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卸去粉妆的M.M舒服地趴躺在骗来的大床上,单手支着下颚,杏眸难得认真地扬起,瞅着缓缓擦着垂着湿漉水珠鬈发,身躯尚带着袅袅飘散又缥缈得浅白氤氲,面上却被放肆抹上醒目艳红的小女人从自己的浴室缓步出来,她在转眼间弯起了促狭。
「真让我吃了惊呢,我本以为你保守得很,没想到如今你竟然带了男人回家啊~思春了?」
见她身形一僵,M.M笑得宛若恶意偷腥的猫,略似汪洋的杏眸更是倘佯着毫无违和感的不怀好意,直盯着对方异常美艳的唇色,「怎麽样?激吻後有甚麽刺激感觉啊?」唇瓣弧度又拉上了许多媲美恶魔的邪恶,只差没有恶魔角或者尾巴而已。
隐匿於浴袍下的娇躯还蜿蜒着尚温润的水渍,擦拭发丝的动作僵硬定格的寒露,不禁无力地垂下螓首,内心更被心虚燃烧起了羞愧,粉绯胭脂嚣张地在容颜上浓妆艳抹,「哪、哪有……那只、只是……」声如蚊蚋愈来愈细,双手不安地绞着擦拭发丝的毛巾,燥热更是暖炉在体内烘热体温,使得她浑身焦躁难安地抖了下。
那种事情怎麽可能说得出口啊……呜、现在想起来还是好、好……好令人难为情啊!竟然在下雨天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啊啊啊啊、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想挖个洞躲进去不见人了呜啊啊啊啊──
见状,揶揄地诘问,「只是甚麽啊?」M.M从床上站起身,藉着弹簧的反作用跳至寒露身旁,杏眸里的恶劣更是非得让她羞到找见不得人的恐怖。
要知道,先前找了一群经过她精心挑选後的多金单身帅哥来跟她吃一顿单纯聊天的饭局,结果小女人不到几分钟就从里头飞也似地跑了出来,其速度彷佛後头有狰狞厉鬼或血盆大口怪兽追杀似的,快到几乎都撩起了阵风,也险些让她都忘记她有伤在身这档事情了。
结果呢,之後只要提到甚麽饭局她立即向是沾到细菌,惊恐得退避三舍,啧啧、然後现在竟然自己带一个男人回家,这转变真令人玩味啊。尤其当她拉开门时,见到她盖了件显然用来阻雨侵略身躯的过大大衣,双眸更是楚楚可怜得犹如受近欺凌的小动物,泪水汪汪得闪烁绚丽光泽,唇也委屈地抿起,看来真的在外头遭人欺负。
但在她眼底看来里头的泪水分明就是因为羞愧或者羞涩而溢出的,根本不是甚麽委屈,不然早就惊恐地扯开凄厉的惨叫,在开门的瞬间就冲进来直奔房间将自己反锁起来躲进被子里痛哭了。不过她却还在那个男人旁边,着急得支支吾吾想要跟她解释,这分明就是做鬼心虚啊,脸红得跟媲美夕阳那如血如火的艳美。
凑近她艳红得我见犹怜的容貌前,M.M佯装恍然大悟地道:「哦、难不成从很久以前你们就有奸情存在了?真看不出来露露你手脚那麽俐落啊,这就是所谓人不可貌相吗?」促狭之意露於言表,望着某个小女人羞窘得不知所措的模样,她的心情愉悦得险些吹起了口哨。
闻言,寒露差点没有被唾液噎到。甚麽奸情?她跟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甚麽事情发生……应该吧?唔啊啊啊啊啊──她为甚麽自己要怀疑自己的话啊?!这个毛病到底甚麽时候才会修正啊……不对!她的重点是他们甚麽都没有做……
愈想愈心虚,泪水也无法说服自己而盈满了眼眶,寒露简直委屈哀怨得想要爆泪,明明想要否认,但脑海却一再挑出了铁铮铮的证据,不管是以前的初吻、先前险些擦枪走火的缠绵,抑或者今天的激吻,更是记忆犹新得落烙印刻划在心坎上,甚至是血骨之中。
燥热在血液中不安分地冲撞,沸腾的温度穿透过血管後扩散至全身,除已惹人遐想的绯色放荡地伏在覆着带着暖意浴袍的肌肤上,若隐若现的微热触感彷佛惑人的舞姬,眉宇之间无不是媚态的诱惑,举手投足尽是荡驰人心的挑逗。
啊啊、羞怯而起的艳丽永远如此绚丽耀人。
难以隐忍的艳红滚烫,烧得她只能不知所措地遮掩住面容荡漾沸水的霞红。唔、天啊!不行了,再想下去她会受不了这种过大的刺激的……
