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浩。
伴郎是凌天浩。
他一定会来堵她路。
换作是其他人都未必会做这种缺德事,但对方是凌天浩则另当别论。
这个伪绅士老是爱借题发挥坏她好事——
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他怎会错过?
千金难买早知道。
要是她一早知道伴郎是他,一定会做足准备,一定连道场里的竹刀都带来!
接着,一把粗犷的嗓音循着空气而至。
「姓欧阳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放话的是站在距离她们约莫十尺地方、穿着西装都依然痞味十足的新郎倌。
穿着龙袍都不像太子。
身後还要跟着十数名小弟,连搞个婚礼都搞得像三合会集会——
这种人凭什麽抢走她重要的羽心?
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来形容他都抬举了他——
「好笑了,这还用问的,摆明是来抢婚的——」
见状,凌天浩微笑退避,返回男家那里站岗看好戏。
「敢抢我的女人,你以为你可以安然无恙离开?!」
「为什麽不可以?我道你替你自己的手下担心好过了——」
过份露骨的挑衅收紧气氛,对峙双方气势如腾云驾雾的飞龙般谁也不让谁。
顷刻间,绷紧的空气弥漫着阵阵火药味,彷佛稍作点燃便会烧成燎原大火。
第三次世界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凌天浩踱步到场中,开口缓和僵持的气氛。
「两位稍安无躁,无谓在这种大好日子伤和气——」
却令氛围更糟糕。
「先撩者贱——」
「只会玩叠马的人最贱——」
「老大,这死婊子不教训一下不行——」
新郎倌壮臂一横,拦住冲动的小弟。
「我自有分数,那你想怎样?欧阳欣欣——」
「废话少说,有种就单挑——」
战帖一下,站在新郎倌身後的小弟们争相劝阻老大出战。
「老大别冲动呀,这个臭婊子是个黑带三段啊——」
「老大冷静呀,千万别上当——」
「老大别跟那婊子一般见识,好男不与恶女斗啊——」
她不屑的冷扫了那帮窝囊杂碎一眼,挑衅的目光才重新落在新郎倌的身上。
「怎麽了?该不会是怕在那帮小的面前丢脸吧?」
在新郎倌打算回驳之际,一抹修长男躯挡住了她的视线。
是凌天浩。
她顿时面色一变,这个姓凌的又想搞什麽花样?
「新郎倌稍安无躁,这种由『姊妹』『精心』设计的『游戏』自然由『兄弟』来应付——」
?!
果然!
姓凌的果然是专来坏她好事的——
「也是呢,『姊妹』搞出来的麻烦自然由『兄弟』来摆平,可是依我看……」
新郎倌出奇地很快接受了这种说法,望了眼左边那批小弟,小弟们极有默契地退後一大步,再望了眼右边的,结果同上。
「应该没有『兄弟』肯接下这项『苦差』呢……」
貌似串谋的交谈,她越听越觉不对劲。
「谁说没有?你忘了还有我这个『伴郎』吗?」
果不其然,两名正值交谈的男人是同谋,就在她听见他们再三强调『黑带三段』四字的时候,她就更加确定这一点!
「是呢,我险些忘了我就是怕那个『黑带三段』的伴娘会许文强上身跑来玩抢婚才找了个『黑带三段』的『伴郎』帮手呢——」
果然!
是串谋的——
「那就辛苦你了,『伴、郎』——」
「客气了,这是我的份内事。」
言毕,凌天浩迈步走近她们。
眼看姓凌的又装佯绅士踩着优雅猫步步步进逼,她面色大变,不但脸上的自若神色失去了踪影,还开口驱赶对方——
「姓凌的,现下不干你这个外人的事,你别跑来多管闲事——」
凌天浩闻言脚下一顿,一双温柔眸子盎然瞅着她看,笑问:「如果我说我就是要管这宗闲事呢?」
瞥见那抹宛若是在嘲笑她般的虚伪笑容,她不爽到极点,巴不得亲手撕破那张虚伪的人皮面具——
「姓凌的,我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留眼泪的——」
最令人不爽的是她每回发火,他就微笑以对,像是把她当成是白痴来看——
光是用看的就够她无名火三丈起——
「大姊头误会了我啦,兄弟有难,做兄弟的自然得挺身而出——」凌天浩煞有介事地道,还耸耸肩、摆摆手,摆出一副「其实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无辜模样。
简直是虚伪到极点!
当一个人虚伪到某个点就非常欠扁,故此——
不扁他实在太对不住自己!
「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匆匆向羽心交代去向,便被场中的『伪人』吸引过去,故她没发现到一直待在自己後方的羽心由『伪人』出现的那刻起就一直用憎恨的目光盯着对方看——
说时迟那时快,她已冲至凌天浩身前,力贯脚尖,哪管身上穿着及腿泡泡裙,厚重的军靴便瞄准对方的头颅使出一记霸气的凌空踢,掀起单挑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