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夢】七日怪談 — 第一日

AM6:30

一如往常,晨光初现,淡如粉的鹅黄挟着已消散许多的雾气笼罩了翡翠似的山林,偶尔几缕淡得几乎融入仓穹的云丝,衔着若有似无的灵气飘动於空,幽静闲适得不似一周的初始,倒似令人放松的周末。

调整许久的生理时钟骤响,伏於勾勒褶皱床铺的人儿立即掀起了眼眸,玉腿踢开了身上的被单,她迅速地翻身下了床。

面上并没任何懒散之意,她踏入浴室简单梳洗後,正要取下高挂於衣柜前的墨黑制服之际,搁置於书桌上的携带型手提电脑倏地在视野中闪烁了抹刺目的红光,也隐隐发出了平板无趣的声调。

悬於空的白皙小手停顿了下,在心思短时间内反覆斟酌後缓缓垂落,她移步赤足至书桌,纤指按下了通讯键,黑若墨的萤幕一烁揭起了色彩,也见到了令她有些反感的绿色阿尔柯巴罗诺。

「五百万,先交出来。」不快地拧起了秀眉,她抢在他出口语出不善。

在受诅咒前,她就没和他有任何交集,顶多说上一、两句话。不过仅是些类似借过、任务等废话而已;在让泽田纲吉接受试练时,关系转劣,她很不高兴毫无预警朝着她释放有害物质,甚至还打算拿她当作实验品,尽管之後有摆回一道,但对他的厌恶依然直奔云霄。

解除诅咒是最後一次见面,之後没再联系过了,如今这家伙致电过来,不知道又安甚麽心眼过来了。

较於她浮躁的不悦,对方反道不以为意地推了鼻梁的眼镜,闷哼地牵扯出了笑,但唇上的笑却没有蔓延至镜片後的碧绿。「毒蛇,一大早就看你心情不好,是谁惹到你了?」明显知道对方的不悦是针对自己,他却低笑几声调侃。

「关你甚麽事?」胸腔开始酝酿起了火焰,面容更是阴沉得冰冷,她隐忍拿东西砸萤幕的冲动,冷声纠正起不知道第几次被唤错的称呼。「我是玛蒙,不是毒蛇。」

隔着萤幕似乎嗅到了火药味,威尔帝无所谓地随口敷衍:「算了,你说玛蒙就玛蒙吧。」忽视过对方的怒意,被灯光挑起了翠绿兴起了深沉的算计,「我这次是有事情拜托你,不过你不用担心,是有酬劳的。」

继而,长期握着笔抒写程式略粗操的手竖起了一指,「包含刚才你要求的五百万,我再给你一千万,欧元的,做不做?」深知贪婪会做出怎麽的决定,威尔帝势在必得地噙着笑等着答案。

准备关闭电源的白皙指尖彷佛静止似地停顿,眼眸缓缓从按键上扬起,玛蒙不禁敛起了情绪,仔细斟酌其中的利害关系,扣除一些可能出现的费用,她才徐徐轻启嫩润樱粉的唇色。

「甚麽事情?」

威尔帝徐徐地拿出一瓶小巧玲珑的剔透罐子,扯出完全不相干的话题。「听过七夜怪谈这日本电影吧?」

不解地挑起眉,玛蒙靠在墙上冷冷地回了眼,「有又如何?」不是要委托事情吗?牵扯到不知道多久以前的国外片是要她模拟出来去做甚麽吗?

「它叫作七日怪谈。」自豪地昂起了点缀胡渣的下颚,不在意玛蒙冷淡的神情,碧绿浮现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精光──对於科学研究、挑战自然法则的疯狂,「只要给两个人喝入腹中,估计只需要一个下午,灵魂便可对调七天。」

被缓缓地道出的惊世骇俗,令玛蒙顿时傻眼,这连她这个超自然特殊能力的人都不太能成功办到,结果这一小瓶的鬼玩意就可以轻易办到,这教她阿尔柯巴雷诺最强术士的名号往哪摆?