恶质地以鲜鲜葱指,戳了戳她娇艳欲滴得似沾染上剔透露水的容颜,柔嫩的触觉在指尖似水漾开四散,「哦哦、做鬼心虚了?是不是连床都上了啊?不然反应那麽大,很令人怀疑喔!」保养过的唇瓣牵起了玩味十足的弧度,M.M揶揄调侃着。
一连串的辛辣问题,让面子就薄得可怜的寒露根本无法忍受地爆泪叫屈:「呜呜……没、没有、才没有这回事!人家跟XANXUS很清白的……」话虽为自己辩驳,但美得似猫眼石的眸光却心虚得似风不安地飘来飘去,无心插柳之下也在空气中添了点焦黑难安的焦躁。
手臂搭上了娇弱的肩颈线条,M.M对於她的反驳嗤之以鼻,「清白?在下雨天激吻这还叫做清白?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在骗啊?」见她似乎受到打击似地含泪闷哼了声,她笑得可乐了。「那,对方有没有告白到你感动得哭了?还是吓到根本忘记反应了啊?」不到几天就熟悉她胆小如鼠有点过度神经质的性子,她自然也想到她另外的反应。
心倏地一闷,犹如酝酿着湿热却还未释放出水气的气候,扑面的尽是难以忍受的窒闷,进入肺叶运送全身更是烦躁的窒息,吐息无法控制得宜,使她拧起了眉,也敛下撒着被空气吹凉的碎玉眼帘,使暗沉的阴影在眼下拖曳出了突兀的色彩,唇瓣吐出彷佛闷热的炉灶烦闷的怏怏不乐。
「没有……」一声类似不满的怨语。
仔细想想,他们的相处不外乎处於肉食与草食的动物关系。追与被追,吃与被吃如此罢了,怎麽可能会有谈情说话这风花雪月的闲情发生?以XANXUS那个人的性子根本不屑也鄙视那种无谓浪费生命的事情吧?
况且,哪天要是她听到从他嘴里说出这种甜言蜜语,想她应该会吓到频频作恶梦不敢睡觉,然後去神社教堂或者庙那些神圣地方驱秽收惊之类的……天啊!她连想像都不敢想,这比七夜怪谈之类的惊悚片还要毛骨悚然啊啊啊啊啊──天啊、越想越恐怖得她想哭……但、但是──
为甚麽她会想要听到我爱你这类的甜言蜜语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会这麽渴望亲耳听到他说出来啊啊啊啊!明明那麽恐怖她会甚麽会渴望想要啊?!唔呜、是中邪了、对,这一定是中邪!不然她才不会想到那麽惊悚的事情啊!
闷然的心里顿时宛若火山爆发,并爆出歇斯底里的火红岩浆一发不可收拾得似洪水猛兽咆哮,造成一片狼藉混乱,寒露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胆颤心惊,这一切都太恐怖了,还是保持原本的相处模式就好,虽然有点点……失望……
意识到自己又浮现令理智唯恐不及的思虑,寒露慌张得彷佛见鬼了,艳红褪了色,成了白雪似的纸张,娇弱的身躯也感到一阵恶寒而颤栗。不、不……不对!她怎麽可以失望?因为若真的失望那岂不是代表她很期待吗?天……她才没有期待、她才没有从亲完就开始期待啊呜呜呜呜……
……混帐、为甚麽?为甚麽?!这没道理、根本就没有道理啊!
──明明都否定了!为甚麽她还是会感到心虚啊啊啊啊?!
瞥了寒露扭曲又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面色,M.M立即顿悟,略失望地啐了声,「甚麽嘛,竟然没有?」毕竟她最想看到寒露羞怯到没地方躲那种窘境,还有慌张、心虚得跟小动物一样的神情,岂知竟然没有,真是可惜……
不,说不定还可以呢,只要这样做,她想她明天应该就可以见到这种令人愉悦的景象了。
略深蔚蓝不怀好意地骨碌碌转了下,M.M朝着头昏脑胀、心乱如麻的寒露灿烂如骄阳似地笑了笑,且险些使某个被盯上的小女人错将她看成记忆中那群没心没肺没血没泪的恶魔。
「露露,你一向知道我们住的地方是没有客房的吧?」
「……」
可想而知,某个女人恍若被五雷轰顶似的,神色除了晴天霹雳外,还是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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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根本没想到这层啊讨厌!
