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拒绝我,你以前只唤我『玄哥哥』,现在唤我『玄儿』可是接受我了?」
这时她只想大打自己的嘴巴,她心想怎麽就没想到还有「哥哥」这称呼呢!现在可好了,对他来说就像新纪元大迈进一样,感情大升温,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对她们这三人并不公平。
「玄哥哥,可不可以跟我说说我身上发生了什麽事?」她赶紧转移话题,她知道不能在这暧昧的气氛打转。
「说『玄儿』!」看他一脸邪笑样,不禁让她冒了几条黑线,心里冷颤了一下。
「……玄儿。」他满意的笑笑後又在沁兰脸颊上香了一个才说话,她心想:在现代一定要把他送到警察局。
他说的那位心儿,当天不知所以然,跟他说她有些头晕,才语落就应声倒下,这说晕就晕吓坏了常玄,找了好几位大夫但都说不知道心儿犯了什麽病,差点没因为激动而和那些无辜的大夫们动手。终於找来了一位中隐隐於市的流浪郎中,说她虽性命还在,但是魂不在体,只能耐心等候魂魄始归,不过,若良久没回,可就永远回不来了。现在,心儿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才放下了一颗大石头。
说完不免感伤,这副身体的魂魄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位心儿,尔後她该怎麽面对他?他那麽地爱心儿,这般爱不是她该受的,但是若说实话他会不会伤心过度,玄爱心儿爱得死心塌地,令沁兰有些羡煞,不过她很清楚她是不会、也不能对他动情的。
「心儿,你在想什麽?」又是一副柔情的眼神看着沁兰。
「没……没有,玄哥哥我肚子有点饿了。」唉!趁着能避时候还是尽量避吧!
「叫玄儿!好,我们去用早点。」
看着桌上几盘家常小菜,这是沁兰目前看过较熟悉的东西了,最熟悉的当然是艺术家见多了的古玩、古董、古画了。
「禀主子,蓝公子来访。」蓝公子?是玄的朋友吗?
「好,请他进来。」
「真是好久不见了,常玄兄!」
「是啊!真是好久不见了,还没吃过吧!我叫下人再添双碗筷。」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咦?今天的心儿姑娘怎麽感觉有点儿不一样?异常得文静呢!」
「咚」沁兰正拿着拨了一小块的白馒头要移到嘴边,被他这麽一说後却掉到了桌子上,有些尴尬,已经很小心不要露出马脚才选择不语的,难道心儿是个性情开朗的女子?
「没……没有的事吧!心儿还是跟以前一样,是蓝公子多虑了。」
「玄兄啊!大夫的吩咐可有照做?」
「当然有啊!」
「那心儿姑娘怎变了个人似的?若以前他该是叫我『蓝哥哥』才对,怎才过了几天就这麽生分了?」沁兰听到这心脏差点从嘴巴跳出来,怎那也不对这也不对的,也许该事先问问下人才对的,做足功课後好应答,这让她後悔不已。
「我也这麽感觉呢!但我可跟你不一样,心儿倒是很亲密的唤我『玄儿』呢!」常玄一脸邪魅得傻笑,让她再度冒出三条黑线。
这时,蓝公子眉头一皱,面容有些严肃,但是只有表露一瞬间,本来和常玄互看一眼,但是两对炽热的眼神又转向沁兰,她有些懵了,她心想这可不关她的是!她在手足无措之後选择低头不再理他们,否则到时又出了丑,那就越发不可收拾了。之後他们的话题令沁兰感到非常无趣,想想待在那也闲得发慌,她草草打个招呼後遁逃回房。才出了门槛,此时她心萌一计:觉得她何不趁现在逛逛这偌大的宅邸,好不容易只有她一人,常玄也不在身边转,真是大好机会!
沁兰信步在这偌大的宅子,处处散发着清香,各方都有壮硕的松树、靖直的竹子,还看见含苞未开的梅花,真是好雅致呢!