太扯了。眉头郁结拢得更紧,她不住咬牙冷嗤这荒唐。

一点都不会,因为科学是可以超越一切的,包括你那非凡的能力。扬起令她看得不太顺眼的傲笑,威尔帝习惯性地以指腹推了下眼镜。

玛蒙压下满腹的不悦,隐忍似地敛下眼眸道:「所以,方法就是设法让两个人喝到?」这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太简单,毕竟瓦利亚这边跟彭哥列那群小鬼不一样,身为暗杀者必备的敏锐是很难骗倒的。

「哼哼没错。不过务必滴在溶液中──就是一般的水、酒或者其他的液体里,只要一至两滴就好。」

手指在身旁的键盘上按了几个键,左方的大银幕立即显现此物各项的详细资料,威尔帝眯起了眼,续道:「当然了,解药我也一并加入了七日怪谈中,只要双方肾上腺素和荷尔蒙上升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解除。」

闻言,玛蒙狐疑地扬起眼眸,立即在他的话中找到了令她不解之处,「既然你都已经实验好了,何必再找我去测试?」连发作时间、维持天数、解药方法都有了,找她去做这些又是为了甚麽?

「呵呵,就是因为有了这些才要你去测试。」碧眸在繁杂的数据中穿梭往来,撷取的资料串数快速地在脑海跑动,「因为我想测试──这些是不是跟我的数据所显示的效果、期限是否一致。」威尔帝一面在键上敲了几个键,一面淡淡地应答。

似乎察觉到了甚麽,玛蒙神色一烁,眼眸也浮现了抹豁然和不可思议,「你……该不会没有用白老鼠实验测试过?」依印象这种事情不曾发生过,但见他无所谓地耸了肩,还理所当然地回答就是要你拿给白老鼠测,她当场沉下脸断然拒绝。

开甚麽玩笑?要是有甚麽万一,倒大楣的可是她啊!鲁斯里亚还好,不太会直接杀她灭口泄愤,不过其他人就不用说,杀人灭口不在话下,说不定连骨头都不剩,尽管她有自信能逃避得过,但是避风头的时间可能会延长许多,可是酬劳是难得一见的好……

捕捉到她断然中还夹带犹疑,威尔帝扬起了抹称得上阴险的笑容,「再加码一千万欧元,怎麽样?」趁胜追击地紧握着她的罩门,他不痛不痒修改了酬劳──若是为了科学,花这点钱无所谓的。

一千万……这样加起来,她的存款簿上不就多了两千五百万了?

我还要一千万,保险的。钱字头上一把刀,身为贪婪的玛蒙心动地收回先前的话,也不忘了再趁机敲了另外一笔费用。

没问题。向来眼底只有实验的威尔帝二话不说,同意了。

事实验证,阿尔柯巴雷诺没有人情说理,只有利益关系──当然对象换成黄色奶嘴的复活者,理论一定又不太一样了。

AM7:35

接过迅速送达的邮包,关上门的玛蒙不由纳闷东西怎麽是用古董式的送法传过来的,不过嘀咕归嘀咕,反正方才对方已经付了款,她便做就是了。

再次漫步回房,小手关门顺道栓上了好几道锁──以防某个堕落王子冲来乱──她将邮包放置在床上,仔细地拆解下封箱的透明胶带後,掀开泛着未挥发木纸屑味的小木箱,用来防止震动的球球白纸之中,躺了瓶淌流透明液体的玻璃小瓶。

自视讯中早就见过不及小指长的玻璃小瓶,她还是对它的能力产生质疑,虽然已经保了险,但她还是觉得不放心,等下再去加保好了。

默默地决定,她将其拾起收至怀中,拉上一贯掩去面容的连身帽,解开锁推开门跨出脚步,漫步已有少许成员活动的长廊。

途中也遇上敷着美白泥巴和小黄瓜片出来的鲁斯里亚,躲过甚麽爱的拥抱後,简略地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前进;经过BOSS门口,如昔见到列威已装束整齐地在门外待命,算了时间或许有两小时有了吧?

