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级的寒假,在不停歇的模拟考试中到来。
感觉时间过的越来越快,而我的生活却没有多大的改变。回头看去,许多当时鲜明的记忆,竟变得十分模糊,有些感慨。
今年冬天,不知为何特别冷。
我穿着深蓝色长大衣,围起粉红色围巾站在家门口等宸风来接我,双手不断的摩擦,想藉此取一点暖意。
这是大学学测登场的第二天早晨,和宸风约好在我家门口见面之後一起去考场。我在门外站了许久,却始终没看见他的人影。
打了两次电话给他却都没有回应,令我有些担心。
时间快来不及了。
正在犹豫要不要先走时,阿凛骑机车停在我面前。
「阿凛?!」我诧异的大叫。
「有必要向撞见鬼一样吗?」他苦笑地说,一边将安全帽递给我,「宸风早上打过电话给我,说他人有些不舒服,没办法开车来接你,要我先载你去考场,他的家人会送他去考场。」
我跨上後座问道:「他不舒服?有说哪里不舒服吗?我打给他他都没接。」
「他没说,大概是不想让你担心吧。等一下就会看到他了,见了面再问他。」说完,他发动机车,戴着我直奔考场。
我同小优站在考场教室的走廊上,等候预备铃响起进入教室。
还是没看见宸风的身影。
他的教室和我们不同栋楼,在隔壁楼考试。
「他们班的人说没看见他耶。」阿凛气喘嘘嘘地跑回来说。
到底去哪里了,我的心里忐忑不安。
隐约感到好像又有事情一样。
自从和宸风上公老坪那一晚,我在他家过夜後,日子平静好多,好像所有人都接受我们的说法。
连李老也意外地没在找我们麻烦。
我隔了一个月回到家,妈没问我那夜我在哪里度过,晚饭的餐桌上,只有我和妈两人,她边吃饭边看着我,抚摸我的头发,她倏地开口搓:「爸爸搬出去了,他说这间房子要留给我们。」
我应了一声喔,低头扒饭,不愿意看她的眼,也不愿意让她看见我眼底泛起的水气。
心里满是懊恼,说那些话的当下,我并没有考虑到妈妈的心情,虽然我说自己只要有母亲就够了,但母亲并不一定不需要丈夫。
她一个人,也许会很辛苦,也许会很寂寞,我都没有为她想过。
思即此,我忍不住说了一句『对不起』。
妈搂住我的肩头,我将头枕在她的胸前,轻声啜泣。
爸走了,我不难过,真的不难过,只是,我好心疼妈妈。
「我们把这幢房子卖掉吧,找一个有小花园或小院子的房子。」停止哭泣後,我抬起头道。
妈状似安抚地颔首。
之後,随着宸风来家里的次数增多,我与宸风之间的事情逐渐变成我和妈之间的默契。
她几乎默许,我们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情愫。
预备铃响了,考生鱼贯入场。
我关掉手机,将其连同包包一起放置在教室前方的奖台上,走到贴有我准考证号码和名字的座位。
首机关机前,还是没有收到宸风的简讯或电话。
接下来他就像是消失般,就算我在课堂间开机也没收到任何讯息。
「奇怪了,虽然平时他偶尔会翘课,可是不可能连考试都不来啊。」阿凛搔着头说。
「你们吵架了?」小优试探地问我。
我摇摇头。
「最後一科考完就可以回家了,你要不要再打一次电话?」阿凛提议。
我再拨一次宸风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