「岁寒三友,松柏後凋於岁寒;高竹长靖於风雨;佳梅传香於冽雪。」她心想:有这风雅的地方相伴,不吟雅句怎过得去呢?
长廊走至一半,看见远方的假山旁有一座池塘,还有一道白色小桥,这般古味盎然的景致,马上燃起她艺术家的血液,匆匆跑去坐在池塘旁的石子上,里头的鲤鱼见她靠近马上聚集在一起,溅起了许多水,看着牠们一味着急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觉得牠们挺可爱,沁兰从身上拿出刚刚藏的小馒头,撕起小小一角投向锦鲤们的头顶,但还没落到水平面,「哗啦哗啦」竟有只锦鲤跳出水面,画出美美的弧线,在晨曦的照耀下,水花发出耀眼的光芒,就像一颗颗小钻石,美不胜收,也非常酷的抢先在同伴之前接收了这块小馒头。
「哇!真是厉害的锦鲤啊!」沁兰真是不得不赞赏这只锦鲤,从没见过鱼有这样的特殊技能。
「那是当然,鱼儿厉害也是因为主人非同一般啊!」又是一个从没听过的声音,随身回首,一袭浅墨绿色装束,长至小腿的衣摆,左右皆有叉开,更深的墨绿长裤,外头穿着黝黑长靴,依体格和腰间佩剑,大概是继常玄和蓝公子之後又来了个练武之人,只是那两人的文采如何我当不得知。从方才的经验来看,沁兰知道是不能随便称呼才好,先来跟他敷衍个几句先吧!
「呵呵,这出类拔萃的锦鲤们可让我大开眼界了。」
「但身为主人的我到今儿才知道我的鱼儿们竟有这般的才气,姑娘才是令尹某大放视野。」
「帮尹公子喂几只锦鲤就让您大放视野啦?」古人也太容易满足了。
「这是其一,还有刚才姑娘吟的雅句,意境甚美,可是向先生学的?」
「那真是献丑了,依才能来说还不足挂齿,而且『松柏後凋於岁寒』为前人之言,『高竹长靖於风雨,佳梅传香於冽雪』,只是小女子照着对丈随口出言,尹公子就甭太上心了!」这几句说得非常慢,连她自己都有些不耐烦,何况对方是怎麽想?若不是太爱看武侠剧,这文诌诌的话还真不是想说就说的,也真有些累啊!
「那是姑娘低估自己了,对了!真是失礼,敢问姑娘芳名?尹某是尹欲青。」
真是让她讶异,终於有不认识她的人了,虽然沁兰早已听过他。且还算是聊得来的人,闷了几天,可让她等到了发自内心快乐的一件事了。
「水……呃,不是!叫我心儿即可。」她不禁捏一把冷汗,差一点点就把自己的真名「水沁兰」说出来了,而且幸好有弄清楚心儿的全名,否则现在尹公子一定会认为她是个奇人。
这时有个黑影挡住了沁兰,他愤慨言:「什麽事聊得这麽开心?我也来参一脚吧!」常玄依旧摆着他温和的脸,但是语调却没好气得出口。
「欲青,刚刚才不见你,就跟心儿搭上话了啊!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啊!」刚才的蓝公子也来凑上一句,沁兰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他是嫌事情不够多吗?
「你们别这样,不过就说了几句话嘛!」沁兰心想:也许这是唐朝周边的小国,她才会没听过,但是不管何朝代何国家,难道女性地位就这麽低下,说句话也能够有误会?
