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机还轮不到你,但请纲吉首领你不要阻止XANXUS的任何行动,不过我想你也没胆阻止吧?呵呵。
──……
──啊啊,还有。喏、这封信记得要交到对方手领手上唷,还有不能开启来看,这样就少了刺激感了呢。
──甚麽刺激感啊!!都在这种关头了……
──欸,放心、放心,你只要好好处理同盟的事情就好了!当然,若途中没被干掉的话呵呵呵!
脑海至今仍环绕着早上与谷雨的对话,以及他那不怀好意的灿烂墨黑笑容,坐在後座的纲吉坐立难安地往左挪动了下,僵硬的身躯紧紧挨在车门旁,奶油美丽的大眼不自在地漂移往漆黑的车窗瞥去,怎麽样就是不敢往坐在右边的某人看去。
对,他现在此时此刻的确快被车里的沉闷给干掉了!
若要以一个字代表他此刻的神情和心情的话,那真的只有一个囧字而已。先不论他身边那位见面只给他一句泽田纲吉等下再找你算帐,虽然他很想直接当着他的面吐槽我们有甚麽帐要算的啊,但没胆说出口又不是嫌命太长真的!不、不是,他要说的是──他实在想不透……
──为甚麽那个讨厌群聚的云雀学长会跟过来啊!!
是那个见到三人以上就归类於群聚的云雀学长啊!虽然他现在是坐另外一车,但重点是──为甚麽他会顶替山本过来啊啊啊?!还有、还有!这样就算了,为甚麽连──
「BOSS,你还好吧?」
稳坐於副座的墨紫过肩长发少女偏过首,弥漫着紫雾的左眸直直地瞅着频频暗自哀号的纲吉,犹如紫罗兰的美眸里的担忧,让纲吉直觉感到背脊有股饱含冰冷杀意的视线在狠瞪着自己。
等等!他身後明明就是椅背,为甚麽会有人瞪他啊?!
如同以往一贯的吐槽,纲吉不禁抽搐着嘴角,对着代替狱寺前来的雾之守护者乾笑了下,「库洛姆,我很好,真的哈哈……」才怪!
他强烈质疑碧洋琪会那麽刚好在出发时出现,一定是有人在後头计画好的!而那人不是那个腹黑大魔王里包恩就是那个也黑得恐怖的前辈!
在心中暗暗笃定一定是那两位其中一个,因为除了闲闲没事的他们之外,他根本不相信其他人会无聊到会做这种事情!
欸、感觉这种安排一定会搞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见到目的地已不远,司机渐渐放开油门,以缓速地停顿在正门口,车门旋即就被伫立在门口等待多时的接待恭维地开启,而其弯下腰扬起职业性的笑容,启唇欢迎车内里的彭哥列人员。
或许早就得知有位厌恶人多口杂地方的彭哥列云守,在门口仅有一位年轻却精验老道的接待而已,而向外敞开的大门所遗漏出点缀着几抹深色的浅黄光采,如水泼洒在理石砌成的阶梯上,除了拉出了光与阴的巨大差别,也无声地透露出里头不到十的人数。
似乎很放心彭哥列不会对他们怎麽样,该说是对即将成为同盟的彭哥列信任,还是说对自己家族的实力十分有信心,就算起了冲突也能获胜似的。
「首领已在里头恭候多时,请四位这边请。」
标准无误的绅士礼节,接待人员噙着职业却不会让人感到僵硬的笑容,领着他们步上短短的阶梯,进入了大方敞开的大门里头,一派的辉煌随之入目。
尽管装潢古典辉煌,但却是场很一般的宴会,没有多出色也没有多逊色,只是宛若一场小型的庆祝派对,对方人数就如同方才的判定没有太多,只有几位重要干部出现,当然,里头也有重要的她。
拄着柺杖支撑着自己早已衰弱的病体,Morte首领仍体起腰杆,一步步走向样貌给人软弱清秀的少年,但他却隐约感受得到其的温柔魅力,Morte首领善意地扬起嘴角,「彭哥列十代首领,谢谢您从远方前来Morte。」
奶油美的眼瞳有瞬间瞥向了柔弱地倚靠在不远处柱旁的少女,纲吉快速收回视线後,仍有些不习惯地同样勾起嘴角,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回应才适当後,便生硬地说着客套话。「哪、哪里,是Morte首领不嫌弃……」
而就在纲吉与Morte首领客套的同时,讨厌群聚的云雀冷着俊容,率先跨出脚步,走向厅内阴暗的角落待着,载流着美丽鸢蓝的凤瞳冷冷地望着已经开始僵硬冒汗的纲吉,薄唇旁的冷嘲摆明了要看戏。
虽然说宽敞的厅内包括他仅有十个人,但他还是讨厌那种人群呼吸吐出的混浊,那令他不快不爽的恶心气息,当场让他很想直接执起浮萍拐咬杀全部的草食动物和同为肉食性的动物,要不是想起先前令他感到兴趣的话,他也不会压抑下不悦的性子等待。