愚蠢,BOSS就是讨厌你这点还不改。没有停下脚步,却冷冷地丢下一句。

甚、甚麽?!他瞠大眼惊愕地回首,或许事实太过尖锐,使他忘记控制音量,吵醒了里头睡得正沉的男人。

理所当然,後头骤地炸出过於暴力的破碎巨响,以及性命当危的闷哼声。

──活该。

进入了用餐之地,耳边有细碎的切剁声响,以及隐隐烹煮菜肴的闷气灌入,玛蒙瞧了厨房的方向一眼,不外乎见到了抹忙碌的银白在里头张罗。

脑海冷不防忆起前些日子,贝尔难得早起就去厨房闹史库瓦罗,没几秒,就被手上无剑却仍以锅碗瓢盆的史库瓦罗连咆带轰地赶出去,身上的衣物纵横了狼狈的裂痕,还淌流了血丝──之後不用说了,疯了。

收回视线,她默默屏息拿出了怀里的瓶装物放置桌面上,眼眸扫了下餐桌上装含液体的多种瓶罐後,她伸手随机摸了两瓶,旋出了瓶盖,再将实验物的栓拔开,在瓶口中各倒入一滴,便手脚俐落地开始还原现场。

抢在史库瓦罗前来,收拾完毕的玛蒙面不改色地缓缓落坐於椅上,神色冷静得看不出方才做了甚麽,仿佛只是甫从房间走来等着吃早餐的人罢了。

端出最後的菜肴,高束起率性衔潇洒马尾的史库瓦罗见到餐桌上只有玛蒙一个,神经不禁清脆应声而断裂,青筋隐匿於宛若星耀银白的之下,「喂──其他人呢?!昨天还要我起大早煮现在却只有一个人是欠砍吗那群混帐!!」不住拉高了音调,睡眠不足等不满情绪一瞬爆发。

甚麽昨天那个混帐BOSS说甚麽要吃甚麽诡异东方鱼粥,害他除了咬牙切齿咆哮几句就被拉去撞墙之外还能怎样?只能抱着不满凌晨没睡饱去港口找鱼然後再赶回去烹煮,结果呢?只有一个人啊混蛋!

隐忍开出噪音污染清单的玛蒙吁了口轻气,没有回应不住碎碎念的史库瓦罗,只是在思考等下要如何纪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

AM8:30

浑噩地从薰染阳光的被子里顶着凌乱淡色鬈发的首探出,惺忪的猫眸纳入了透过窗而入的阳光,被迷蒙金雾笼罩的翠绿受激地收缩了起,脑海的混沌没使她立即清醒,反而呆愣地移开了目光,缓缓地瞥向身处的热源。

比起平常还要平静的脸庞在视野中放大,鲜血不再,线条便顿时柔和许多,似蛇蜿蜒其上的狰狞伤痕也不怎麽骇人了,反多了令她感到安全的心安。

待适应光线的瞳孔逐渐松懈下,她拉妥了被子,习惯性地朝着他挪移,让泛凉的肌肤汲取舒适得令细胞嘤吟的暖和,她蜷曲起里着被子取暖的纤腿,敛下衔了片金黄的眼睫,混沌的意识被舒适驱使得更加模糊。

当女人再次阖眼後,早转醒一次过的男人冷不防掀起了眼帘,鲜血里没有任何一丝倦意或者睡容,只流转着清醒却来得比以往深沉的瑰丽光采,仔细端详着眼前带着倦色正要迈入梦乡的女人,脑海涌起昨晚令人回味再三的激狂。

指尖撩去她娇容上的几绺鬈丝,粗糙在她粉颊上留连,他倾下首,半眯起了血色,轻柔得似绒羽地啄吻昨晚残留下的艳色唇瓣後,慵懒倏地变了调子,似浪若瀑,他恣意地强行介开她的唇齿,急切地与丁香交缠,张狂地夺取她的所有。

强势地被从梦乡拉起,她彷佛被酒醉迷蒙了神志,任他索取掠夺,时而找到了缝隙而做出了回应,双臂缓缓地环上了他的颈,更加拉近彼此的距离。

火,在彼此激烈中燃得更为炽热,昨夜甫消褪的滚烫似浪再次袭卷,但下腹却有不对劲的股热流回荡,不似激情,且流动於体内的血液逐渐逆流至扑通乱跳的心脏,窒息的闷然瞬间垄罩小腹,眉不禁困惑纠结。

