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John拥有自己的生活。」
Mycroft把SebastianMoran的资料交给Sherlock,语重心长地说。
「我不在,他能有什麽的生活。」
「John已经厌倦了充满危险的生活。」
「你我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Sherlock低头翻阅SebastianMoran的资料回应道。
「亲爱的哥哥,看来你要好好提高MI5特工的智商,免得浪费纳税人的钱。」
Sherlock指着资料一处地方。
「这是SebastianMoran的矛盾之处。」
Mycroft不用看,就知道Sherlock说的是什麽。
「正在阿富汗打仗的人如何在英国成为Moriarty的副手,正是我们搞不清楚的地方。」
「现在是时候搞清楚一切。221B还有人住吗?」
「今早退了,可别吓坏了Mrs.Hudson。」
「顶多让她髋骨炎再度复发。」
一如预料,Mrs.Hudson打开门看到Sherlock後,她彷佛看到世界上最惊恐的事情的拚命地尖叫。要不是Anthea在旁搀扶着她,她早就往後晕倒。
Sherlock走上前,紧紧抱着Mrs.Hudson。
在外三年,Sherlock遇到了不少不同国籍、身份、地位、肤色的房东,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Mrs.Hudson。
她嘴巴常常念着「I\'mnotyourhousekeeper.
,但当他和John出外查案时,总是帮他们买食物,日常用品,把脏衣服拿出送洗,有时甚至泡茶给他们喝。
当他有案子时,她会为他高兴;没案子时,她会安慰他。
他把房子弄脏弄乱後,她不像其他房东恐吓他,责駡他,把他赶走,只是意思意思责备几句。
(至於房租方面,Sherlock表示反正到最後是Mycroft付的,他才不管呢?)
最重要是,她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相信他的演绎法的人。
「你这个小混蛋,你终於回来了。」
当Mrs.Hudson情绪稳定下来後,她拿起在水糟里的平底锅,砸向世界唯一谘询侦探的头上,害得Sherlock捂着头,噙着泪蹲在地上。Anthea的目光难得地第二次离开她的黑莓萤幕,嘴角微微上扬,然後低头快速地打下一连串的句子。
「你死後,John多伤心啊。他脚痛复发,出不了门,把止痛药当糖豆吃。原来这一切都是恶作剧。你伤害了全世界最信任你最支持你的人……」
此时,Mrs.Hudson捂住胸口,快要喘不过气来。
Sherlock抚着Mrs.Hudson的背,让她冷静一点。
「你打算怎样跟John说?中国人有句话,床头打架床尾和。你让他打一下,他就不会那麽生气……」
Sherlock顾左右而言他,拿走Anthea提着的自己的随身行李,走上221B。
221B内的陈设没有太大的变动。
墙上的笑脸,戴着耳机的牛骨,壁炉上的头骨先生,沙发上的英国国旗抱枕,厨房里的堆满实验用品的桌子都在,但总让Sherlock觉得有点不对劲。
对了,没了John。
他走上前,摸着头骨先生,眼眸渐渐被寂寞填满。
他想起在西藏、新德里、汉堡、阿姆斯特丹、布鲁塞尔等地单独行事时,耳边经常响起John的声音;也想起在塞尔维亚被捕和虐待时,脱口而出的「John」。
他终於回来伦敦。
伦敦就像以前那样乌烟瘴气,犹如巨型的化粪池,可是三年前,那名在网路窜红,和他的退伍军医室友一起破案的侦探身处的伦敦已经消失了。
「Mr.Skull,现在只剩我和你。...拐杖已经被John带走了。...不,他们不会回来了。」
「John,SherlockHolmes呢?」
他走了。
Mary走进厨房,打开急救箱拿起药用棉花,消毒酒精和胶布後,走到John旁帮他上药。
「Mary,那个混蛋...」
John欠身,紧紧抱着Mary,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压抑着快要缺堤的眼泪。
──姓Holmes的都是混蛋。
Mary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John的抱怨。
「那个混蛋,总是在指使我。要我从伦敦那一端赶回去,为的是发一个短讯。明明自己的电脑在卧室,却没收了我的电脑来用...」
Mary承认自己妒嫉Sherlock。
John嘴巴说不满他,但对他念念不忘。
在部落格记录Sherlock的一点一滴,Sherlock死後发表的”IbelieveinSherlockHolmes”。
Sherlock死後3年被日益增加的思念压垮,听从心理医生的建议开始整理和Sherlock一年半同居生活的照片。
Mary知道,她穷尽一生都不能给予JohnSherlock带给在战场的刺激感和危险感。
她只能做的,是让侦探和医生重归旧好,才能让John正式走出那两年绝望的人生。
她一边紧紧抱紧开始崩溃的John,希望带给他一丁点他需要的温暖,一边压抑着自己扭头望向身後那份档案的冲动。
「John,黑咖啡,两颗糖,谢谢。」
没有回应。
「John,哪个行星最接近太阳?」
仍旧没有回应。
「John,...」
侦探回头,看见空无一人的起居室叹气。
他走向呆在壁炉的头骨先生,扬起一抹微笑说:「Billy,你现在叫Joh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