被房间的主人踢到门外,她就这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砰的一生关上门,耳畔隐约听得见被硬物阻挡抑制却无法彻底消除的嘲笑声,如利刃刺入耳膜,她神情惨澹得开始扭曲,娟秀的眉更是纠成了一只死结,无法纾缓也无法解开,可想而知,内心底的纷乱媲美烽火连天、断垣残壁,经历战火张狂无情摧残的杀戮战场。
寒露不知所措地挨在铺有刻绘高雅壁纸的墙上,双眸恐慌地死盯着自己的赤足,不管是脚足的形体曲线、微浮现的暗色血管,甚至依附脚趾的指甲都看得透彻,只是她的心还是混乱浑噩,根本无从整理起那杂乱得毫无章法的思绪。
那怎麽办?M.M刚刚又放话说她那边不给病人打地铺或者共睡的,以免病情更严重甚至传染给她──等等、这话根本就有问题吧?!那她跟XANXUS同床,XANXUS他就不会被传染吗?!况且又不是她愿意自己是病人的!
还有她现在根本没有感冒好不好──
一连串如炮轰炸,快速得啐念抱怨似乎早成了她的优点或者缺点之一了,只是绞着系於腰际掩饰春光丝带的双手仍藏不住纷乱的焦虑,这也代表,就算她抱怨得凶,但羞愧的窘境还是似霸王盘据着,冷眼凝着愈发愈慌的她。
不、不,现在她不是要想她到底有没有生病这问题,而是她要睡哪的问题啊!欸……为甚麽?明明她是另外一房的主人,她为甚麽还要让床给他?若说是被逼的就算了,问题是她根本就是自己无意识让出来的!这是甚麽鬼心态啊啊啊啊啊──
不住将背脊抵住了後头的壁上滑落至地,一室冰冷在墙上遗留的温度沁入了浴袍,也渗入了她肌肤、血管,冰寒扩展了领土,占据了身躯好不容易因为洗热水澡而暖起的温度,也二度伤及了仍虚弱的五脏六腑,险些让她感到晕眩窒息。
太累了……为甚麽一见到他自己就跟无头苍蝇一样一头乱的……
颓气地垂下肩头,她匪夷所思地抓了湿润的鬈曲发尾,诡谲却艳美的金绿却比往常朦胧了起,不是因为水气导致,而是乱得跟线球一样的思绪所抹上的模糊遮蔽,然而,早就被易温的躯体再也忍俊不住冰寒,生理反射性地使她打了喷涕,不响也不亮,却突兀地在寂静的空间异常的清楚。
感觉鼻腔随即已有温转凉的液体滑出,她惊觉不对深吸口凉气清醒脑袋,连忙站起,立即推开自己紧阖以酝酿暖意的房门,一进到早开启暖气的空间,她拉下头顶上的毛巾,快如脱兔似地窜入了暖和的被窝,身子紧紧蜷曲停止体温的流逝,以驱散深植髓骨刺人的寒意,压根彻底忘了房间的浴室里还有一个男人的存在。
冷死了冷死了……这是甚麽鬼天气……
不住抱怨嘟哝,寒露将厚被子拉得更紧,也把自己整个蜷得跟一团茧没两样,外头渐冷的温度使身为重伤病患的她苦不堪言。呜呜呜呜……原来现在自己跟废人根本没有差别了……
她愁眉苦脸地自怨自艾,沉闷的空间保暖起了体温,肺叶却因无法交替氧气,开始痛苦地纠结哀号,彷佛乾渴濒死之人对天的祈求,渴望甘霖的降临,脑海又陷入了窒闷的晕眩,手还未反射性的主动掀开被子,缠绕在自己身躯的被子就被另人束手无策的力道扯开,口鼻一脱离箝制,变得贪婪地汲取暖和新鲜的氧气,却也接受到沐浴过後的清新以及略灼热的味道交融後的气息。
脑袋的神经再度接起,重新开启电源运输脑细胞,与温暖空间格格不入的冷汗从额角溢出,再次浸湿了仍湿润的米白发丝,她艰涩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匿於浴袍的身躯感受到炙热的视线而焚烧出了僵硬的战栗,她直觉头皮发麻,手脚极具冰冷。
唔啊啊──她是笨蛋吗?!她方才不是才在想XANXUS怎样而已吗?怎麽因为感觉冷就忘记这个问题啊啊啊啊──搞得现在这种诡异尴尬气氛她该怎麽办啊啊啊──呜呜呜呜……难怪那群变态守护者老是说自己是笨蛋白痴,果真没错……
