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叫她错愕的是——今回的颤动还要较上一回来得强烈。
但她很快便自撼动中清醒过来,她自嘲一笑,连珠发炮的讥诮:「那你想我跟你说什麽?跟你说我又被抛弃了吗?然後让你安慰我,安慰到床上去吗?」
自己的心意再次被误会,莫子杰慌忙澄清,怎料惶张不已的他却越讲越错,还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欣欣——我只是想关心你而已——今次真是绝对没有想到上床的——」
秀眉盎然一挑,她未有接受对方的解释,还开口挑刺:「即是刚刚有想到上床啦?」
吓得对方的脸绿了一大片。「这——」
乍见莫子杰舌结唇颤的窘模样,她忍俊不禁,捺不住出言奚落:「哈,耍你的,别当真,认真你就输了——」
使得对方理屈词穷,表情更加尴尬:「欣欣……」
眼看体形比她大上整整一个码的男人一脸窘状,她霎时优越感大增,不住再开口戏弄对方,以换取更大的成就感:「原来你被欺负的样子都蛮可爱——」
果不其然,对方马上羞得面红耳赤、双唇发颤:「欣——」
一副有冤无路诉的可怜模样满足了她爱看人倒楣的恶质心理,也间接令她的胸口舒坦了不少,卸去了大半武装:「你真是想知道我为什麽不开心?」
有点始料未及,莫子杰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急忙剖白真心,只差没把心掏出来证明自己一片丹心可昭日月:「……对,要是你想找人倾诉的话,可以跟我倾诉,我愿意替你分担的……」
耳闻一番虚情假意的话,她轻蔑一笑,挖苦道:「愿意替我分担?你要怎样替我分担呀?如果我跟你说我喜欢女人的,你打算怎样替我分担呀?劝我别喜欢女人,喜欢你吗?然後跟你上床,好让你来调教我由曲的变回直的吗——」
刺伤别人的同时,也刺伤自己,刺伤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喜、喜欢女人?」
瞥见对方一副被雷劈中的惊讶模样,她唇上笑意更深,自嘲意味更浓,恶作剧心态更为严重。
「对呀,很意外吗?我就是喜欢女人的呀——」她斩钉截铁地作出宣告,恶质的企图透过对方惊慌失度的反应来获取更多优越感。
「怎、怎可——」
「还是你以为我跟你干过一次就是喜欢男人呀?」她眯眼调侃,还运劲将那张表情复杂难解的脸庞扯向自己,好让自己好生欣赏上头每一个震惊的微表情。
每一个早晚会出现在那个她脸上的表情——
每一个早晚会以别的形式刺伤她的细节——
「这——」
莫子杰亟欲开口自辩,却被她那身带刺的冰冷气息唬住了,未能吭出半声,也被两道近在咫尺的尖锐目光摄住了心神。
事实上,摄住了他心神的并不是那双光是眯起便能迸出道道寒光的眼睛,而是那双瞳眸下的情绪,那丝躲藏在重重冷漠下的脆弱情绪。
非常脆弱,每次都教他心头一揪,没法置之不理的情绪。
正因为没法视若无睹,他没法子相信这个女人是会玩一夜情的放荡女人。
发颤的双唇还没来得及抖出声音,一把略显阴森恐布的低醇嗓音阴沉地坠入冷空气之中,一下子打破他们之间因尴尬而凝滞的氛围。
「大姊头,你和子杰正在做什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