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起源 — 第一章 初遇

白和妃,在一起很久很久,他们不像凡和绿那样经历了惊心动魄的生离死别,也不像迪洛和蓝那样爱得轰轰烈烈,更不像席恩和夏秦那样每天都甜腻的不得了,他们就只是那样淡淡的,陪伴在彼此身边,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在那个连电灯都没有的年代,白还是个孩子时常常被欺负,不为甚麽就只因为他那双纯白色的眼睛,不能叫稀有,而是根本没有见过谁有那样的眼睛,大家都把他当成不祥的存在。

不自觉得养成了怯弱的个性,久了村里的小孩也发现,这个白眼的小孩其实也没有传说中的那麽可怕嘛……

「走开啦!你被诅咒了!」一个男孩把他推倒在地,一旁的小孩们嘻笑着。

「我没有……」挣扎着想站起身,却再一次被其他的孩子按倒在地。

「快!我帮你驱魔!」一个女孩带头拿了一把沙子洒在他身上,其他的孩子也跟着有样学样。

「驱魔!驱魔!」一群孩子嘻笑着,白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尘土,眼睛也不小心溅到沙子,痛得睁不开眼,只能不停的哭泣。

「欸!他哭了耶!」第一个推倒他的男孩一脸鄙夷的说着。

「男孩子哭甚麽哭?爱哭鬼!」丢沙子的女孩跟着出言讽刺。

「对啊!对啊!爱哭鬼!」其他的孩子附和着,继续往他身上丢沙子。

最後一群小孩玩腻了,丢下一身狼狈的白在一片哄笑声中离去,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这个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找不到回家的路,白无助的蹲在路边哭泣,突然眼角瞥见一个人影提着灯笼从一旁走过,白连忙上前抓住那人的衣角。

微弱的灯光下,白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个子不高,茶色的头发垂到了腰间,身上穿的衣服就像是以前见过皇上游行时一旁的妃子穿的一样高贵,只是样式更素净了点,抓在手里的布料像是上等的绸缎般柔滑,长长的羽睫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透着火光清澈明亮,粉色的薄唇装饰其下……

白看傻了眼,忘了哭泣。

大姊姊和他对看了很久,眼里闪过很多情绪,惊讶、疑惑、困扰……最後停在无奈,扯回被抓住的衣角,大姊姊淡淡的开口。

「有事吗?」

「我……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想起抓住人家的目的,连忙又将柔滑的布料抓在手中,焦急的开口。

大姊姊看了看他拉住她衣服的手,然後又盯着他的眼睛,两人又陷入沉默,这次白无法读懂琥珀色的眼睛里的情绪,可是看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白突然松开了原本紧抓不放的小手,转而覆上自己的脸,遮住了那双眼睛。

「我不是……我没有……被诅咒……」混着啜泣声的稚嫩童音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了心酸。

听到一声轻叹,自己的手被拉下,一个湿湿凉凉的东西贴到他的脸上,美丽的面庞在他面前放大,他觉得自己的呼吸要停止了,大、大姊姊拿手帕在擦他的脸?!

「你别哭了,我相信你没有被诅咒,可是我也不知道你住哪里啊!」大姊姊温柔的擦去他脸上的脏污,语气里有些无奈,白没有说话。

「算了,特徵这麽明显,随便问应该也找得到。」大姊姊看了他的眼睛一眼,自言自语了一句,牵起他的手朝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身边有甚麽东西在改变,但白没有想太多,只是躲在她身後,怕这户人家被自己吓到。

「请问你知道这个小孩的家住哪里吗?」轻敲门,等人出来後硬是把白从身後拉出来,灯笼的火光刻意照在他脸上,想让对方看清楚他的长相。

「哇啊!村里面最边边数过来第二栋房子!快把他带走!」那人像是被雷打到一样,匆匆回答她的问题,用力的把门甩上。

白感到难过,他害大姊姊被那麽无理的对待,但她只是牵起他的手,提着灯笼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又来了!刚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白正想问一旁的大姊姊时,却被一把抱住,鼻腔里窜入熟悉的味道。

「白!你跑去哪里?!」妈妈把他紧紧的搂住,一脸焦急慌张。

「妈妈。」温暖的怀抱让他安心,也伸出小手回抱着。

「怎麽这麽晚才回来?又被欺负了?」松开手,看他全身脏兮兮的就知道,妈妈皱起眉头。

「不小心迷路了……对了!大姊姊!」想起带他回来的大姊姊,连忙往身後瞧去,却只看到一片漆黑,大姊姊已经走了……他都还没说谢谢。

「甚麽大姊姊?」妈妈一脸狐疑的带着他去洗澡。

「就是带我回来的大姊姊啊!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子,也没跟人家说谢谢,对了!大姊姊不怕我的眼睛耶……妈妈你怎麽了?」妈妈一边脱掉他脏兮兮的衣裤,一边听着他说话,突然停下动作看着他。

「白……你不是自己回来的吗?」妈妈拿起肥皂往他身上抹,一下就搓揉出细柔的泡泡,白晚归时她就出门寻找了,最後看到白一个人出现在家门前,便赶紧冲过去抱住他,没有看到其他人啊……白一听也傻住了,怎麽会是自己回来的?

母子俩都没有在说话,妈妈将他清洗乾净後一盆清水从他头上倒下,冲刷掉他身上的泡泡,这时白也想起了甚麽。

「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是大姊姊去问一个伯伯我们家在哪里的耶!」一条毛巾擦乾他的身体,白不死心的继续说。

「那……就当是有仙女帮你回家吧!」妈妈摀住他的嘴巴阻止他继续说,说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童言童语,套回乾净的衣服就把他赶上床。

虽然想在反驳甚麽,但在看到妈妈有些慌张的眼睛时便作罢了,乖乖的闭上眼睛,心想明天要去找大姊姊,好好跟她说谢谢,还有问她叫甚麽名字,还想问她怎麽这麽漂亮,想着想着……蓆子上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她就这麽一个儿子与她相伴,就算大家都讨厌他,她还是她的心头肉啊……别人可以不相信他、嘲笑他,作妈妈的怎麽舍得让他难过?

看着熟睡的白,其实心里有时候也对这个儿子感到害怕,究竟他遇到的是甚麽东西,她不想深究了,白平安无事就好。

结果隔天,白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再看到那个大姊姊,没有人敢让他问话,大姊姊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往後的日子,一样被欺负,一样的忍受,时间的沙漏无声中不停的流逝,大姊姊的出现,就像那沙漏中的一粒小沙,出现了然後被埋没,时间依然在流动,但茶色的身影却驻足在小男孩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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