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菲妮小时候曾经得过血癌,让我非常震惊,原来她美丽骄傲的外表下面,也隐藏一段心酸的童年往事。
楼晋南慢慢说起楼菲妮六岁时血癌发病的状况,她做化疗的时候头发掉光,戴着帽子和口罩住在医院特别病房,娇小虚弱的躺在病床上面休息,七岁的楼晋南陪在病床旁边,握紧她的手掌给她打气。
「我都快死了,为什麽爸爸和妈妈都不来看我。」小菲妮难过的眼泪掉落下来。
「我们的爸爸妈妈是有名的大人物,每天要辛苦的为选民服务工作忙碌。小楼哥哥一定会陪着你长大。」小晋南温柔的摸摸小菲妮的脸颊安慰。
「世界上只有小楼哥哥对我最好,我如果活下来,一辈子都要听哥哥的话。」小菲妮伸出手臂环住小晋南的脖子哽咽着说。
後来楼家父母透过各种政商管道,终於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对捐赠给小菲妮,让她从鬼门关捡回一条生命。
「为了我爸爸的政治前途和赢的那次立委席次的选战,妈妈透过关系把身体刚复原的小菲妮送到电视台,做宣导骨髓捐赠的公益活动,顺便在电视上替爸爸宣传。」
我很意外楼菲妮的爸爸和妈妈,竟然是为了达到目地不择手段的政客。为了政治前途,连生病的女儿都可以送到电视台,畅谈治疗血癌成功的心路过程,赚取选民同情,博取群众的眼泪,拿来当作最佳宣传的工具,我心里忍不住喊着:「这是什麽样的父母?」
我看到楼晋南说到这里,沉默的陷入回忆中,赶紧摸摸後脑杓转移话题。
「小童星在演艺圈真不好混啊!」我同情起楼菲妮的成长过程。
楼晋南抬起头说起妹妹进入演艺圈的过程,脸上流露出不舍的心疼。
他说曾经亲眼看见一名男性导演,用手指捏着小菲妮的脸颊扭转一圈,让她疼痛的嚎啕大哭,後来解释这只是为了融入戏剧的情境的必要方法。
「哭!给我大声的哭出来,哭不出来就给我滚回家,後面等着排队当小童星的候补小朋友,有一大卡车在登记。」男导演表情嚣张凶恶的破口大骂,让站在旁边的小晋南看傻眼,这些辱骂的话让他永远难以忘记。
舞台上成功的演艺人员光鲜亮丽的外表,是在尚未成名的时候,多少辛酸的故事换来的。小菲妮在导演的辱骂声中,慢慢学习领悟到,只有踩在别人的头顶上做一颗闪亮耀眼的明星,才不会被人捏着脸颊欺负辱骂,这是优胜劣败的生存法则。
「我希望你和菲妮做朋友。」楼晋南说完楼菲妮的故事凝视着我询问,希望改变我的想法。
我心里还是告诉自己,很难和楼菲妮这种个性骄傲、脾气古怪的人做好朋友,用力咬紧下嘴唇诚实坦白的摇头拒绝。
「柳晓洋,我真的很喜欢,你这种诚实不说谎的个性。」楼晋南伸出手掌摸摸我的头发,露出亲切的笑容,完全没有半点埋怨我的意思,还说出喜欢我的话,让我有一种心灵互相接近的甜蜜感觉。
每次这种甜蜜的感觉一浮现,脑子里也会同时闪过,于绍华和童鹿严厉的警告,叫我千万不可以接近楼晋南这个危险人物。
「为什麽于绍华会说你是一个恐怖的人魔。」我心里积压了很久的疑问,终於趁现在单独相处的机会,勇敢的提出疑问。
「人魔?」楼晋南用两只手指托着下巴疑惑的沉思,最後偏着头看着我:「好沉重的罪名啊!你看我像是一个人魔吗?其实──我是会吃人的妖怪!」
我抿着嘴巴低下头,却是偷瞄楼晋南清秀的脸庞一眼,他突然高举起一双手臂,做出吸血鬼,张大血盆大嘴巴要咬人的夸张动作,把我逗的张大嘴巴大笑,我用力摇摇头完全不相信他是人魔的说法。
「那麽……你和韦涵是男女朋友吗?」我无厘头的抛出问话。
「这个……我要替自己解释,韦涵是菲妮从小一起长大的超级死党,她的家庭环境非常优秀,我们双方的父母亲非常有兴趣把我们送作堆。她的个性太热情开放,还是一个超级火辣的美女,我完全hold不住她,所以我和她从来没有交往过。」楼晋南露出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举起手掌认真发誓。
「真的没有?」我眼睛睁大的疑问。
「我真的没有和韦涵交往过。」楼晋南认真的模样把我又逗笑,让我完全相信他说的话,他给我就是值得信赖的感觉。
我心里正感到放轻松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看见楼菲妮穿着浅黄色的学生制服,虽然戴着压低帽沿的帽子和口罩,我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她瘦长的身影,出现在医院走廊上面,神秘的东张西望躲藏在一根梁柱下面,不知道又要做什麽坏事。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叫住楼菲妮问她到医院的目的,还没开口才走了两步,凌妈妈、刘老师、于绍华都脸色沉重的走出病房。
凌妈妈、刘老师被一群医护人员,带到诊疗室看报告,讨论病情着急着离开。
「柳晓洋,凌春终於清醒,想要见你和他。」于绍华眉头紧皱,脸色难看的睁大眼珠直瞪着楼晋南。
「见我?」楼晋南一脸迷惑。
「凌春一定是想要感谢你救了她一命。」我用力拉着楼晋南的手腕,直接推开病房的大门走进去,心里紧张的先做一个深呼吸,平稳情绪。
凌春颈部戴着白色护颈不能动弹,脸颊皮肤和嘴唇都泛白到无血色,身体僵直的躺在病床上,眼皮也沉重的睁不太开,我拉着楼晋南走到床边探望。
「凌春,你终於清醒了,我吓坏了,人平安了就好,没事了……」我安慰着凌春却发现她对我说的话漠不关心,眼眶闪动着泪水,眼光却停留在楼晋南的身上,嘴角微微浮现向上扬起满足的笑容,灰白色嘴唇抖动着似乎有话要说。
「你想说什麽?」我聪明的将耳朵靠近凌春的嘴唇边听她说话。
「晓洋,我想要……他……陪我……」凌春眼神充满渴望,虚弱无力的用喉咙发声出来的摩擦气音,勉强吐出一句话。
「你认识楼晋南?」我震惊的叫出来,继续将耳朵靠近凌春的嘴唇边。
「他是……我的秘密情人……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我需他陪我……」凌春继续虚弱勉强的开口说话。
「你是凌春的男朋友?」我回头望向楼晋南。
「你的朋友认错人,我并不认识她。」楼晋南没有犹豫回答的直接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