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那个怪胎又在装模作样。」一个满脸雀班的男孩跟另外一个比他高一个头的男孩大声地说道,後者瞥了坐在草地上研究松鼠屍体的Sherlock後,嫌弃地走掉,走的时候还顺便弄翻Sherlock的工具箱。
Sherlock极度讨厌3月1日。
每年这天,所有Holmes家人都要回到位於爱丁堡的Holmes家大宅住一星期,庆祝Holmes家家主,也是Sherlock爷爷的生辰。
由於Sherlock的行为比较异於常人,又不像Mycroft处事圆滑,所以受到其他堂兄弟排斥。
打翻他的东西已属平常,有一年很过份的是几名年纪较长的堂兄弟把Sherlock绑在树上,半天後才被救下来。
Sherlock不屑地看着那对兄弟离开的身影,自顾自继续他的研究,突然有把童音传进他的耳朵。
「这是...老鼠吗?」
Sherlock侧身,看到一名穿着粉红色公主裙,头顶着小皇冠,长发及腰,正睁着一双浅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他的两岁女孩,蹲在他身边。
KathleenHolmes。Sherlock心中不屑地默念她的名字,敷衍地说:「这是松鼠。」
Kathleen比Sherlock小七岁,是Sherlock的大哥哥Sherrinford的独生女儿,一出生便受到Holmes家上下三十多名男丁的宠爱。
无他的,谁叫Kathleen是Holmes家二百多年来的第一名女儿。
Holmes家历代生的都是儿子,近二百年前好不容易有一名女孩出生,但出世不久夭折了。近二百年後,Holmes家盼望多年的女儿终於出世了,自当备受万千宠爱,成为Holmes家人口中的「小公主」。
和Kathleen年龄差不多的Sherlock,却被其他人讨厌,自然会有点妒嫉Kathleen,当然当中包含了Sherrinford不接纳Sherlock的建议,取女儿的名字为「Fagina」的不满。
Kathleen静静地看着Sherlock解剖着松鼠屍体,一直到Sherlock把工具收起才问:「它怎麽死的?」
「被沙石塞满了胃部,无法消化饿死的。」
「好厉害喔!」
Sherlock怔住了,他从来没被人称赞过,即使是自己的亲哥哥也经常说他是愚蠢的。
他不自在地看着Kathleen,问:「你真的是这样认为?」
「真的!」Sherlock从Kathleen的充满崇拜的眼神确定她没有说谎,对她好感频生。
突然,Kathleen被抱起,Sherlock抬头看,见到当日有份把他绑在树上的堂兄弟,嫌弃地转过头,背着他。
「小公主,你不可以和怪胎玩,他会害你的。」
「他没有,他是在研究松...松鼠。」
「松鼠有细菌!」
Kathleen拼命地挣扎,企图离开那个人的怀抱,奈何那个人的手劲太大,只能无能为力地被抱走。
Sherlock努了努嘴,拖着自己的工具箱回到自己房间。
当天晚上,Sherlock偷偷地从床下拖出今天在为後院找到的蛇屍体时,有一道身影窜进他房间,坐在他旁边。
「这是小食吗?」
「这是蛇。」
「小食?」
「蛇。」
「小食。」*
Sherlock不胜其烦地叹气,转身背对着Kathleen;Kathleen走到Sherlock身边坐下。
「听佣人说,你是Sherl...」
「Lock.」
「Sherl..y.」
Sherlock再叹气,决定埋首自已的研究之中,免得自己被这名小公主气到吐血;Kathleen又一次静静地看着Sherlock解剖着屍体,一直到Sherlock把工具收起才问:「小食...不,小食是怎麽死的。」
「它是蛇。它的心脏破裂而死,你看到它七寸的位於有被捅过的伤口。」
「好厉害喔。」
Sherlock九年人生中第一次在同一天被赞赏了两次,心里飘飘然的,不由自主地向Kathleen说出他的研究换取她的赞赏,直到两人体力不支,倒在蛇的身体旁沉沉进入梦乡。
Holmes家的人感觉不对劲。
他们发现捧在手心疼的小公主最近和他们口中的怪胎走的很近,有Sherlock的地方一定有Kathleen的存在。起初不管Sherlock怎样冷言冷语,Kathleen都好像铁了心要热脸贴冷屁股,黏在他旁边。
後来,也许Kathleen的努力感动了Sherlock,不足两天他们便形影不离,Sherlock甚至向他介绍他的好朋友-Redbeard。Mycroft眼见自己的弟弟终於交上第一名人类好朋友,於是愈发宠爱Kathleen,教她基本的演绎法,不像是以前为了迎合大人而装模作样。
时光飞逝,七天的时间过去了。
Sherrinford正为如何把形影不离的两人分开时,他收到通知,不必回到驻中国大使馆,即将出任贸易及投资国务大臣後,为不用烦恼分开两人开心的捧着Sherlock的包子脸猛亲。
他决定他们一家三口和爸妈和Mycroft、Sherlock,还有Redbeard(Kathleen很认真地重申)住在一起。
Sherlock从此多了一条小尾巴,他的父母终於不必担心Sherlock了。
可是翌年,Redbeard就在Holmes家大宅,被不满的堂兄弟毒死。
Kathleen鼓着包子脸,不断抽泣,哭到脸都红透了。
--换作是Sherlock,大人顶多意思意思骂两句就算了。
但现在哭的是小公主,大人见状狠狠地罚了那些杀Redbeard的人一顿。
「Sherlock,I’mKathleen,andIknowhowtodealwithit.」
这是那些人被罚後,Kathleen凑在Sherlock耳边说道。
第三年,TeddyJohn被粗心的女佣丢进洗衣机,绞成碎片。
Kathleen安静地陪了伤心的Sherlock一整个下午。
後来,Sherlock离开家上公学念书,为了压抑自己转得飞快的大脑,他找了许多方法,最终寻求可卡因的帮助,染上毒瘾。
他每年圣诞回家时,看着那一脸崇拜的女孩,心中的内疚感让他注射更多的可卡因。
第八年,他注射过量可卡因,倒卧在公寓里。
他醒来时,看难得双眼红肿,很明显曾大哭几场的Mycroft,心感不妙。
在他追问下,他才知道昨天发生了爆炸,他大哥一家人全部罹难。
Redbread,TeddyJohn,Kathleen相继离他而去。
终於,剩下他一个人了。
--但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十几年後他遇上了一名失意退伍军医,和他创下一个传奇。
*蛇的英文是snake;小食的英文是snack。
记得刚学这两个英文字时,总把这两个发成同一个音。
不是把蛇念成小食,就是把小食念成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