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隔天我到学校後,便开始积极的打听陈雅琪到底是哪一位何方神圣,几乎都快一个上午了却连个什麽鬼消息都没有。
我不禁很想怀疑,那位红毛小子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或许是他根本连名字都搞错了也说不定。
我在操场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想着陈雅琪会不会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
「陈雅琪!」
就在这时,这有如天籁般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里,我两眼发亮的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後视线落在树荫下的那两个身影。
两位女生在树荫下,一个是站着另一个则是坐着,刚刚大喊陈雅琪的人应该是站着的那位吧?那坐着的应该就是陈雅琪罗!
太棒了!现在红毛小子托给我的任务终於可以达成了,而我也可以好好睡个觉休息一下,不用在四处打听陈雅琪的消息了。
倏地,我笔直的往树荫下走去,最後停在她们面前,她们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而我则是漾起微笑很有礼貌的问着:「请问你是陈雅琪吧?」
「嗯,我是。」
「这是一位红发少年托我拿给你的信,请在今天放学後回信给他。」语毕後,我递出信给她,看到信上那潦草的字迹,令我真的很想吐血身亡。
她接过我的信以後,看了信上写的名字,抬头问道:「范邵炆?他是谁啊?」
「你每天放学的时候难道都没有看过有一个红发甚至连全身都是红色的神经病吗?」
这麽显目的人千万别跟我说没看过……因为这是真的太扯了!除非是那红毛小子躲得特别隐密。
「不好意思我真的没看过,原来……他是个神经病啊。」
「啊……他不是神经病啦!请忘掉这三个字吧!」等我反应过来後才发现原来自己说错话了,我竟然在红毛心仪的人面前把他形象搞糟了。
「可是听你的形容不用想就知道是神经病了啊,哪有人会爱颜色爱成这样。」
「人家特别不行哦……稀有品种耶!这是他的个人特色啊……」
「不好意思哦!我对神经病没有兴趣,没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
接着,我欲哭无泪的看着陈雅琪越走越远的背影。
完蛋了!我搞砸了、我搞砸了、我搞砸了、我完蛋了!早知道就不要该死的说出神经病这鬼形容词,虽然这是事实。
唉……早知道就不要这麽嘴痒了,红毛小子把唯一的希望都托在我身上了,我竟然还把事情搞得这麽糟,他天真无邪的个性一定会受到创伤。
神经病……我才是个神经病啦!
我只好无奈的走回教室,整颗心乱糟糟的,不停的想着该怎麽跟红毛解释这件事。
烦啊!
到了放学後很出乎意料的,陈雅琪竟然出现在班上的门口,我走上前後她马上递给我一封信,接着她想转身走掉时我抢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臂。
「请你务必要跟我去见他一面。」不然我真的会愧疚致死,我在心里暗自说道。
「我不想见神经病,我怕一见到後会先被吓死。」
「他不是神经病他是个红发少年,我保证你绝对不会被他吓死的。」
红发小子这麽的天真无邪又可爱,只不过想把自己漆成红色有点夸张外,哪会吓死人呢!想追着他跑都来不急了。
「是吗?」她一脸怀疑的看着我。
「是的,请相信我。」
然後我就这样跟她一路的走着,走到这熟悉的地方,我停下脚步,她也跟着我停下了脚步。
果然,过了不久後红发小子马上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如往常的骑着他的单车,静静地停在我们的面前。
「大、大、大……姊姊……你、你好……」他支支吾吾的开口,甚至连全身都开始在颤抖,突然间碰──的一声,有一幕悲剧在我眼前上演了……
「好痛……」他摔倒在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而我则是很无言的看着这一幕,站在我旁边的陈雅琪面无表情的呈现一脸呆滞。
想必刚刚摔的那跤肯定很痛,额头都红成这样了真是有够可怜,我真的很想问他是不是哪根筋断了,不然怎麽可以紧张到从单车上摔下来。
「小子,请问你脑袋还正常吗?」我忍不住想摇头,自己心仪的人就站在我旁边竟然还让自己这麽得没形象,尤其是刚刚摔下来的那一幕,不就让人更加确定了你是神、经、病、吗!
「就说了他是个神经病,还这麽执意的要我来见他,还保证我不会吓到,睁眼说瞎话吗?他脑袋根本就是不正常,这麽简单就可以明了的事还需要亲自问他本人吗?」
「你讲话有必要这麽直接吗?」顿时,我的怒火有点被激怒了上来。
「不好意思,我对於神经病一向都是如此。」语毕後,她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你被当成神经病罗,还有这是她给你的信。」我将信递在他面前,他倏地马上拿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信拆开,随後一脸苍白,面无表情的死盯着信看着。
该不会信里面的内容又写了什麽刺伤到人心的话吧……
我强忍着怒气,抢过他手上的信,下一秒他马上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而信里写着清楚的八个字──我对神经病没兴趣!
他缩成一团坐在路旁,眼泪从没停过,持续的哇哇大哭着。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拍着他的肩膀。
在哭的同时他还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信的内容哭,还是在哭刚刚摔倒的疼痛。
我很清晰的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被当成神经病了。
「大姐姐……我真的是神经病吗……」他哽咽的问着,看来神经病这三个字真的伤到了他纯真幼小的心灵。
「不,你不是,你正常得很,她才是神经病。」
说到陈雅琪我的怒火马上又燃烧了起来,就算他真的有点神经不对劲好了,难道就不能留点口德吗?
「大姐姐你叫什麽名字?」他擦乾眼泪,稍微停止了哭泣。
「林廷瑜。」
「我们,当朋友好不好?」
「我们,不就早已经是朋友了吗?」我笑着,轻拍着他的肩膀,终於让他停止了哭泣。
朋友?我们一直以来都是朋友了啊,怎麽还会有人天真的问着可不可以当朋友呢?
虽然他跟我同年,但我还是以大姐姐的身分替他疗伤,陪他度过这段被当成是神经病的期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