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边一下!等等班会课时老师要选服务队!」下课时,学艺股长大声地喊道。
服务队?
马上我就听见座位附近的同学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而学艺话一出口,坐在我身旁的黑发女孩立即对着本班班长哀嚎:
「妈的,又是服务队!真的很麻烦欸!我告诉你,听我姐姐说他们之前在服务队可是被吓得要死,我姐之前还奉劝我最好别被选上。」
听见她们这样讲,我好奇地凑过去,「服务队?那是要做什麽的阿?」
问句一出口,班长立刻转过身抓住我的肩膀,激动地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服务队就是在放学时在门外倒数的,听说平常都要提早到学校,训练又操的要死,还要跟疯婆娘一样在那边大吼,会累死!」,班长又摇头:「不!会死人的!」
靠杯,真的假的?也太恐怖了!
我可不知道北兴有这个什麽服务队的,居然有这种东西,天啊……
「听说他们警告记的比高铁还要快,学校二十七只就退学了欸!」
「然後只要事情没有做好就会被骂得跟狗一样,教官各各在比凶的。」
大家都在那边扯听说,搞得我真的很害怕也被选上那个什麽服务队的,帮学校做事还要被骂,实在是太不明理了吧?
「听说有人因为比较晚回家,」黑发女孩沉默了片刻:「因而看见了……」
干,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什麽?
「我不用说,你们都知道的。」说完她还诡异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的。
<b>听说晚上十点的理化教室,那个人型教材会走出来、厕所的门会自动开开关关、然後,然後走到楼梯口时会有人拍你的肩。<b>
靠靠靠我现在到底是来读书的,还是来恶灵古堡探险的,为什麽一大堆什麽灵异事件啦?
我脸色又发白地走回座位上趴着,不想在听见任何听说。离开学过了将近一个月了,不晓得杜予曦的「一个月最衰的那天」过了没?
「各位同学──」老师走进教室後,露出个神秘的笑,便往讲台抽屉挖出一盒签桶,「你们知道我们现在要干麻吗?」
香蕉你个芭乐!谁不知道你要干麻,看见每个人的脸都「青笋笋」一定不是什麽好康的。
「呵呵呵呵大家不要这样嘛,当服务队是北兴的荣耀哦,所以等等被幸运之神抽中的同学们要感到很欣慰唷!」妈的,欣慰你个头,不要被抽中就感谢天感谢地可以拍拍手去放烟火了。
老师在摇签桶时我的心脏简直快要跳出来了,心里面不断地呐喊:不要是二十九号不要是二十九号拜托不要是二十九号……
「来──这六个幸运儿是八号、十七号、二十一号、五号……」正当剩下两个名额时,突然有个人走进教室来,门唰地一声引起每个人的注意。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魏廷嘉背着书包,以缓慢的像在走太空漫步的步伐走到位子上。
妈的,你不好意思个屁!
剩两个名额干麻不晚点走进来,害我又要多紧张这几秒。我才正这样抱怨时,老师口中便又道出两个连号。
我又欲哭无泪了。
「剩下的两个号码是三十号跟二十九号哦。」
干为什麽是我?
为什麽是我跟魏廷嘉?
为什麽今天偏偏刚好就是一个月中最衰的那天阿──
「恭喜这六位同学,很荣耀地当上北兴的服务队,希望你们可以把事情都做到最好,让一年七班以你们为容,也让我们帮这六位同学掌声鼓励鼓励!」
老师的这番说词搞得我们好像为国捐驱准备要去参加战争一样,而台下的同学不停鼓掌,且用着闪亮亮的眼神看着我们,就像是偶像般。
但我怎麽觉得这些都是一副「哦,感谢老天让我们得救了。」的脸?
「欸……于妤。」我无力地唤着那条鱼,实在觉得心情都被搞砸了,「怎麽办,我快崩溃了。」
「原来乐天派傻呆曦也会崩溃哦?」于妤抓了抓脸颊。
我翻了个白眼,「什麽傻呆?我都已经这麽衰了你还这样!」
「你本来就够衰了不用太在意,反正服务队只要当一年阿,撑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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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过就好?
妈的我真的连一秒钟都不想要继续在这种鬼地方待下去。
「学姊在问你们话是不会回答吗!」一阵高亢的怒吼,吓得我缩了好几下差点没给她当场尿裤子。
真的如传闻般的有够凶,规则也有够多,学姊每个都凶神恶煞地像要把学弟妹们吃下肚,我现在都已经听到隔壁班女生的啜泣声了。重点是服务队的训练就是要疯狂地跑操场还要你喊破喉咙,随时一松懈就会被骂到臭头。
「你们到底是会不会回答!」大吼。
我偷偷看着在我背後的魏廷嘉,他散散地站着,不像其他人紧贴大腿贴到手都快黏在裤子上,他发现我用余光看他时,马上凑到我耳边:「欸,妈的,我好想要偷跑回教室。」
呵呵呵呵,老娘不只想偷跑回教室,更想哭着直接从学校跑回家找妈妈。
我发现最近这几个月我真的倒楣个透顶,我是不是被所谓的大魔王给缠上了?
「七班的,五圈!动作快!」
干我不只是被大魔王缠上而是被大衰神附身了,到底我是为了什麽才来北兴的?来这里被灵异事件吓?还是给魏廷嘉练习的嘴炮对象?还是来这边跑免费操场跑到挂的?
「欸,杜予曦。」魏廷嘉跑在我旁边,不对,是倒着跑在我旁边,笑道:「你运动神经不太好齁?难怪你的身材……」
「妈的智障,我可是标准身材。」我边跑边反驳,累到就快到了升天的地步,我真的感觉我快要死掉了。
假如时间能够重来一次,打死我也绝对不会选北兴!
「你看起来好像快挂了欸,还好吧?」
「我很好,」我喘到连呼吸都觉得有点稀薄,故意把鼻孔撑大,就是想要多吸点空气免得自己窒息,「好到你他妈我快要死掉了,干!」
我现在真的很想要把我从出生到现在学会的每句脏话都拿去来骂一遍!
五圈跑完的那刻,我好像看见了圣母马利亚……
阿门。
我在心中画了个十字。
一道声音将我唤回现实:「喂,学姊在看你。」
看我?我惊讶地转头看魏廷嘉,只见他用手指比了比前方,示意要我转过去,但当我转过去的那刹那,头突然用力地被人敲了一计。
「哈哈哈,骗你的也信?」魏廷嘉大笑,原来他刚才在耍我。
「你他妈的,这样搞我很爽是不是?」
我承认,经过那些学姊的声音摧残,外加宛如地狱的操场折磨,导致我现在的心情不悦到一个极点,而这家伙居然不知死活的还敲我的头。
我以为我会冲过去扁魏廷嘉,把他直接踹到马路上给车子一头撞死,或是狠狠地掐死他,但我没有这麽做。
结果反而在他面前哭了。
「干,我是智障!」我在心里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