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的眼淚 — 淚望簫

无题李商隐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隔天一早,雪儿就站在楼台上,望着清蓝的天空,心里想着何时能回去,虽然这种生活也很不错,但她还是有点怀念天庭,更想念水儿,那个傻里傻气又憨厚的女孩。

一早就站在楼台上,是因为她觉得水今天会来找她,她们两人就是有这种默契,这种默契是无人可及的。

不久之後,御箫站在镜湖旁默默的望着她。雪儿以从一开始到现在的观察来看,只要御箫在,遗魂就肯定不在,就算见面两人也很淡吧!真的只是觉得他很冷漠的关系吗?两人的互动真的是陌生到很奇怪呢!

雪儿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正望着她,他对她微微一笑,心里莫名的快乐,似乎是看到她就很快乐。

雪儿飘下楼台,来到他面前,「怎麽不继续休息?昨天不是挺晚回来的?」

「我看你在这儿就跟过来了,早晨的空气很舒服,清新又带一点凉。」他看到他送给她的月牙链坠,还是好好的挂在上面,心里似乎有什麽东西正逐渐扩散,甜甜的。

「其实啊!那块我给你的玉佩有点特别。」雪儿的心里有些感动,他真的都一直把它挂在腰间不离身。

御箫眼里带着惊喜望她。「怎麽个特别法?」意思是他比较特别吗?

雪儿回想起那段过程。「当初我不是滴了一滴血进去吗?」

「是啊!怎麽了吗?」御箫不觉得那有什麽特别。

「其实,花殇要化成玉佩不用血就可以化成玉佩了!」她轻轻一笑,等着看他的反应。

这代表了他在她心中是一个特别的人。但雪儿并没有说出来。

「它放一片雪进去就可以了。」雪儿看着御箫惊讶的反应,不禁笑了。

他有些心疼,血怎麽可以乱用呢?「那……你为什麽要滴一滴血进去呢?这有什麽作用吗?」

雪儿明白他的心思。「不要担心,才一滴血死不了的。滴一滴血进去,那块玉佩的力量就会比较强大,能抵挡外物的结界就会比较坚固,当然,那结界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

御箫眼里带着迷惘。「你就这麽怕我消失?」

雪儿还没答腔,就有人喊她了。

「雪──」一颗水珠掉进镜湖,因为水儿的水是乾净无瑕的,所以镜湖没什麽反应,因此水儿没有被隔在结界外。

雪儿一听到水儿的声音,急忙回过头来,想起她旁边还站着御箫!「水……」糟糕!

御箫看见她的反应不禁失笑,明白她心里在想什麽,於是抚上她的手,对她摇摇头。「不要担心,我没这麽冲动。」让雪儿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水儿有些兴奋,想要一次把话说完。「雪、雪,我跟你讲喔……」

雪儿赶忙制止她。「等等!我们进房里讲。」说完,她就和水儿原地消失。

御箫疑惑的看着她们消失的地方,心里有点受伤。「不能让我听吗?」又是什麽事能让水儿这麽兴奋?

两人在雪儿的房里,水儿依旧兴奋的到处乱晃看看,突然,她发现摆在桌上的那张画不见了!

水儿指着只剩笔墨在桌上的桌子。「雪……摆在桌上的那张画呢?」

雪儿惊讶。「你有看过?」什麽时候?是自己还在镜雪房的时候吗?

经雪儿这样一说,水儿才发现说溜嘴了,她可是未经她同意就进房的啊!

「呵呵……那个,嗯,就是不小心看到了……」水儿想要装傻带过。

雪儿倒是不介意,拍拍她的肩,然後坐在床上。「你不用这麽紧张啦!我又没有说什麽。」是水儿自然没关系,她怕的是被御箫看到。

「雪,我是要来跟你讲,你可以回去了!」其实她有些不想跟她讲,因为旁人都看得出御箫喜欢她,雪似乎也有点意思。

回去等於断了缘分。

雪儿马上激动的站起,这举动吓到水儿,她从没看过她这麽大动作。

「你、你说可以回去了对吧?」雪儿像是在求证什麽般的再问了一次。

水儿听到她这麽说,心里有些一沉。「对啊!」看起来她很想回去,虽然她也希望可以和雪一直待在藏书房,只是她可以感觉得到御箫就是雪值得托付的对象。

「可是王母娘娘说你要留下也可以,选择权在你手上。」水儿把希望寄托在这句话上面。

听到这儿,雪儿停住了,她缓缓坐下来,不发一语。

忽然有人扣了叩门,水儿帮雪儿拉开门。「谁?」居然挑她们在讲话的时候。

风将一股香味吹进,这香味使沉思中的雪儿抬起头。

水儿眼前看到的虽然是头发用紫金束高高绑起,但她马上认出并惊叫。「你就是那个画中的人!」等到她发现喊出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门外的御箫往这儿看,神色有些复杂,他缓缓的别过头看着镜湖吹起哀伤的曲子。

「那个……进来里面说吧!」雪儿站起身,思忖着等会要如何向御箫解释。

遗魂走入房里,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房间,十分典雅舒适。

水儿想着怎麽又多了一个人,不过能在这里想必有雪的允许。「你不是那个使者吗?对了!我是水儿。」

遗魂微幅。「我是遗魂。」

水儿一眨也不眨的等着他的答案,而他只是淡淡的笑。

水儿放弃,实在是有些挫败。「是遗留之魂吗?」她猜解他的名字。

没想到遗魂皱了皱眉,摇摇头。「不是。」这女人果然没有雪儿了解他,不过也不能怪她,他们并不认识。

可是他并不喜欢遗留这两个字,听起来就很孤单。

「雪,那我先走了!选择权在你手上,不要事後才後悔。」水儿拍拍她的肩,推开门就消失了。

遗魂看向她。「什麽选择权?」难道她们刚才谈了什麽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等我准备好了再告诉你好吗?」她现在心情很乱,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尤其刚才御箫悲伤的眼神更是让她放不下。

遗魂看她这样也不好再多说什麽,只好就默默的走了出去。

雪儿推开窗户,窗户外的不远处就是镜湖,她看着御箫的背影,有些孤单,雪儿不禁掉下了泪,她不知道要怎麽决定啊!

沉思了许久,她彷佛做了决定般睁开眼,她抹掉眼泪,走出房间,慢慢走向御箫。

御箫忽然转头,惊讶的看着雪儿朝他走来,他放下手中的箫,箫的余音回荡在雪山。

「教我吹,好吗?」雪儿从怀里拿出那支骨箫,依旧晶泽透亮。

「雪儿……」他忽然不知要说什麽才好,这种时候好像说什麽都不对。

雪儿蓦地流下一滴泪,晶莹的泪就这样滑了下来。

一看到她掉泪,御箫心里一紧。「你别哭,我教你吹好吗?」原本不该感到难过的心脏却彷佛有了知觉,真痛,他伸手抹掉了她的泪。

雪儿不语,只是点点头,她的脸上虽然挂着笑,但那笑里却是明显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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