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这个字的定义果然还是太难了。
在捏了捏自己大腿确定这不是梦以後,我起身梳洗,出门开始慢跑,
试着在一呼一吸之间取得平衡,但心跳声却依旧繁乱,
今天的脚步比以往更加沉重…
你在逃避吗?
内心突然有个声音不停的问自己,
跑了几公里之後,我停下脚步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大口喘着气,
『我跑不掉了…』
心痛,还是追上了我。
这时候口袋里飘出了陈绮贞的告诉我这首歌的旋律,
提醒我有人来电了,
『喂…』
「喂喂,你在忙吗?」
出声的是我的死党苏宇皓,
『刚慢跑完,怎了?』
「晚上约了子曦一起吃火锅,就金马路那家,你能来吗?」
『嗯…好啊。』
「那就晚上六点半喔?」
『OK的。』
挂电话後,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慢慢的吐出去,
冬天的寒风吹拂着我脸上的汗水,
我拉紧外套慢慢的往回家方向走去,
今天,真的很冷。
我依约前往火锅店,但比预计的早到了二十分钟,
将机车停在停车格里已经是十分钟後的事了,
看了看手表,还没到约定时间,左右看了一下,人也都还没有到,
然後我发现火锅店门口趴了一只黑狗在那,
我走过去蹲下,对着牠说:
『你这样不会冷吗?』
牠听见了我的声音後,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但用着有点翻白眼的余光看了我一眼,
『真的很冷,对吧?』
我觉得火锅店出来的客人应该会觉得这怎麽有个神经病在跟狗讲话,
但此时此刻的心情,就觉得想随便找个人讲讲话,哪怕是只狗也可以。
话一说完牠又白眼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起身要往旁边走去,
『屋告寡欸(有够冷的台语)。』
私自的替牠配了心底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
背後一阵笑声传来,
『笑什麽。』
转头一看宇皓已站在我的背後笑到不能自己,
「哪有人蹲在地上跟狗在那边自言自语的。」
宇皓擦了擦眼泪说。
「你真的很可爱耶。」
这次出声的是子曦,
『一搭一唱取笑我耶你们。』
「好啦,位置我已经订好了,我们就进去吃火锅暖暖身心吧。」
宇皓带头走了进去。
「真的,屋告寡欸。」
子曦笑着说。
『你们真的是…』
边嘀咕边跟着踏进了火锅店。
不晓得是火锅真的暖了身心,还是因为有着朋友的陪伴,
今晚似乎稍稍的忘记了早上那通电话,
至少在走出火锅店前我都是这麽认为的,
直到宇皓对我说,
「你的脸色一直很难看啊,发生什麽事了吗?」
我才意识到,心痛这种事根本不由自主也无法控制,
它不会随着火锅料一样被我一口一口吞下肚,
反而渐渐的吞噬了我,慢慢的,再也提不起笑容。
『陪我喝一杯吧。』
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後一路上再也没多问什麽,
就只是静静的坐在我身边,静静的喝着手里的酒,
等待着我自己划破这沉默,
『她说分手了。』
我喝了一口酒,随着酒精刺激了我的喉咙,我乾咳了一声後说出口,
宇皓停下动作,左手搭了我的肩对我说,
「我不会多问你什麽,但是,你还有我们这群朋友。」
那一刻我觉得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我不会去多问芯怡些什麽,
我是这样想的,但却执着的想知道理由与真相是什麽,
甚至认为早上那通电话太草草了事,这可是两年的情感,而不是两天,
想到这里,我把最後一口酒喝完,
『我想要答案。』
我起身後说。
宇皓依旧没有多说什麽,只是陪我走回停机车的地方,然後告诉我回家路上小心,
就这样各自解散。
-就算我没办法挽回什麽,那能不能至少,让我收回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