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咖藝人靠北聯盟 — 【六十五】後勁不斷的餘震

拿起手机看日期,发现完结篇就在这周末,这麽快就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他颇为期待,但在这之前他得先联络露安。

「喂?你是谁?」

他想起来他没用这一支打过,「嗯,我……呃,我看了电视。我觉得……」他为她不平,他有点抱歉,而他回想起他们同台的画面时,非常不是滋味。

「你不用道歉喔,你没有为我添麻烦,你的身体能康复,我能看到你复出再起,真是太好了。」

她不住浅抿,就为了这事打电话来,这条骨子里刺又多又细的鱼也有可爱的一面,「记者有找你麻烦吗?才刚复出,形象更要小心喔,不是才有了新片约?」

听到她淡淡的笑,是在让他宽心,自己要慰问别人却又被关心,让他萌生很陌生的感动跟暖意。

「都是你一直鼓励我。」

「应该的啊,没什麽,有被鼓励到最重要。所以记者有去烦你吗?」

「有打,我都关机,经纪人也有帮我挡,我现在这是公司申请的。」

「你还是小心为上,尽量少打给我,不要被我的事影响到你的复出计画。」

明明是因为她出手相救,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她这样说只是让他更难过。她的善良以及为他设想的心意,让他的心颤动不已。

听出来他心里不大对劲,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更轻柔,也有了更多的沉默,她不禁再劝道,「唉,你别想多,不干你的事,嘴长在人家脸上,要拉屎放屁我们哪管得着!」

心里莫名朦胧的思绪被她粗鲁的话语打断,一个女人讲话这麽没有气质,在他认识的人当中也是少见了,但有话直说有事想做就去做,这个性有时比男人还果断,的确很特别。

挂了电话,之後到了睡前才想到要跟她说自己看到了浅纱的广告的事。知道自己可能没有立场说自己很想念浅纱,为她感到难过,但心里闷沉着,想表达出悔意让心里轻松点。

揣着这样的心情,几天後他在周六下午准时转到这个冷门戏剧台,看到浅纱饰演的女主角怀抱着孤独死亡,终生的单恋与付出都得不到回报,这样的结局让他更倍感难受。

他自己感情顺利,演的作品都是幸福结局,对他而言理所当然,但他没有想过感情竟然能有如此无望残酷的形态,真是残忍极了。

作品结束之後的有奖徵答开始了,他屏息以待,於是在看到浅纱时他忘记呼吸。

「大家好!我是饰演女主角的浅纱,与我敬爱的前辈童忆姐两人分饰一角!旁边这位就是无央,阿茶这个角色随着剧情发展,人气扶摇直上喔!」

他的问号在内心不断放大嘶喊,这肯定是预录的,这不可能是现在的录像。但随着观众打电话进去,浅纱再真实不过的声音欢快地与观众互动问答,浅纱活跃的模样越发真实。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立即采取行动,拿起电话拨出去,他陷入痛苦的挣扎。

如果真的是她在接电话,他该说什麽?

一边想着一边手已经忍不住拨出了号码,他告诉自己,只要确定是她就行了,自己不用出声,就当个路人甲。他希望电话赶快接通,却又不希望证实自己的猜想。若她真的没死,为什麽不来找他?露安为何不告诉他?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响了三声他就想挂断,但电话已被接起来,电话内的助理要求他等待一会,他又开始祈祷等待接听的配乐声能拨得更久,久到他忍不住要挂断为止,却又知道自己不可能挂断。

「喂?您好,我是浅纱。欢迎--」

吐不出任何话语,不待她继续说下去,他立即挂断电话。

是这个世界颠倒了,还是他一直活在颠倒的世界里?为什麽一瞬间这个世界就跟他想得完全不同?为什麽她还活着?为什麽没有人告诉他?

然後他不敢相信自己内心竟然最想问的问题是:为什麽她没有来找他?

在震惊中他的大脑里的念头转个不停,看来无央是知道的,无央知道露安应该也知道,浅纱跟她那麽好,不可能不跟她联络。所以他们是联手隐瞒?为什麽?

他立即就打给她问个清楚,手机却响了几次都没人接,这种紧要关头没接电话,真的是要活活急死他。

此时露安并不是在忙,而是戴着耳机跟隼人在电脑上谈话。那晚隼人打电话进电视台,引起了更大的风波,之後几天各忙各的,电话一律关机,现在在【有够盟】上遇到了才说上话。直至现在露安仍无法忘怀当晚隼人打电话给电视台的震撼感。她自己受人诽谤固然难过,但人生中的困境向来都自己忍着撑着就过去了。

下雨了,就自己把伞撑起来,从未有人会忽然过来撑伞,或是抛下了防风遮雨的伞,和她一起站在雨中。

「谢谢你。」感谢他挺身而出,她从未想过他会为她这样做,从来都是付出的一方,收到意外的礼物让她不知所措。

「嗯。」

「之後……你也被卷入了。」

这几天的报纸大幅报导了隼人竟然为「小三」撑腰的新闻,不知他看了感受如何。

「随他们说去。」其实他遭到经纪人大骂一顿,责备他未经讨论就直接做出这麽大的动作。媒体从本来一昧指控露安成为第三者,强抢他人男友,转变成同时批评他脚踏两条船。他清楚这都不是真的,但这些报导让他有点良心不安,尤其是查觉到影月隐约展现的异样。

他主动向影月说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我真的只是想帮她说点什麽。那个......之前跟你说过的,没事先告知你就请她上台,很抱歉,让你卷入这些是非也很抱歉。」

「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我知道你很怕受到注意,也不想受影响。」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看她面无表情,语气却淡淡透出无奈与不愿,不禁心疼又满怀歉意地将她拥入怀中,为自己将她拉到这个放大镜下的混乱世界感到自责,但他又一定得为露安尽点心意。

现在他将自己从几日前的愁思中抽出,他询问露安,「那你还好吗?」

「不能更糟了,只能静待风头过去。」

「我也是。」

「对於演唱会以及这次的事,影月有说什麽吗?」

「老样子,她什麽也不会说。」

说到演唱会,露安想起这阵子都没机会也无暇提起的疑惑,「我想到一个问题。在演唱会上,你为什麽说『会模仿黑面琵鹭,何必老是学猪叫』?」

闻言,他终於展露了这几日来的第一个笑容,「施主,这要问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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