就当她在歇斯底里地唾弃自己之际,才褪去雨味没多久,仅为了条浴巾於下身的XANXUS不悦地望了对方还在溢出水珠的发丝,便微眯起了眸光,也敏锐地找到被乱丢在一旁的毛巾。
这个垃圾,果然还是一样愚蠢,连最简单的自理都不会。
冷冷地嗤了声,手一捞,便把早就沾染了些湿意的毛巾丢回她的发上,见她似乎明显因此而一顿截断了思绪,呆愣地还无法一时反应过来,他随意坐在以平常小好几倍的床上,迳自拉起她坐好,便着手擦拭着她的发。
娇躯一震,寒露震慑地瞠大了眼眸,脑神经不敢置信地纷纷尖叫,然後自截断讯,只剩下一片成丝成缕的烟雾弥漫其中,而鬈曲发梢上残留不轻巧也不沉重的力道化为酥麻的弱电窜入空白的思绪,淡淡地顺平她不知所措的不自在,但却也在面颊上烙印下了浅淡的吻痕,似火燃出了精粹琢美的粉红钻。
不敢置信後,不知所措後,又是羞涩的窘迫。
垂下欲滴的娇嫩,她隐忍着若似细菌恣意横生的燥热,燥热却彷佛是只不受控制的脱缰野马,在血液中大肆狂野地奔腾,挟带的更是一只只翱翔鸣啸的凤凰,炽热的焰火燃烧血腥的红莲,连带受了刺激的心脏跟着乱了平稳,开始奏起急促尖锐的乐声。
时钟的秒针跳着轻快的步伐,拉着时光绸缎远离暧昧,徒留双方吐息的过分旖旎宁静造就了她愈来愈紧张,吐息也较於对方平淡而零乱,却绘出较於对方美艳夺目的脆弱迷蒙,发梢逐渐卸下了擦拭的毛巾,她慌乱地怯声跟坐於身後的男人道谢。
「呃……谢谢你,XAN……」细如针的羞怯在见到男人而嘎然停止,寒露错愕地看了依然淡漠的他後,顿时回过神过便仓皇地收回目光,粉红的玫瑰瞬间被泼上了血,艳红得炫目。就算被已是乾许多的发丝掩住大半粉嫩绯红,却也逃不过对方若有所思的视野。
天、天啊……她刚刚看到甚麽了?她到底看到了甚麽了啊啊啊啊啊啊──XANXUS他、他怎麽只有围浴巾而已啊?!呜呜、怎麽办……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裸身……不对!那几次是小时候的根本不算啦……可恶!为甚麽小时候就无要无紧,现在她就彷佛被滚水烫到一样啊?!呜啊啊啊──
单寒露你在害羞个头啊啊啊啊啊──
不住歇斯底里咆哮质问自己怪异的感应,这还使她不住回想到那段难以启齿的羞窘……不行!再想下去她真的要昏了!她说甚麽今天也要挤到M.M的房间去,要是真的再跟XANXUS独处下去她真的会受不了……
不对!为甚麽她要把自己说得成一只欲求不满的色狼啊!妈咪啊!这甚麽诡异情景啊?!她才不相信自己无形中被潜移默化了啊啊啊啊──
不住以手捂住了口鼻,燥热更加沸腾地骚动了起,深怕接下来又有甚麽刺激又来根除自己的理智,身躯恐慌地颤抖了下,雪足率先冲锋陷阵地踩在木质地板上头,另外一足还没来得及跟上,就被身後的力道给紧攫壮烈牺牲。
面色惨淡扭曲得可以,寒露知晓这铁定跌死的,毕竟根本来不及调适脚步来均衡重力,眼见鼻血、断牙等等血腥场面就要降临在她身上,咽喉不禁扯出了凄厉得活像被虐待的惊叫,整个人就要与冰冷的地面来场久违的零距离亲密接吻之际,脚踝上的力道倏地一狠,将她往後一拉,疼痛如铁骑践踏了感官,後脑也撞到了对方的胸膛,後果可想而知。
「又想逃到哪了垃圾?」见她龇牙咧嘴地倒抽凉气,对於她不自量自想要逃之夭夭的举动,XANXUS乾涸却流动的血色载浮着浅显易懂的嘲讽,双手更是箝住她抹上慌张浅红的纤弱软香,让她毫无去路。
除了疼痛盘旋,还有了更加沸腾灼热似野火的羞涩窘迫,艳红的晚霞在面容上渲染了心虚,「呜……哪有……只、只是脚滑……」总不能说自己怕受不了喷鼻血吧?!这她打死说不出口!
