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黑手党Mascherata是南宫瑶以前从未想过的职业,在加入之前的她只是个普通台湾人。
十六岁的那年,高中。正打算从学校走回路程约四十分钟的家,但从腹部传来的剧痛和穿刺的银色刀刃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啊,杀错人了……」慌张的沉熟大人声线充斥着惊慌。
FB上有个投票,题目大约是:「如果有人在路上捅了你一刀,半晌却说『对不起,我捅错人了』,你会……?」
於是她把票投给了「干」这个选项。
「干。」鲜血从口中溢出,她於是跪倒在地上。
很好,她大概再也不必准备明天的几何学考试了。
於是她很放心的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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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刺鼻的消毒水味,一片白色基调的摆设,她瞬间了解了自己身处何处。
「对不起,我无能的下属给您添了麻烦……南宫瑶小姐?」黑发蓝眼的少年坐在另一张病床上,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淡笑。
「没关系……你妹啊!被捅一刀怎麽可能没……咳……。」从腹部清楚传来的疼痛让她瞬间收了声。
少年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她才发觉喉咙乾的可怕,似乎许久没喝水了,像少年道过谢後,她看着少年拍了两下手,让他的部下进来。
壮汉虎背熊腰,被锻链过每块结实的肌肉收在西装里,不自在的松了松领带。
「阿奇尔呐,鸩酒这边,匕首那边,你自己看着办。」少年一摆手,亲切的解说切腹过程,甚至热心的对阿奇尔提出帮忙介错的提议。
Whatkindofthedeathdoyoulike?
他笑的慵懒,有如准备赐死於早已不受宠的妃子的王。
偏头,少年温和的轻拍明显受到惊吓的南宫瑶,後者惊恐的开口:「我说,你们这是……?」
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赔罪。」
咱下属误伤了南宫小姐,这罪自然会陪。
「但也不用……」以死谢罪吧?南宫瑶咽了口水,迟疑的望着少年。
黑道麽?怎麽会有她的资料?还有少年顶多跟她差不了几岁,怎麽会有资格让那个一看就是资深成员的男人去死?
少年莞尔一笑,「这麽说南宫小姐是原谅阿奇尔了?太好了。」
「啊、嗯。」南宫瑶点了点头,深怕自己说了『不』,眼前的男人就得饮下鸩酒。
「人家原谅你了。听到了?你可以滚了。」面无表情摆了摆手让阿奇尔退下的少年,偏过头望着南宫瑶温和的微笑,「现在,咱们处理另外一件事情。」
「欸?」
「我是雷.奈特,义大利黑手党Mascherata的首领,原本我在台湾这事儿是得保密的,但是我的部下伤了你,我救了你,你看到了我的脸。」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少年的侧脸十分专注。
「所以?」该不会来个『因为你会泄漏这项机密,所以我必须把你灭口』这种类似的狗血电影风格吧?
「所以你想死亡或成为我的部下?」少年掏出烟盒,似乎想起这里是病房又收了回去。
南宫瑶这才明白,鸩酒不仅仅是准备给那名壮汉的,自己也有一份。
「我不会说出去。」坚定的看着对方,南宫瑶想回家,想回到温暖的有着双亲和兄弟姊妹吵吵闹闹的家。
「南瓜南瓜,谁敢说话,死於地下。」少年笑的玩味,眼中写满了不信任。
「你睡了三天,我找了个人伪装了屍体放在事发地点,对於外界来说,你大概死了。」虽然自己的同伴误伤了人,但是要是被知道误伤的人还活着,那麽实在丢脸。
他雷.奈特还丢不起这个脸。
「死或成为黑手党,似乎很容易决定的二选一?」南宫瑶挑眉,突然有种抢过匕首往少年脖子划去的冲动。
「你很聪明,蜜糖。」缓缓的用流畅的英语低声说道,少年赞许的笑了。
同时,很有勇气。这麽有勇气与他拌嘴的人,实在不多。
「话说,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可惜小女子无为以报。」
「没事儿,以身相许便行。」他笑的猖狂。
於是南宫瑶在台湾停留了七天养伤,之後跟着雷回到义大利的西西里岛担任雷的助手,直到现在都是。
那时的南宫瑶在很久之後才知道,雷拥有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统,在黑手党,如果没有纯正的义大利血统是很难坐上『教父』这个位子的,但雷出乎意料的办到了,跌破当时长老们的眼镜。
他杀了除他之外的所有候选人,阴谋、暗杀、明杀、下毒,基於除了雷以外的所有候选人全死了的结局,长老们十分气愤且无奈的宣布雷为Mascherata的第七任首领。
雷是如何与其他候选人争斗的过程南宫瑶没看到,在台湾遇上的时候雷已经坐上了教父的位置,正准备稳固家族势力及让成员大换血。
於是雷来到台湾,拜访台湾的盟友,顺带找寻人才。
然後他遇到了南宫瑶,将南宫瑶带回西西里意外的发现南宫瑶对於文书处理十分有天份,原本曾经一度因为麻烦而想灭口的意思被掐断,在南宫瑶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南宫瑶救了她自己一命。
从南宫瑶成为家族成员时,两人不以姓氏或者敬语相称,身为首领的雷没必要对南宫瑶使用敬语,南宫瑶认为没那个必要对雷使用敬语。
boss首领是谁她不知道;南宫小姐是哪位他不知道。
「瑶,咖啡没了,去倒。」
「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到麽?雷。」
虽然这麽说但是南宫瑶还是顺从的起身去泡咖啡。
「口嫌体正直呢,瑶。」於是雷难得的说句日语。
瑶龇了龇牙回说你好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