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森冷的匕首架在了凌蝶子粗壮颈部的颈动脉旁,轻触皮肤,却不见血,然而那流淌在锋刃上的惨冷气息,却让凌蝶子觉得自己的动脉早已被划开。
四肢冰冷,连呼吸的力气都成了渴望。
凌蝶子从未体验过这般的心悸感,这种彷佛冻结时间的窒息感,就是面对超为自己的那些强大者他都从未体会过。
鲜血凝固不敢流动,就连颤栗都恐惧的不敢丝毫。一瞬间,就如同一世纪般的长。
「帅哥哥,你不要让我难做人啊!」少年睁着一双无辜大眼,表情无辜可爱,眼里却毫无温度。
少年烦恼的偏了头,不满的嘟了嘴。
「师父说,如果有人对我露出杀气,或是骂我一些特定词汇,那我就要把他们的头砍下来,可不能委屈自己。」少年认真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漂亮的眼睫毛搧呀搧的,好不可爱。
少年将脸凑向凌蝶子的面前,用着打商量的语气说道:「所以,你要乖乖的,人家放过你一次,可不能赖皮第二次喔!好吗?」
歪着头,少年露出灿烂的微笑,两个小酒窝可爱的晃着,让人心生疼爱。
但是凌蝶子脑子只剩下本能的僵硬,就觉得眼前的孩子比什麽都要恐怖,比什麽都要惊骇。
「你说好的话,人家就不杀你唷!好吗?」少年天真又悦耳的嗓音却让凌蝶子却觉得比地域传来的童谣还要来的阴森。
凌蝶子想要大声说好,但就是没力气,血液凝固,呼吸困难,就连思考都是奢望。只剩一个本能,就是恐惧。
见凌蝶子迟迟不回,少年又不开心了。一张笑脸垮下,觉得自己很委屈。今早和师傅分别,然後打起精神想要快快乐乐生活,等师傅回来再和他说,他一个人过得如何,好的他跟师傅再做一遍,不好的他就和师傅哭诉,说他的委屈。
他想,这样师傅以後就舍不得离开自己。
结果,他第一次打算自己买东西就碰壁了。他就照着师傅说的,叫了”帅哥哥”,结果那人就生气了,骂了他。
他遵照师傅的叮咛,想要杀了他。但是想着,又觉得离开师傅第一个自己做的事情就是不好的,感觉就很委屈。他就给这人一个机会,还是瞒着师傅的。
可是,这人竟宁死不屈,僵着一张脸就是不和他说话。
想着今天遇到的都是不顺心的心,少年咬着下唇,双眼红通通。眼前的人就看着可恶,手上一个用力,决定给这不是好歹的人一个刀起头落。
凌蝶子或许是感觉到了这一刻,那瞬间求生慾望大过心理恐惧,慌忙地喊了出来。
「小祖宗!你说什麽都好,样样好,事事好。」嗓子甚至忘记拉高装嗔,厚实男声撒哑低沉,因为恐惧夹杂南亭的摩擦声。
这一喊,让少年眼睛亮了起来。
他记得,他问师傅怎麽判断是对自己好的人,他师傅想了想,其中一条就是叫自己”小祖宗”的人可以列入观察名单,看要收为小弟或是佣仆。
就像罗莱叫他一样。
他决定把这个峰回路转的第一个自行接触的社会人士加入小弟观察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