他嗤笑了声,要不是这垃圾根本没去当年争夺指环的云战,他根本会怀疑她故意酸回来的,「脚滑?」指头不经意拂过浴袍经历过方才掀起一片的雪白,顺着勾勒起的线条攀升。
她受惊似瑟缩,在腿肚上的痒麻似潮水袭上了背脊,浅红加深了许多,知道制造骚乱的凶手逼近了敏感,她连忙含着哭腔出声求饶:「呜……不要这样……对不起、人家错了!」呜呜呜……为甚麽她那麽孬仔?竟然宣示不到几秒就弃械投降举白旗了!
炙热的指尖停顿在她大腿上,知晓对方正在等答案,寒露先是天人交战地无声哀嚎哀,才委屈地啜泣,「先说了,不要笑我……」她真的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啊啊啊啊──说不定她等下就屍骨无存了啦!呜……
挑起眉,XANXUS瞥了始终低着头连回眸看人的勇气都没有的女人,唇角撩起了抹不怀好意的弧度,「你说不说?」难得一抹捉弄的兴致,他没有正回应她的请求。
「你又没有──唔啊啊啊啊啊!」不满的抱怨根本不及脱口完毕就成了惊恐凄厉的惨叫。
视野天旋地转,娇躯登时被压制在床上,金绿眸过度惊恐地瞪着邪态深沉的血眸,咽喉紧张地上下滚动,湿热的吐息更媲美柔软羽毛搔着泛红的敏感肌肤,双腿之间更是被他的腿强制性地支开,几番的牵扯,本就不是很牢固的系带松了大半,导致袍摆无法在为她遮掩甚麽,胸前也敞开了一定的范围。
这、这……
耳边似乎听不见甚麽,除了双方的细微吐息外,她只听见失序的心脏在体增快许多,砰砰的宛若暮钟震撼慑人,急促的节奏好似争斗快速激烈。
视线飘散了去,却不经意地瞥见那蕴含力量以及优美的曲线,其刻画出了令人惊叹的肌理,但其中却有狰狞心惊犹如蜈蚣的伤痕,大肆纵横在上头,强烈的冲突中,无形成了绝对的狂野。
受激的诡谲瞳孔一收缩,寒露直觉得有股热源从心冲上掌管感官的脑,手反射性地掩住最有可能──不,是一定会出糗的鼻腔。
搞甚麽啊啊啊啊啊啊──之前看了都没甚麽事……为甚麽她现在就会、会……犯规!犯规啦!!
边慌张抱怨边百思不解地愁眉苦脸,她无措地想要挪动个离他最远的位置,无奈娇躯早被他制住,不管是立於面旁床面上的手,或者身上无形释放压力的男性躯体,都毁断了她的去路。
难道……她真的就要在这里苟延残喘到没命吗?
