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零治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没想过自己会顺从地跟着警察走,怀着赎罪的心情任由警察带走自己。
他会有这样的转变是因为那个孩子。
FidioArudena。
「谢谢你,Fidio。」影山在转身离开前留下一句,脸上带着异常轻松的笑容:「还有鬼道。」
「监督……」Fidio看着影山越走越远,喉咙越发觉得有什麽要溢出来。终於,Fidio咬了咬牙,奔前几步大喊着:「监督!
「你要等我!我一定会把FFI的奖杯带回来给你!你要看着我们比赛!虽然你不能给指示我们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着我们在场上的奔跑!」
有点语无伦次的话却让影山忍不住弯出微笑,他看了一眼Fidio,没有说什麽,身影慢慢地消失於秃鹰体育馆的入口。
鬼道有人上前拍了拍Fidio的肩膀,Fidio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他在害怕什麽?
影山随着警察来到警察局,然後便听到身後传来撞击的声音。
影山回头,看到一辆货车撞毁栏栅直往自己驶来。
看来是那个人要赶尽杀绝了。
影山很清楚那个人的性格,那个人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他早就作好死亡的心里准备。
可是……
「你要等我!我一定会把FFI的奖杯带回来给你!」
那时候的Fidio脸上带着浓重的不安,像是预感到什麽不祥的事,浑身颤抖却毫无所觉的模样意外地使人心痛。
那孩子的预感还真准确啊。
还好我没答应他什麽,不然我就得失约了呢……
影山好像想像到了Orpheus知道他的死讯後,Fidio那震惊的表情。
那孩子会不会哭?
会的话,那真是让人不爽的一个画面。
不想死。
不想让那个孩子伤心。
想到这里,影山不由得一愣,随即自嘲地摇了摇头,视线紧盯着逐渐迫近的货车。
怎麽到了这个时候才生出不想死的念头?
※
「今天,意大利代表队Orpheus的监督Mr.K因为事故而死亡。」
看着电视屏默中Mr.K的照片,Fidio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全身的力气彷佛完全被抽空,双腿几乎无力支撑自己。一旁的Buraji见Fidio这样,扶了他一把,担心地说:「Fidio。」
「不、不可能的……」Fidio抓住Buraji,无神的眸子让Buraji暗自心惊,他从来没见过一向坚强的Fidio这个样子:「监督不可能死的对吧?我们约好了的啊!我说过要让他看着我们成为世界第一的啊!」
「Fidio,你不要这样!」
「对了……」Fidio双目蓦地透出一丝亮光:「我要去找鬼道,鬼道一定知道监督还没死的。」
Fidio踉跄着冲出宿舍,速度快得连站在他身旁的Buraji也阻止不了他。
「总帅他……是真的死了。」鬼道死盯着Fidio脚边的地板,不敢回应他那充满希望的眼睛。
「你说谎!」Fidio猛然揪住鬼道的披风,将他拉近了一步。鬼道本想喝住Fidio要他冷静下来,看到他的脸容後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Fidio湛蓝的瞳仁缠上绝望,脸色惨白得彷如将死的人,好像随时会崩溃似的。
即使隔着披风和球衣,鬼道依然能清楚感受到Fidio抖得厉害的指尖。鬼道看着垂着头的Fidio,薄唇张了又张,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麽。
「就告诉他吧。」
鬼道的肩膀一沉,鬼瓦源五郎的声音从後传来:「看到他这样我心都痛了。」
鬼道皱眉,和鬼瓦对视片刻後理解过来,点点头说道:「这些话还是鬼瓦刑警你来说吧,我得回去练习了。」
听着他们的话,Fidio再怎麽迟钝也知道事情没那麽简单,眼眸重新燃起希望。鬼瓦笑了笑,轻力拍了拍Fidio的背部,说:「上车再说。」
鬼瓦说,这件事的幕後黑手的人是卡鲁希鲁多。
鬼瓦说,还好自己一直跟在影山身後,才能目睹整件事情。
鬼瓦说,影山还没死。
Fidio怔怔地看着卧在榻中、身上满是绷带的影山,完全不发现鬼瓦已关门离开。Fidio往前踏了一步,轻轻地唤了一声:「监督。」
没有回应。
队长说,名字是世上最短的咒语。
那麽,它可以帮忙唤醒影山吗?