大不了,当事情发生时,痛狠咬杀那只草食动物。
见到Morte几位的干部都在注目我行我素的云雀,纲吉不禁慌了下,「那、那个抱歉……云雀学长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请您们多多包涵……」等等、为甚麽他除了会越说越心虚之外还有种莫名的感叹?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子,况且,我们早有听闻此事,不要紧的。」Morte首领不以为意地笑了下,已逐渐下垂的眼角闪逝过了抹锐利,示意部下收回目光。「不过,我到有个人想要介绍给彭哥列十代首领认识、认识呢。」语毕,朝着身後不远处的少女招了手。
耳边倏地飘入了低魅嗤笑的嗓音,库洛姆略拧了眉,虽然不清楚脑海里荡起涟漪的讯息用意是为何,但她还是照做了,「BOSS,抱歉,方才骸大人要我先去角落等……」她歉意地扬起紫罗兰的单只水眸,对着屏息凝神的纲吉低声怯道。
「欸?」错愕地瞥下目光,纲吉实在很想问那位仍身在水牢之中的六道骸是不是在跟他作对,就那麽想看他惊慌失措搞砸之後裸奔彭哥列然後丢脸丢回日本就是了?呜、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他真的不想被京子知道啊!
其实,若自家那无良的家庭教师在的话,他肯定会撩起嘴角冷冷地说出会使某人大受打击的话──其实京子早就知道了。当然,这也是之後的事了。
尽管心里已经对着某个变态凤梨吐槽了好几次,但纲吉还是忍不下心拒绝库洛姆的请求──因为拒绝一定会死得凄厉且惨烈。「去吧,没关系的……」对,没关系,至少身边还有个XANXUS,会没问题的……吧?
天啊,为甚麽他自己要加一个「吧」啊!这意思是甚麽?难道他等下真的要自己独自一个人奋战吗?!要是他一个不小心交涉失败,他他他、他真的要去裸奔了啦!!拜托、看在他第一次面临这种交涉情况的份上,不要对他如此残忍啊!
脑神经因为预感而抽动着,纲吉略烦躁地瞥过目光暗地悲鸣了下,才勉勉强强地收敛好情绪,「抱歉,失态了……」何只失态,他现在就很想当场悲鸣几声来宣泄心中的压力。
「不要紧,」对於纲吉,Morte首领不介意地微笑,而当被他呼来的少女站在身旁後,唇角的笑意显得更为温暖,「这是小女,艾姆内希雅。」紧接着,为扬着优雅笑靥的义女介绍眼前的人。「艾姆内希雅,这位就是彭哥列新上任的首领──泽田纲吉,而旁边这位是──」
Morte首领的话未完,便被她略微忧愁地打断:「义父,我觉得这人好眼熟……好痛!」精致柔美的面容尽是难受的痛苦,璀璨如猫眼石的金绿眸开始涣散,艾姆内希雅揉按着泛疼的额际,纤弱娇小的身子隐约地轻颤,彷佛想起些了甚麽。
Morte首领连忙倾身关心,但纲吉却在此时见到熟悉却也陌生的金绿猫眸中见到了丝阴暗的冰冷,且那冰霜是针对他身旁的XANXUS而来,虽然不是针对他自己,但他却感受得到里头那无尽冰冷的恨意中,那抹说不尽的哀愁。
她,似乎一直在等待甚麽,又在期望甚麽。
对於Morte首领的关切,艾姆内希雅隐忍着心中的焦躁,虚弱地勾起柔笑,「没事的……义父,我可以跟他聊聊吗?我想找回那段空白啊……」越消越散的话语似粉溶解於如水的空气之中,金灿中那抹渴望的翠绿却有若雾虚幻的感觉。
像个傻爸爸心疼女儿一般,Morte首领不疑有她,便让她一步步趋向始终不露出一线想法的XANXUS,昂首也带动了颈子以及下颚的优美线条,猫眸凝着多年没见的欲杀之人,艾姆内希雅轻启唇瓣,易於消散的嗓音却一句不漏地莫入他的耳畔。
「先生,能与艾姆内希雅谈几句话吗?」几乎软腻挟带着些许因为恐惧而怯怕的嗓音是多麽令人心生怜悯,但听在他的耳里却异常的刺耳。
XANXUS冷哼了声,里着瓦利亚专有墨黑滚了少许米白长裤的长腿踏出了步伐,自顾走向了无人盘据的角落,随意地倚靠在壁上,眼帘悄然地掩饰住了漠然却也似混了泥沙的溪流而成的混浊血色眼眸。
瞧着她踌躇了下,才缓缓地跟上的背影,那抹怯弱使纲吉有瞬间真的将她看成了寒露,但是随着血液流动於群深的直觉却强烈地反驳,别被骗了。
呐,她可是个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的人呢。
没想到……竟然真的留他一个人……天啊!没必要这样对待他吧!
