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杰索姓氏的两个小毛头能管什麽用?为了权势,亲人都能痛下杀手,何况其中一个是抱养来的!白兰小鬼,你没发现最亲爱的姊姊是杀父仇人,还是打算一辈子粉饰太平?」
什麽意思?葛琴尼亚皱起眉头,案情似乎不单纯。
「嘻嘻,你承受得起真相吗?设计陷害前任首领的幕後主使,就是葛琴尼亚!哈哈,养着随时会反咬一口的狼,白兰,你可真是充份遗传你父亲的滥好人心肠!」
石榴大手一捞,牢牢的抓住即将爆走的葛琴尼亚,眼神充满戒备。「你想干嘛?别乱动,否则当场狙杀!」
「你不信我!」葛琴尼亚恶狠狠的眼神让人心惊,像她这麽心高气傲的女子哪里承受得了不白之冤。顾不得会伤害到白兰的岚守,从精细手链抽出削铁如泥的银丝,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血珠飞溅,尖叫四起。众人忙着逃命,免得不小心被牵扯进杰索家族的家务事,威德克首领连发数道命令叫属下保护宾客、顺便牵制杰索家族成员。
新出炉、热腾腾的杰索家族未婚妻,莎娜.威德克腿软的爬到白兰身边,怯弱的模样惹人怜惜,白兰出手将她抱起,可下一秒,这位娇弱的淑女抽出利刃往白兰的心脏刺下。
阴阳怪气的声音仍没有闭嘴的打算,「嘻嘻,没错!杀吧、杀吧、管他是什麽身分,胜利者才能写历史!」
「是,胜利者才能写历史。」柔柔的女音敲碎幻术。
乔维里.凯多愣在当场,沾染鲜血与碎玻璃的地板收拾乾净,重现米黄色大理石原貌,宾客云集的大厅不见其他人踪影,因为战斗刻划在墙柱上的刀痕弹孔也消失了。
乔维里惨白着一张脸,冷汗狂冒。自始至终,他都没发现自己落入最熟悉的幻术陷阱,甚至大摇大摆的宣告他的目的。然而,他最无法忍受的,是他术士的能力遭到挑战,而且落败!
不,他没有输,他只是没料到白兰身边多出一个能力高超术士,只要给他机会,到最後死的是谁还不知道!在哪里?他忽略掉哪个阶段?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飞快的回想方才的一幕幕,是侍者交给他面具的时候?还是他拿起香槟杯的片刻?难道威德克家族背叛了自己?
不,瓜分杰索家族的诱惑太强大,没有人不动心。连前任首领都没有看出他深藏的野心,照着规划好的剧本走向死亡命运,白兰又怎麽可能逃过老谋深算的自己。对,他没有输,只要……
「你输了!」
依旧是柔柔的语气,听在乔维里耳朵却不亚於催命符,腥血就这麽从口中喷出,污了大理石地板。他望着带着黄金面具的女人,颤抖的手指向对方,不甘心、他不甘心,他一定要知道自己哪一步走错导致全盘皆输,他一定要知道让他败得彻底的人究竟是谁。
葛琴尼亚没有成全将死之人心愿的意味,她唇边挂了浅笑,泰半的身体都靠在装饰柱上,不言不语不行动表达自身立场。白兰半蹲在乔维里前头,笑得很善良很灿烂,那通常意味着有人要倒楣,而且是倒大楣了……。
如果不是白兰再三保证能够迅速离开威尼斯,她宁可病死在码头也绝对不会上船到威尼斯半日游。以结果论,白兰得到他要的东西,完成报仇大业最後一块拼图,葛琴尼亚也不必感到胆战心惊,终於可以将双脚踏回义大利本岛,她简直想三呼万岁。
但是白兰心底还有个很大的疑问,不吐不快,「姊姊,你的幻术有没有用在我身上过?」
「这个嘛!基於女人要保持神秘,你不用妄想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