欸?这个是……

迷糊中有了这个认知,意识蓦然拨云见日,她猛然睁开猫眸,慌张地收回眷恋激情的手,企图推开不知何时压在身上的男人,无奈男女天生力气的差距,使她很难成功执行。

晓得她从一开始的温顺转为抗拒是清醒了,他略重囓咬了娇嫩似染露玫瑰的唇瓣後才退去,双方距离的增加,也拉出了蛊惑眩然的银丝,鲜血收拾起了炽火,淡漠地望着女人羞窘地掩去唇角的暧昧,顾及不了白皙胴体裸露在空气中,惊慌失措地奔向浴室。

拉过被子,他顺了略乱犹如子夜的墨发,便敛上眼睫休憩片刻,享受一日中令人徘徊回荡不止的静谧。

须臾,敏锐的耳膜捕捉到了落於空气中清脆的开阖声响,懒散半躺在床上的他扬起眼帘,便见到女人神色颇差地从浴室门口探出,发丝也顺着弧度似瀑倾泻,淡色中,遭蹂躏的唇醒目地大放艳色,同时令人心生犹怜,无措地一张一合,似乎迫於难言。

难得的,男人罕见耐心,不动声色地等着她的答案──或说是想看她出糗得模样比较正确。

见他无动於衷,直凝着自己,女人不住幽怨地含着委屈的泪水,咽下羞愧的慌张,她颤栗着绷紧的声带,细声呐道:「XANXUS,能不能……」愈说愈轻细,甚至溢出了唇便在料峭中化为乌有,压根听不见她在说甚麽。

对情人软腻得似猫嘤却也幽怨的恳求,他仅犹如帝王奢与他人似地淡漠瞧了她一眼,「圾垃,少给我含糊打混过去,自己说清楚。」

语意中的拒绝化为把利刃,凶残地刺入脑海,使她浑身一僵,窘迫而引起的尴尬掬起了甚比方才的艳绯泼上了面容;光裸匀称的纤腿紧张地合拢,似乎想要掩蔽住涓流蜿蜒於细嫩雪白的腥味滚烫,却无法阻挡艳红的腥涩。

面有难色地踌躇了会,肺叶也急促地反覆呼吸好几次,忍着隐隐不是的闷热,她羞愧地紧闭上眼眸,屏息鼓起仅存无几的勇气突破语塞。

「帮人家拿卫生棉啦!呜……」羞愧地掩面,就算生活都已似环紧扣在一起,她还是深感羞赧不好意思,她根本不敢看了!单寒露你还是去收惊比较好,不然心脏会不堪负荷,然後梗塞衰竭而亡的!

以上,或许她个人不知道,这句话在她正式将被窝地点移转至瓦利亚BOSS卧房後,就重复不只N遍了。

闻言,伤痕如火烙印在其上的俊容如往常一样没什麽变化,他从位於床旁奢华却也不失雅逸的置物柜中,执起她急需的女性用品,踏出脚步至以手掩面不停啐念的情人面前,沉声打断她,「垃圾,东西。」

一顿,颤着手接过东西,她反射性地细声道了谢後,扬起了猫眸,岂料後脑被一扣,略肿的唇瓣迎接的还是令人晕眩难分难舍的深吻。

之後,门被阖上,掩去足以脸红心跳春泽荡漾的光采,得到一室空间的两人吻完後,就很正常地洗净了。

尽管,这还是对某个脆弱又很容易受到影响的女人感到羞涩。

AM9:30

惊觉空气多了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伫立在战场旁也洗去美白药泥的鲁斯里亚翘起了小指,扬起笑对着他们两打招呼。

「啊啦~BOSS、小露露早安啊~」

「早安……鲁斯里亚。」

扬起牵强略虚的笑靥,踏着些许轻浮不稳的步伐,姗姗来迟地来到已混乱的饭厅,眼前的刀光剑影海市蜃楼,使她揉了疲倦的猫眸,随後落坐於XANXUS身旁,百般无奈地瞥了愈打愈激烈的一群人,被偶尔发作的闷痛而扰得不太能思考的脑海还是缓缓勾出了叹息。