「不是,只是觉得你们聊得挺乐的,有言道:『有福同享』啊!」常玄扯谈说着。
「就是!」蓝公子附和道。
看他们说完後互使眼色好似在传达什麽。而她说不过、懒得说的时候会选择沉默,现在的她就是如此,不想和他们瞎混,她装很淑女得踱了一下右脚後跨步离开。
他们三人看着莲心离去的背影,蓝洋道:「这下你们相信了吧!」
常玄好笑得摇了摇头:「我一直都信你啊!」
「什麽都可信,就是知道你这句是瞎说!」尹欲青反驳了常玄。
沁兰当然没听见他们三人的对话,全不知其中,只当自己埋藏得很好。
听见了敲门声,沁兰应了一声开了门,竟是常玄。
「身子还沉吗?」常玄柔声问,自个儿等着她还演不演下去,若她演下去,他可是奉陪到底。
听了这声音沁兰觉得自己快化作一摊春水,心也软一片,但她心里有了谭永宁,有自信自己不会受到这些影响,却越说越没办法欺骗自己讲出那些肉麻话,也令她越有罪恶感,不得以选了个中庸的说法:「好多了。」
只有这三个字?常玄心里一惊,而且声音的冷漠听得出来是不待见自己,若是之前,还不扑过来才怪,玄哥哥玄哥哥的叫,都是能避能避、不避则进,直接难听话回敬,可是现在那他该怎麽回应才好啊!
「还有事?没有事你早点休息吧。」
赶人了?以前是求之不得,但现在常玄有种说不出的不悦?「这是李神医的药,记得找个丫寰熬药然後按时吃。」
「谢谢。」面对常玄的眼神,沁兰选择避过。
在常玄走出门的那一瞬间,沁兰终於松了一口气,她非但得隐藏好她不是心儿的事实,还得小心常玄的柔情攻势,难怪心儿会爱上常玄。
沁兰躺上床,一阵阵不安才涌上心头,静下来,所有事都踏实,也代表着她穿越的事实,老实说,她不是记得很清楚她是怎麽死的,只清楚记得一瞬间的疼痛便倒下了。
「我爱你,沁兰……」谭永宁这句话萦绕在沁兰耳边,她听了很安慰,却也伤心伤神,除了生与死,还有什麽是比这距离还遥远的?
这一天,好像是个特别的日子,每个人看似各忙各的却都偷偷摸摸,因为有先前的经验,沁兰也懒得问了,在一旁默默观察才是她的作风。正当她才奇怪今天还没看见常玄的踪影时:
「想我了吗?」有力的双手已经圈住了沁兰的双肩,这让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当然了,看见这黑眼圈了没有?还不是你害的。」
在昨夜她想了很多,回到现代与谭永宁再续缘是一定要的,但说来她是怎麽来到这里的,一点头绪也没有,谈何回去?现在最主要的是,她目前有个栖身之所,不至於流落街头,全拜这位常玄所赐,不过爱情建立在感谢之上,迟早会被破坏殆尽,也许,一步一步来吧,至少现在还不能给常玄打击,这个心儿已死的消息。
常玄笑弯了他好看的桃花眼:「这可成了我的不是了,我给你补偿补偿。」才刚说完他那性感的唇就贴上沁兰的红唇,这是补偿?分明占便宜!沁兰心里大响警钟,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但他根本不为所动,而这小举动却点起了常玄的嬉闹与作弄之意,这种推拒他当作了欲拒还迎、他当作了心里的欲罢不能。
他们之间缠绕已久,常玄终於肯放过她,他不违背自己心里所想:他,从今以後会念念不忘这个味道,另一个声音是:反正终是要『如此』,何不好好享受现在这个时光?
「有你这种补偿嘛!」沁兰表面嗔怪,但心里大骂恶心,只想快去洗掉这个只有谭永宁可碰的唇。
常玄看她脸红的样子心中顿时漏了几拍,不过他隐藏得极好没被沁兰瞧出来:「我就是这麽补偿。」他笑出了声「你说怎麽办?」
沁兰不解:「什麽怎麽办?」
「我忘不了那个甜甜的味道、心痒痒的感觉……」常玄但沙哑的嗓音刚落,又再次回味那个以後定会让他朝思暮想的味儿。
还不够吗?亲得够久了吧,沁兰心里大烦,但她回绝不了得任他那唇舌之下的肆无忌惮,沁兰在心里种下种子,等我有能力赚取大凛币,我必要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