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回想八年前去送淳修出国的自己,煞有其事地营造出那种如同漫画少女的心情──根本就是白痴!
「阿良,你在想甚麽?」凛皓朝恭良的肩上一拍。
「没──没事!」恭良慌乱地把钥匙插进辅导室的门里,还一度找不到孔插进去。该死,回想高中愚蠢的恋爱史竟然想到出神,更何况自己还为人师表,真是丢脸死了。
「诶诶,你在想甚麽啦?」凛皓笑着黏上恭良,一路缠进了辅导室。这种情况要是被主任看见铁定会被炒鱿鱼。
「不知道!」恭良一面开灯一面把跟章鱼一样的凛皓推开,他死也不会告诉凛皓刚刚心理的画面,他放好包包接着快步走到长廊的洗手台,试图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我说,」恭良一转身,凛皓就丢他一条毛巾,「昨天晚上说的事算数吗?」恭良擦了擦脸。
凛皓听了之後搔了搔褐色的发丝,「你说带导师班吗?」他半持疑地回应。
「对。」
「哈哈!我才不要带。」他接着露出让恭良不敢直视的灿烂笑容。
「诶,你昨天不是说……」
「我不叫诶。」凛皓打断恭良的话,接着就直接从冷不防地一臂抱住他,而且抱的还真不是普通的紧。
该死,这一定是校园中最大的悲剧。
「放开!等等被学生看到怎麽办。」
「没关系,现在很早没有人。」
好一个强词夺理。
「不是那个问题!」
「哈哈!就是这个问题。」凛皓文全没有松手的意思,甚至连脚都要用上了。
「你别这样,凛……呜……」恭良的话才刚到一半就被凛皓封住了唇。
凛皓接着靠着恭良的肩膀低语说道:「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他的声音明显地刻意压低,嗓音在空气中低颤的感觉让恭良不禁起鸡皮疙瘩。凛皓的脸离恭良很近,恭良连他脸上的汗毛的看的一清二楚,凛皓的气息一阵一阵地打在恭良的鼻尖。
「我知道了啦!」恭良硬是挣脱凛皓,接着一把把毛巾推还给他,恭良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貌似不论与对方相处多久,恭良面对这中情况脸都会微微地泛红。
「嗯?」凛皓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恭良,一脸莫名地兴喜。
「淳、淳修……学……学长。」
「哈哈!」凛皓放声大笑,「很好,那个班我接了!」他接着春风满面地谈着猫咪根生鱼片的话题,伸着双臂像个小孩似的挥舞,微风拂过他染得不明显的褐色头发,鼻子的高挺跟八年前如出一辙。
天晓得怎麽会有人在出国前改名,原因只是为了给另一半一个专属的名子。而且回国之後还昭告天下──「淳修」这个名字已经是恭良的专用名字。
恭良无奈地搔搔头,但彷佛不管过了几年,淳修身上的味道都不会改变,一样天真烂漫、或许还有点白目,不过也一样温柔得不小心就会让自己大哭一场。而那牛皮纸袋目前还躺在恭良的抽屉里,而那个袋子里还放着一本厚厚的、淳修亲笔写的肉麻告白日记,跟一份小提琴的乐谱。
那份小提琴的乐谱让淳修在比赛时拿到全国冠军,而淳修曾经在图书馆的露天平台上演奏给自己听的也是那份谱,听说其实是为了自己谱的。恭良想到这,小提琴音彷佛又悠悠地响起,佛过在凤凰木下的两人。
风,很紊乱地打在脸上,
天晓得以後会发生甚麽事?
恭良拉高围巾,遮掩住那无奈一笑後跟上淳修的脚步。
毕竟人生本来就是背着喜怒哀乐与不确定前行,
要是没有那些东西,就真的一点都不有趣了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