欸……她已经不想再拿修缮费所索取的单子跑去彭哥列申请公帐了,每次见到童年玩伴快虚脱中风的神情,她就满怀愧疚,因为无能阻止起啊……

要知道,若说不要再破坏增加赤字,XANXUS铁定随後一人一记抡墙,把他们黏在墙壁里,目的不外乎是把破坏扩大范围,存心要彭哥列十代首领吐──尽管比起前几年直接用轰的来说,收敛许多了。

不过,不说,不只青梅竹马头痛吐血,连她也会被良心谴责,然後接了黑钱滚黑钱的赌博敛财去……欸、她真的不太想去那种地方,但又不得不去……

叹息又从唇角悄然探出,她握起了桌面上早就准备好且安然无恙的保温瓶,旋开了瓶盖,小心翼翼地轻啜了口热饮,浓郁的可可味带着甜却不腻的独特席卷了味蕾,她不住眯起了猫眸,享受起了滋味啜饮了起。

──丝豪没发现甚麽异样在里头流转。

另外一方面,酒瘾於身的XANXUS也拿起摆放於桌面的威士忌,随手拔掉用於杜绝空气的栓,在早就准备就绪的玻璃杯上,倾下绚丽犹如阳光的剔透金黄,放下酒瓶执起盛着穗般色泽酒精的玻璃杯饮下喉。

──除了熟悉灼热却也温顺的口感外,丝毫没有任何感觉。

好不容易摆脱穿戴青蛙帽的後辈,从混乱战团中脱身的玛蒙,见状,不敢置信地瞠大匿於斗篷帽所拉出的阴影底下的眼眸,糟糕,刚刚打得太尽兴了,压根忘记有这回事了。

就算她滴的不是贝尔的牛奶或者其他人的,但她以为在纷斗之中,那两样一定会成为手下亡魂,然後溅到谁之类的,辗转入口调换的……结果千算万算,就是忘了算没被砸破的後果。

她似乎也能见到往後六天的惨状了……

事到如今还能怎麽办?只能硬着头皮记录了。

汗颜不止地又匆匆瞥了开始抓别人头撞墙的暴力BOSS,和因见到不久才补好的墙又龟裂好几痕,而神色相当惨澹的寒露,玛蒙不由地暗希望自己投保的金额可以弥补损失……

PM1:30

一面算钱,一面观察甫从彭哥列拿几张要给瓦利亚的任务回来的寒露,根本毫无有转化的迹象,如昔地将任务给了被公文烦到不耐的史库瓦罗,或者被鲁斯里亚拉聊上几句,抑或者被BOSS追杀,然後被弗兰毫无表情地吐槽之类的……

默默地,她在普通的笔记本上写下──

无异状。

PM7:30

默默地看着自己的任务,眼角余光也瞄了坐在高贵王椅上,执着酒杯假寐的XANXUS,瞧他偶尔还是会用酒杯去杂大嚷大闹的干部,或者以过人的压迫感让报告的队员腿软,抑或者将追逐要胁要刺穿寒露的贝尔踢去砸墙,然後以拎猫的方式把寒露提起丢回房间。

确认他仍然是记忆中那个暴力易怒的BOSS後,她又在笔记簿上写下同上的字样,以及附注──

无异状。

PS.预计与实际,误差值过大。

PM11:30

眼皮沉重得让玛蒙感到疲惫,她无奈地瞥了晃着钟摆的时钟,再望向早在十点左右就进入房的两人所居的房门後,便打算回房睡觉了。

反正,离第二天只剩半小时,醒来再观察也无所谓,但七天结束,她一定要再加讨报酬──阻碍睡眠。

抱持着这个想法,她快速去洗浴了全身,解开一天斗篷的束缚,便投入床上拉起被子入眠了。

孰不知,一切的混乱,就是从这半小时开始的。

第一日,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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