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宿醉醒来就没好事。
他妈的我竟然要陪小格格去看婚纱,然後听说林成翰他们中午要一起吃晚餐,顺便办个小型的高中同学会。
靠,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念旧。谁说要跟他们一起去吃个饭讨论一下当年我们为了考上大学几乎爆肝的日子?谁说?
「不去。」
「欸……是你说好要当我伴娘你这个人怎麽可以出尔反尔?你就陪我去看婚纱啊!顺便选你的伴娘服喔!许沐沐你这辈子第一次穿婚纱一定很兴奋吼?」
「兴你妈!我告诉你我前天很靠爸的遇见了郑维杰,害我整整宿醉了两天,我真的不该搬回家里住的,离他家太近就是有缺点更何况他这个妈宝不到结婚是绝对不会搬出家里的。」
「你见到他?你真的见到他?他变得越来越帅了吧!我跟你说……」
「帅?帅你个头,去死好吗?他帅不帅到底干我屁事啊?他丑的跟山顶洞人一模一样也是他妈妈的错啊!」
「我跟你说今天他不会去啦!」
「为什麽?」
「你希望他去喔?其实你是希望他去的对吧?你就别在我这个超级死党面前装模作样了,你的心思我都明白的清清楚楚。」
「我当然不希望他去。不过他不是伴郎吗?他没有义务要试穿伴郎服吗?」
「成翰说郑维杰今天公司临时要开会没空,之後他自己一个人在去婚纱店试穿伴郎服就好了。」
「真的吗?」
「这种事骗你能干嘛?」
「骗我傻傻的真的去试穿伴娘服然後见到他那一副贱人样心里不爽当场把礼服给撕得稀巴烂。」
「你敢撕得稀巴烂你就不用当我的朋友了,马上把这些年我送给你总价值至少超过五万的礼物精品全部都还给我就好。」
「你也知道我们认识12年你才送我总价值超不过五万的东西喔?」
「靠!一年六千还嫌少吗?你当我是你老爸老妈还是你爷爷奶奶每年定期给你发压岁钱啊?发完了才知道你跟我八字打不着一丿吗?我是白痴啊?好歹我也念了经济学四年头脑也快被那些股票利润烦死,你那微不足道的一小点支出计算我怎麽可能会让它亏本?」
「年薪120万的人别跟一个年薪不超过70万的人计较,我最近还要去考试修教程学分,要花很多钱的。」
「教程学分?你干嘛?好好的保母不当要去当老师啦?不过话说起来也是在台湾当保母真的比在国外当保母差很多,我当初帮你问了好多家薪水都比你国外的薪水低个三万多耶!」
「所以才想说考个老师,去做一点比较稳定和自己从小就蛮有兴趣的工作。」
「不过老师的薪水也没多高说真的。」
「那就算了吧,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可以稳定下来有固定的收入好养我老爸老妈。」
「也对。」
「好啦,那你在婚纱店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好的,等会见。」
我不是不想见他。
我不是不愿意见他。
我不是怨他。
我不是恨他。
我只是。
只是有点害怕当年的那个许沐沐又会跳出来了。
那个爱他爱的死心踏地不到亲眼看到他在我面前跟别的女人亲嘴是绝对不会相信他爱上别人的那个许沐沐。
那个傻傻的许沐沐。
那个蠢蠢的许沐沐。
那个只要他说一句我还爱你就会马上原谅他的许沐沐。
我现在还是吗?
说真的我不太了解我自己内心的感觉。
我好久没有很冷静下来思考我对一个人的感觉了。
最後一次是在……在什麽时候呢?
噢!
好像是在我们分手的那一天。
我和郑维杰,我亲眼看到他和另一个女人在我挑的、我买的双人床上面裸着身体拥抱着的时候,我奋不顾身的往外跑,尽管下着大雨、尽管我没穿鞋,而那天是冬天很冷只有12度我也只穿了一件衬衫和长裤就往外跑。
然後,我跑不动了。
我坐在冰冷冷的柏油路上,泪和雨水早就交织在一起,脚上的血也和雨水混在一起,我和雨水在那一刻互相抚慰着彼此。
我们都受伤了。
很重的伤。
谁知道哪一天会复原?
有复原的一天吗?
那雨,也许就会永远停止了吧。
我是这样冷静的思考着。
可是下一秒,我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灯光太刺眼了。
车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