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强迫自己张开眼睛。
等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一面白色的墙映入眼帘。接着,我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我缓缓坐起身,环顾四周一圈,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盖在身上白色的棉被,左边的额头隐隐作痛,双脚僵硬的动弹不得,手上还插着点滴。
我举起右手,床尾电视机旁的水杯凭空飞起,原本倒放着的水杯杯口朝上稳稳地站立在水瓶旁。右手轻轻一挥,故意忽视额头传来的阵阵疼痛。水瓶顺从的到了一杯水,一点也没滴出水杯。完美。我将手掌微微张开,水杯平稳地要飞入我手中。
「想喝水的话,我可以帮你倒的。」我没料到这里还有其他人,因此当我听到这个声音时着实吓了一大跳。还在半空中原本应该飞到我手中的水杯「匡」的一声掉到地上,玻璃碎了一地,水也洒出来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认出那声音。手轻轻一拨,地上那一堆碎玻璃听话的飞进垃圾桶。厕所飞来一条浴巾——要不是我住的是单人房,这举动可能会把其他病患吓死,想像一条浴巾在空中飞——地上的水渍一滴不剩,浴巾飞回浴室。一只厚实,长满了茧的手递给我一杯水。
「喔..谢了,爸。」我接下那杯水
「喝完了就快休息吧,你还太虚弱,不该使用超能力。」他说低沉的嗓音让人好有安全感。
我想说我很好,没事。但我爸说的对,额头又开始抽痛,我缩回棉被,屈服於瞌睡虫。
第二次我醒来好像是很久以後的事了,我依然躺在病床上,窗帘是拉开的从窗外昏暗的天空看来现在应该是深夜了。我觉得身体好多了,除了左边额头上轻微到几乎没有的痛楚和手上的点滴外,我几乎可以算是完全康复了。
然後我想起害我躺在病床上的原因..我不过是想到我家对面的便利商店买瓶可乐,就被一辆闯红灯、超速又违规左转的奥迪小客车撞倒。嘿!难道他连什麽是交通规则都不懂吗?
房门突然打开,我被拉回现实,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我猜我现在看起来一定蠢到不行。两眼瞪大、嘴巴微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好美。真的好美。我的天。
长长的深棕色头发用浅蓝色缎带束起在脑袋偏高的地方紮成一束,自然地垂在背後。身上穿浅蓝色衬衫,颜色和发带相同,衬衫下摆还有一个可爱的蝴蝶结,白色的雪纺纱裙长度大约落在膝上五公分,不招摇也不老气,雪白的短袜搭配乾净的运动鞋。
她关上门,转过身,看到我正盯着她。女孩子露出甜美的微笑,她的眼睛好大,可爱极了,她用和笑容同样甜美的声音说。
「礼恩先生,您终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