饶富兴趣地低睐着面色难看、垂死挣扎的家猫,XANXUS俨然是只恶质耍弄她的大型野性狮虎,「手不拿开?」故拉近双方的距离,唇办在她的上头吐着湿热,惹得她又是阵无法自拔的颤抖。
闻言,寒露死命地摇头,随後惊觉鼻腔的热源似乎下滑,她赶紧惊慌撇开目光,另外一手无措地在床头摸索着,极度期盼摸到甚麽还解决自己的窘迫,但粉嫩早已透着艳红的芳颊,却早透露出主人生理的转变,以及被压抑的慾望。
被看得羞愧的寒露欲哭无泪地撇过首,她不得不承认,她竟然真的流鼻血了啊啊啊!她为甚麽会产生出这令她难为情的反应啊!不管、不管了!她要卫生纸……卫生纸啊啊啊啊──
手摸上了甚麽,她立即一抽,连忙以素白的面纸掩住口鼻,当少许的艳色液体被拭去後,对方低声宛若醇酒的嗓音是如此进入耳膜的。
「单寒露,你鼻血没擦乾净。」
身形僵硬,羞愧的火烧得浑身滚烫无法压抑,使她窘迫地大叫:「唔啊啊啊啊──我没有、我才没有!没有!你不要胡说!」逃避现实任性地不承认自己有流鼻血,毕竟这要视传出去不就惨了?呜、一定是被嘲笑、调侃的。思及此,寒露上勾的眼角不住爆出了羞窘的泪花。
XANXUS见状不禁感到好笑,嘴角也因她口是心非而上扬,尽管心情不错了,但他并没有从她身上起来让她恢复自由,却是整个人收回了力道,将全身重力压在娇弱的她身上,大剌剌地将首枕在她的柔软上,敛起眼帘休憩。
骤然被重力一压,终於擦乾净插曲的寒露先痛得不住呻吟,才面红地不满嗫嚅啐念了好几句。「XANXUS……起来啦、很重耶……」还有不要躺在胸口上啦!很难为情耶!
最後一句暗藏在心底大吼,见他根本无意起身,她也不敢胆大到哪里吼他起来,她又不是不要命了,只能不满地扁了嘴咽下埋怨,认命地接收他的压力。
从刚才不知所措的慌乱,到现在不到几秒就自暴自弃的认命,寒露可悲地发现,自己的适应力好得跟外星人一样诡异,或许是被欺压惯了,所以就不作过多的挣扎了吗?
无声地哀叹,不愿越想越悲哀,寒露索性敛去了思绪,转而瞅了吐息平淡好似睡去的XANXUS,容颜蓦然更加得滚烫。
不会一整天都要压着她睡吧?
哀怨归哀怨,感官却十分依恋比自己高上许多的温度,微凉的雪肤可以感受到他的偏热肌肤,让她的偏冷获得了改善;同时,她也感受到他比以往稍长墨发在胸前的搔痒,也搔得她的下颚难耐,不住伸出手了顺了他还微湿的墨发,滚烫的粉颊却愈发愈美艳可口。
睡得那麽舒服……难道不会体谅她视病患吗?她知道她的床小,不足让人翻滚之类的,但是也不至於要睡在她身上吧?不然至少让她睡上面吧?!她被压得胸腔好痛好痛耶……
委屈地抿了唇,思绪顿时也飘远,本顺着他的发的手倏地被炽热握住,吓回神制的她慌张地想抽回手,却发现怎麽抽都抽不回,登时她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僵硬。
XANXUS懒懒地掀起了眼帘,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色瞅着离自己很近的左胸口,「痛吗?」无预警也无头绪地问了句,让寒露一瞬间呆愣。
「甚、甚麽?」瞧他松去握住她的手,转而拉开她的衣襟,冰凉的空气在空荡的胸口浮动,吓得她面红尖叫,「XANXUS!你、你……」逐渐无声的嗓音微微颤抖,她瞠大猫眸,震惊地望着他抚着她左胸遗留的浅淡疤痕──被子弹穿透过所遗留的。
没有烟硝味,也没有焦味,只有表面微起伏的弹疤,XANXUS略带或许可以称作为怜惜的复杂,抚着亲手造就的成果。
他,从不後悔在她身上留下这疤痕的,反而觉得庆幸,庆幸自己在她身上留下了自己亲手烙印上的痕迹。
──这代表她是他的。
「还好……」见他略有所思,寒露不禁压抑下因为酥麻而起的羞涩,蹙着眉不解地问道:「XANXUS……怎麽了?」别这样一直看着……她、她真的很难为情啊啊啊啊──
此时深沉似海的艳血静静地凝着她,盯得她竟开始莫名奇妙心虚起,忐忑不安地躁动了下,她便听见他唤着自己的全名。
「甚、甚麽?」疑惑羞窘地扬起眸,滚烫难安的焦躁在心中鼓吹早就出闸正觊觎的欲望,她不禁羞愧地哀叹。
低低的、淡淡的简单话语从他的唇倾流,闻声的她不住窒息,娇躯更是激动得无法控制微颤,遗传的善感使她的眼眶朦胧起了水气,珠珠透彻的热泪流转出璀璨光泽。
或许是着了魔,又或许是天生久未出没的因子所作祟,他凑近她的左胸,吻了遗留的痕迹。
──Tiamo。
──他刚刚是这麽说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