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跟我道歉了千百万次,我还是不会原谅你。这是我在那天对他说的最後一句话。
自那天之後我们男女朋友的关系只仅存於表面上,表面下是已经腐败不堪的谎言,那些快乐浪漫的过往全都化成尘埃,漂泊於时间之中渐渐地消失。
过了一年,我们始终还是要见面,不想见还是得见,因为别无他法。
听到门铃声我踏着沉重的步伐向前去开门,那步伐沉重到宛如有铅块绑在我的脚上,寸步难行。
「你喝酒?」低沉的声音响起。
「恩、进来吧。」喝酒的原因很简单,不把自己灌醉就无法面对他。
「等我。」他落下这句便跑出门,徒留不解的我在原地。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脑袋不知道在想什麽,也因为这样以前总是有很多的惊喜,但现在想起来却是格外的讽刺、令人心寒。
「这给你。」他微微的喘气、伸手递了一盒普拿疼给我,是用跑的吧「你明天早上头疼可以吃。」他说话不带任何语气,使人分辨不出他这是出自於内心关心,还是只是履行名义上男朋友的义务而已。
「习令你不用这样,头痛是我自己的事。」瞟了他一眼,对他的感觉还是只有厌恶。不管他对我再好、再坦然,我还是无法像以前一样对他。
两人各自坐在沙发的两端,不发一语,沉默了许久……
「习令…」我紧咬着下唇,不想说出下一句话,但是不能不说「结婚吧,我们。」
我从余光看到他那复杂的表情,既高兴又不解。
「要不要随便你,我自己会跟我妈交代。」
「不用了,要结就结吧。」我转向他、与他面对面相视,我还是看不出来他有什麽想法,而且说出那句话时还有一种无所谓的神情在里头。
「认真的?」
「那你开玩笑的吗?」我不语。我很认真,并且这种玩笑开不起。
因为不想辜负妈所以只能照现在继续下去,而且一想到妈曾经说过要我和习令不要再像爸爸一样突然离开她,我又怎麽可能忍得下心跟她说现在的一切都是骗局?
「找一天陪我回去看她吧。」他点头。
「你忍受的了吗?要跟我这种人结婚。」
「开玩笑我又不是圣人怎麽可能忍受的了,一想到你的所作所为我就想吐,要不是因为妈、要不是因为逼不得……我才不会跟你结婚。」
「果然…如此。」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淡淡的哀伤,我依旧不懂他的想法到底是什麽,是为我们逝去的爱情感到哀伤、还是因为自己要跟一个不爱他还憎恨他的人结婚而感到悲哀。
「我再连络你,去看妈…你妈之前先去挑戒指吧,况且一年不见我们对彼此都有些生疏了吧,总要些时间了解这一年对方的事。」
我把头埋在双膝间,不想回答。
「我走了。」他走了,味道却留在这个房子里,很香、很熟悉、很厌恶也……很想念。
好烦。
这样做真的对吗?还是我该坦白、说出一切真相?
但是这是一条不归路吧,连回头都不允许的路,向前走了第一步又岂能再向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