「Mr.K。」Fidio又往前走了一步,喊道。
「我的名字是影山零治。」
Fidio记得,和InazumaJapan比赛中段时影山这样回应过。Fidio握紧拳头,继续唤道:「影山零治。」
影山仍然不为所动。
「影山。」Fidio不死心地再次开口。
电子仪器的声音显得病房更为空洞。
Fidio走到病床旁边,影山凄惨的模样深深地刻在他的眼中。Fidio沉默了好久,微不可闻地开腔:「零治。」
话语脱口的瞬间,Fidio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他吓了一跳,不知怎的竟不敢直视影山,脸如火烧地撇开视线。
病房还是寂静一片,没有得到想像中的回应,Fidio悄悄地将目光挪回影山脸上,有点失望地坐在床边。
「监督。」Fidio嗫嚅着,不自在的神色逐渐被压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过几天就是Orpheus和小巨人队的比赛了,我不敢奢望监督能下场给予我们指示,我只希望你能醒过来,看着我们比赛。
「你一定要醒过来,零治。」
Orpheus对小巨人队。
Orpheus,输了。
8:0大比数落败。
Fidio一直隐忍着失落的情绪,甚至对队友和前来安慰的圆堂强颜欢笑。他不想面对队友,不想面对他们的失望,下意识地躲在影山藏身的病房中。
「监督,我们输了。」Fidio疲倦地坐下来,强行弯出苦涩的笑容:「我没能遵守我们间的约定,我们不能成为世界第一了。
「看到我们这麽丢脸的分数,你是不是更不想醒来了?」Fidio的声线染上一分不稳,眼角发红着,眸子因为水气而显得越发湛蓝。
Fidio盯着影山依然闭合的眼睛,再也无力挂起笑容。Fidio垂下头,点点晶莹旋即落下,落在他紧抓着自己裤子的手背上:「零治,对不起……」
「有……什麽好……对不起的……」
沙哑的声音让Fidio猝地抬头,没来得及收回的泪水顺着他的脸庞滑下,留下浅浅的痕迹。Fidio呆呆地听着影山吩咐将病床摇起,又把水递了过去,看着他喝下。
影山喝了口水以润了润嗓子,这才说:「这次输了,下次赢回来就是。」
「监督……」Fidio低声说道,影山不责怪的态度令他自责,更多的眼泪溢出眼眶。
影山看着Fidio哭泣的样子,心脏狠狠地揪痛了一下,却故意板起脸,说:「哭什麽哭,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输了要哭鼻子。」
闻言,Fidio只觉得很委屈,竟是哭得更厉害了。Fidio不想影山看到自己这个模样,抬手在脸上胡乱擦着,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使影山无法冷言冷语下去。
影山叹了一口气,举起没有受伤的手置於Fidio头上:「别哭了。」
Fidio讷讷地说不出话,一付想抱住影山但又害怕会弄痛他的表情。影山揉了揉Fidio的头发,稍稍使力一带便把他拉进怀中。
感受到Fidio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影山微微笑开来。影山安抚着哽咽中的Fidio,忽然说道:「刚刚,你叫我零治了吧。」
Fidio的泪水霍地收住,脸红起来了,有种被当众抓包的窘迫感。
影山瞄到Fidio那泛着红的耳尖,愉悦地笑着,说:「不再叫一次吗?」
「诶?」Fidio愕然,从影山怀中抬头。
「再叫一次。」
「零治……」虽然Fidio觉得很不好意思,可是还是乖乖地轻唤道。
影山摸着Fidio的头,低低地呢喃一句:「Fidio。」
沉厚的声音让Fidio的心不由自主的剧烈地跳动着,脸上的热度害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好把头埋得更深,却不慎扯动了影山的伤口。
听到影山的痛哼,Fidio慌乱起来,手忙脚乱的想要站好。影山蹙起眉头,在Fidio离开自己的当下拽住他的手,Fidio一时没站稳,重重地倒在影山怀中。
影山没让Fidio看到自己惨白的脸色,稳住气息以後说:「别乱动。」
「可是你的伤……」Fidio僵硬地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担心地说。
「那不碍事。」
Fidio被堵得无话可说,沉默下来。
病房变得一片死寂。
「Fidio。」影山打破尴尬的沉默,唤着Fidio的名字。
「嗯?」Fidio从影山怀中抬头,等着影山接下来的话。
「回去练习,下次给我赢回来。」
「诶?」Fidio愣愣的看着影山,微张着嘴的样子让影山禁不住扬起笑容。
影山又一次伸出手,指尖略略拨开Fidio眼前的碎发,几乎是无意识地俯前,亲在Fidio额上。
Fidio感受着额上温热的触感,眼睛瞪得更大。
影山重新靠在床上,看着Fidio好半晌反应不过来的模样,脸容染上一抹他自己也不察觉的柔意:
「8:0的,给我赢回来。」
Fidio无法压抑嘴边不断蔓延的笑意,眯起澄亮的眸子,用力点下头:
「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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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样坚信的
事故过後影山没出现过是因为他在养伤
FFI完结後他没出现过是因为他跟Fidio回意大利去了
既然圆堂大介可以活着为什麽影山不可以?
总之只要本家一天不说明我就会继续这样歪下去(喂
这篇大概是看太多少阴的後遗症(喷
我应该没记错吧XDDDDDDDDDDD
我发现我写的Fidio和影山崩坏了是怎样QAQQQQ
不用看样子的话影山写得好顺(大误
Fidio整个就是小孩子啊我对不起你QAQQ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