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这之前,恶宅之中……
『大王可有对策……』念情尚且坐在床上,水军从望梅楼密道悄然来到念情房里,探望之余顺便打听事宜、交代计策。
『自然是有,你别担心,养伤便是。』水军垂眼凝视手中华丽匕首,是昨儿从香凝那要来的,没想到她给的乾脆,似乎毫无留恋。
『可是……』念情哀怨神情并无因为几日刀娘对他的好而减少,深深为任务失败与误会香凝一事愧疚至极,就怕全盘计画皆因他而毁。
『你且告诉他人开始备军,大战在即,不过二、三日後到达此地。』随後水军起身回到望梅楼,就见水雾坐在一旁悠哉喝茶。
『三哥。』有别方才悠闲,回头发现水军身影,匆匆放下翠玉茶杯,换上严肃嘴脸。
『说。』
『皇帝听说昙凝没死,天娘似乎窃了一枚玉簪做为信物……』
『翠玉簪?』香凝抬头问。
『对!果真是三嫂之物?』
『嗯,不怎麽喜欢就没戴着……』
『见我房里玉簪消失,早猜她定是千方百计要撵走香凝,最好让那昏君为此派兵攻城,抓香凝回去住在深宫之中,从此与我不相往来?』鲜少听水军言语之中藏着如此浓重情绪,满是气愤,水雾迟迟不敢回话。
『所以?你拿我匕首又要推翻昙凝活着的消息?』
『是阿,但这还不够……得来个狠招。』水军回视香凝,欲言又止。
『嗯?』
『得你一封血遗书。』
『……。』香凝皱眉,心想:『听起来就很痛……』
『罢了,用四弟的血也行。』水军一抹诡笑望向水雾。
『啥?』水雾被这突如其来的替死感到莫名,虽然无奈但也只能照做。
『不用了,要做就彻底一点,免得到时不知用了什麽手段测得非我血液、非我执笔。』说完,香凝拿起小刀一刺。
没来由的灵感让她写下短短几字:『此生之憾独为王女,不盼来世生尊贵家。』写完,看着字句一抹酸楚涌上心头,猜想这是昙凝记忆中仅存对他的遗言,或许在宫里曾想过千百回,这才让她写得如此顺手。
『行了,还有呢?』回头却见水军眉心刻着比她还深,香凝不禁笑问:『怎了?』
『你真这麽想?』水军视线凝再那封血书上,迟迟不移。
『嗯……』香凝垂下视线往手中血书而去,浅笑点头反而衬着心底苍凉。
若非水雾在场,水军只想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好生安慰那人使她眼底哀戚散去,只得沉默等那血书风乾,再将昙凝五年前赠与自己的贴身锦囊染上一抹血色,交给水雾,让他连同口信带给元命应对。
不过三日,寒彻果真已然率领五万兵马,奔腾速速踏至大恶城外却不敢妄动。
大恶城门紧闭,城墙上躲着黑弓手数名待命,手里黑弓皆是出自蛮国矿产兴盛,结合极佳锻造术而成,箭细如长针,离弓之後可接连射穿三人不等,杀伤力甚大。随即後方传来阵阵踏声轰隆,是那元命率三万皇军而至,使寒彻大惊失色,却也以为他在事迹败露後打算与他联手灭掉大恶,将功赎罪。
殊不知见那皇军旗帜挥舞越近,让他面色越沉。
「唐将军……那是皇军!」
「怎麽会……」
元命面甲之下一抹诡笑,策马奔至寒彻眼前才停,高举皇军令示下,五万大军瞬间归他管辖,就等他一声号令攻打大恶城或者收兵。
只见元命回头即刻下令:「给我拿下叛贼唐寒彻!」在他被拉下马綑绑之前,那抹诡笑越见清晰,元命悠悠拆下面甲,往八万兵马大喊:「皇军令在此,大军即刻随我入城!」
说也奇怪,这一声令下,大恶城门尽开,黑弓手纷纷现身墙缘,在那城台之上便是大恶城主,恶水军,黑衣大袍闪烁墨色光泽幽幽,凛凛傲然而视,无畏八万大军临城。
「此後你等八万大军归我大恶城所有,只想效忠昏君之人本王不留,回头便是往那昏君大城走好!但丑话说在前头,三日之後大恶军队将联合蛮军展开屠城,不留活口,谨记回头告知城中百姓三日之内迁离皇城,以表效忠大恶城主,便可保命。」
城门之下八万大军面面相觑,而那元命早已登上城台,站在水军一旁,立场显着,唐寒彻也早被五花大绑交由其余恶人管辖。
「各位弟兄入城後稍作休息,三日过後,我等大恶军负责屠城,你等毫发无伤迎接改朝换代便是。」元命笑说,八万大军窸窸窣窣似在决策归顺何方,但众人早已不满昏君纵容贪官横行,无义更甚大恶之人,此刻纷纷相邀入了大恶城去。
「哈哈,军儿这场不战而胜可真气死昏君!皇城之中不过剩余二万兵马何用!哈哈哈!」元命见状大笑不止,时而拍拍那人肩背,很是骄傲。
「今後大哥回归,大恶就由你管,我与香凝正好过上安稳日子。」
「不了,见你管着合适,我可不想被这王座绑着,还想重操旧业呢!」元命拍拍水军肩膀,悠悠离去,往那恶宅途经景象依旧,只是城民比他离开前多了不少,更是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