在包厢里把她…」阿健看着我的背影,不将尾段说明。
「嗯…」真巧,我刚才也有想起她,原来她的名字就叫安琪,我都忘了,她就是那个流着眼泪,恳求我不要的女孩子,我记得我好像才认识她不到一个月吧!
「你以为我先走了,其实我是在楼下遇到朋友聊开了而已,後来我看你那麽快就走掉了,觉得很好奇,去包厢里一看,就发现安琪她…哭的很伤心,一直说要报警」阿健回忆着那天的情形,跟今天其实有些雷同。
「是我送她去医院的,因为我也觉得你太过份了,需要受到一点教训,她在医院做筛检的时候,就没有采到足够的证据,我想你有用保险套吧…」阿健回忆着那天在医院里的情形,虽然他觉得我应该受到教训,但是仍然希望安琪可以手下留情,左右为难的他,也是举棋不定备受煎熬。
「那些护士的眼光…还有警察虽然公事公办,但那种冷漠无情的表情与…与尖锐的提问方式,我想你顶不住的…」护士跟警察对於这种约会强暴,已经看到有点麻痹了!毕竟他人的生死交关,对他们来说是上班下班,没了怜悯与同情心,也是无可厚非。
更何况他们要保持中立的立场,不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问案就是问案,不可能因为谁会伤心难过,心里会有创伤,他就不问个清楚仔细,那种感觉,就好像再被强暴一次!每问一次,就再强暴一次,还仔仔细细的,逼你在不同的陌生男人面前,正视那段不堪的往事…这是安琪自已跟我说的」阿健敛眉掩笑,轻声叹息着。
我沉默不语,干!我就是这样的人渣败类啊!任意的欺凌女孩,现世报了吧!我有什麽权力去报复淀仔?!
我也对人家干过一样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像自已盖了豆腐渣建筑,捞不少油水买大别墅,小地震一来,才知道老子买到的,也是屎糊的赛厝。
「我有陪她去看心理医生,看了满长一段时间的…後来她好多了,也交到新的男朋友,我们就没联络了,而她报警的那件案子,因为罪证不足,不予起诉」安琪自已也喝了不少,许多片段记忆不清楚,再加上罪证不足,检察官驳回她的案子。
说了个明白,阿健始终是挺我的,尽管我是活该倒楣的下三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