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天就是第一次段考,教室内能明显感受出有两股奇异的氛围互撞彼此。上课时还感觉不到,但是只要一到下课时间,就能看出有一半的人很认真看书准备,一半则是继续跑去打球,不在乎这即将到来的段考。
怪的是,其他班级也没像这班一样,反差那麽大。
好似看见夏子然的疑惑,季雨妃指着那群人,略带幸灾乐祸道。「是不是觉得我们班某些人特别认真,不要看他们表面上认真的样子,他们可是每次都有跟对方打赌,因为赌很大,所以才拼死拼活的念书。」
「原来是这样。那你呢,没跟他们一起赌?」
「因为我对他们赌的没兴趣,而且……跟他们赌的话,我肯定会输啊!」
「他们赌什麽?」夏子然看着她,笑道。「那麽没自信自己会赢?」
「他们这次赌的是这次西门町鬼屋的门票,以及……进去鬼屋要全程走第一个。再加上他们每个人成绩都不错,要赢很难。」她耸耸肩,对上夏子然的眼睛。「像他们上次还赌输了要在升旗时说校长你这个大秃头!不过那时输的人怎麽可能敢说,只好苦命的请他们所有人一个月的饮料,还有上次啊——」
季雨妃不停地说,双眸依旧注视着他,他望着季雨妃眸中倒影着他的笑靥,是越来越深,越来越大。
上课钟响起,老师还未来,季雨妃继续说着,直到她发现注视的笑容有些异样,停顿了下来。
不,不是异样,而是她从未见过这般笑容。
打从心底真心的笑容。
脑中骤然浮现一句话,是那日她回到家,夏子然传给简讯给她的话。
——谢谢你。
即使只有短短三个字,她却看见里头的诚意。让她讶异的是,他将她那些想了许久在最後要道别时所说的话全听进去了,一字不漏。
「干嘛停下来?」
回过神,狐疑的双眸出现在她眼前,使她吓了一跳,视线直直往旁撇去。「啊!没有啦,因为突然想到老师怎麽还没来……」话说到一半,老师正从门口走进来。「才刚说老师就来了。」
赌见季雨妃像小孩子般心虚的眼神,以及故作无事的将发丝勾入耳後,让他不禁手握拳放在嘴上,遮住扬起的弧度。
其实方才季雨妃的恍神他全看在眼里,也知晓绝非是因为老师的关系,因为……当她对上他的双眼时,倒映在那澄澈眸上的笑颜,也让他自己本身有吓到。
他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露出那种笑容,是国中?还是国小?抑或是他父母还没像现在这麽忙碌的时候。
手指一转,原子笔被夹在大拇指跟食指中间,侧望窗外枝桠上绿叶闪烁光辉摇曳,并且将细碎的阳光洒进教室内,在光的照射下,他的课本乍然亮了许多。
阖起稍稍乾涩的双眼,他想到的是那日跟季雨妃一起走回家所说的话,好似有人控制他的嘴巴一样,将那些他从未说过,也从没想过那麽早就要说出口的话,一并的在她面前说了出来。
以及季雨妃所说的话,那当下,他甚至一瞬间感觉到泪意,不过随即泪意消失,只留下一股暖暖不知为何的情绪缭绕在胸口附近,接着涌进心窝。
轻吐一口气,他睁开眼对上老师写满笔迹的黑板,开始抄了下来。
坐於右侧的季雨妃将这一切全收入眼中,但她却未好奇去问对方在想什麽。她撑着下颚,手中的笔晃来晃去,双眸不时往夏子然那看去。
这样的举动不停反覆来回,夏子然要不注意到也难,他侧着头问她。「怎麽?」
听闻夏子然平淡的口吻,她扯了扯嘴角。「没、没事。」随後强迫自己认真上课,不让眼睛往旁瞄。
老师写的笔迹映入眼帘,却无法进入脑里。季雨妃看着抄着少许笔记的课本,有些恍神。
在这偌大的教室中,他们俩就坐在隔壁,但是季雨妃却无法了解他在想什麽。
尤其是在她以为那日讲明後,她会更了解他的想法。
可是,她错了。
非但没有更了解,反而更摸不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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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应该都不会发文了(不)
暑假作业我都还没做(摀脸)
又是不能抄的东西,所以我接下来都会闭关到暑假结束(再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