无奈地挪移开目光,嘴角抽搐了下,纲吉仍没忘记今晨别人交代的事情,「那个,不好意思……」从怀中掏出了一封烙印着彭哥列家徽的信,交与给Morte首领。「这个是前辈……也就是谷雨前辈要给您的……」
此刻,艾姆内希雅在他面前停顿下了脚步,方才弥漫於金绿中的迷雾都被如冰窟清彻的冷意取代,瑰色的唇勾勒出了惑态,「就知道你会来到这里呢,是谷雨那家伙告诉你的吧?」柔荑抚着颈上刻画精雕细琢的玉环,她不以为意地轻笑着。
血眸微睁,睐着以那垃圾的型态说话的陌生人,怒气没来由地在心底燃起烈火,XANXUS嫌恶地啐了声,讽道:「一个只能仰赖别人身体的人渣废话那麽多做甚麽?」
并没有因此话而恼怒,化名为艾姆内希雅的藏镜不以为意地又上前了步,「那又如何呢?如你所说,我这个人渣寄宿在寒露身上,感受着她的挣扎哭喊,然後一点一点地吞噬她……」刻意顿了下,她嫣然一笑,寒露本身被本性隐没的美霎时如剑出鞘似地并出。
「知道吗?我至今仍可以感受到她因为日益因反抗而逐渐衰弱的意识,犹如脉搏细微薄弱的跳动声呢。」她颠起脚尖上前凑近了他,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双方的面颊几乎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湿热,「很悲凄呢,除此之外……」
她半敛下戏谑恶劣的金绿眸,看似亲昵地在他耳边以气声低笑:「这副身躯你看过吗?这几年来,很多男人都想要呢,想要扯破外头的衣裳、想要大肆抚摸亲吻这副躯体……」
早敏锐感觉到那散於空气之中的怒意以及纯粹的杀气,不改色的藏镜继而再火上加油,「然後也想要听着她难耐的嘤吟求饶啊──」话方落,纤细的手腕便被蕴含薄怒的手攫住,感觉力道过於强大到快把骨给拧碎,面容的润色开始褪回苍白,但唇角却上扬了好几分。「怎麽?生气了啊?」
闻言的XANXUS的面色霎时难看,手使劲将彼此的距离更加拉近,「你这人渣不要命了。」阴鸷森然的怒火伴随着溢出牙缝的话喷洒在她因疼痛而泛着汗水的面前。
苍色的白已大肆在精致面容上渲染,「我早就不把命当做一回事。」她略带忧郁地蹙了眉,看似无意却故意地挑衅道:「但是,这可是寒露的身体呢,你下得了手吗?XANXUS。」唇瓣绽放的笑花碍眼刺目,金眸中的翠绿妖异、惑态也遽增。
骤然如丝的媚流转於金绿眸,她毫不畏惧地与阴狠的血眸对上,不被束缚的另外一手却探上了自己的衣物,纤纤两指轻松地解开胸前掩饰春色的钮扣,「还是说,你是要以另外一种方式下手占有吗?」她满意地瞅着面色益发益难看布着狰狞冻痕的俊容。
「里头,可是甚麽都没有呢。」
不明却暧昧的话句从唇瓣溢出,她笑得甜美灿烂,弯起带着翡翠的金流光熠得刺人,「我今晚可是要让这躯体破身的,反正,你不要还很多人抢──」话未完,声未尽,唇上忽临的怒气以及湿热变通通阻绝。
金绿眸清澈的冷意倏地开始蒙胧、涣散,藏镜渐渐将握再手上四年的主导权转移给被迫囚禁的原主人,自己则是纯属看戏地冷笑再次退居幕後。
只要她的神经因他而松懈,要彻底让她消失就简单许多了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